第121章 送车他为啥让她来送车，打的就是这个……
候玉文的惊呼让在屋里本来就惊着的两个人蹦了起来，钱中江没想到警察能来的这么快。
“老候，你看清了？”
钱中江把外套穿上，看着钱伟慌张的拿着衣服就往腿上套。
再看被他拽着进来的老余，那个看着挺壮实的人这会面色如土，人也堆歪的不成样了。
“看清了，村里放鞭，有人死了，隔壁人出去帮忙踩到了埋伏的警察。”
老余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和钱家人一起走，这目标太大了。
“把这院里各个屋里的人都弄这屋来。”
钱中海沉吟着眯了眯眼，出口的话让老余一下就扑了过来。
“钱总，钱总，我们家这老的老，小的小，你发发慈悲，放过他们吧。”
余大海抱住钱中江的腿，人激动又害怕，他没想到会这样。
“老余，只要我安全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的。”
钱中江冲着候玉文比了比手，候玉文去了里屋。
余大海的老婆孩子歇在这，他一手抬枪一边低声威胁几个人。
“不想死就别出声，都起来上那屋去。”
候玉文用枪指了指前面的屋子，让他们快点动。
余大海的老婆和大女儿自从他们来了根本就没睡，听见门开了以为是余大海进来了。
可进来的不是自家人，他手里还拿着枪，把这两个女人吓的都懵了。
余大海的二女儿被姐姐推醒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她今年十四，还在上初中。
孩子只穿了衬衣衬裤，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快点的别磨蹭。”候玉文看着这小的还敢不动弹，他们哪有那个时间可耗。
“我，我没穿衣服，你在这我怎么穿？”
小姑娘哪在别人面前穿过衣服，尤其她正是青春期，这时候脸面比天大。
“你一个毛没长齐的丫崽子，事这么多，要命就快点的。”
候玉文说着把枪上了膛，冲着几个人比比划划的。
“啊，别别，她小孩子，不懂事，我这就给她穿。”
余大海的老婆和大女儿赶紧用被把孩子围上，让她在里面穿衣服。
把这几个人赶到正屋，候玉文又去了西屋，把里面的老太太和家里八岁的小儿子一起拽了过来。
“哎呀，钱总，候总，我老娘年纪大了，受不住这个，还有儿子太小了，我们这些人都在这，就放过他们吧。”
这可真是把余大海的心头肉给挖下来了，他直接跪在钱中江的脚边上哀求。
“老余，你起来，我让你娘上炕上坐着，赶紧的，别耽误事，要不你连这点脸面也没有了。”
钱中江现在觉得他们不好办了，如果警察重重包围，那他们想出去太难了。
可再怎么难，也得搏一搏，别人还好，他搏的是命。
“二叔……钱伟看着钱中江有些陌生的样子，他虽然也快年近三十了，但他也有些害怕。
这局面不就和电视上演的差不多，可哪个结局都没有坏人能逃出去的。
他想劝劝二叔，他知道二叔要是被捕了结局可能不会好，可这样反抗怕是更行不通。
“小伟，这些事，你别参与，在一边上坐着去。”钱中江也不想钱伟掺和进来，他得给钱家留个根。
院外的武警上了另一家的墙头，拿着夜视仪观察，候玉文出来看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
看到特警被发现，那候玉文慌张的跑回屋就知道情况不好，赶紧向上级报告。
候建设这回也不用在村外面等了，既然被发现了不如直接进村，省的有不知情的村民发生危险。
他心里也憋了一口气，本来好好的围捕行动，变成了解救人质了，这任务难度直线上升。
这些警车车灯闪烁，一下打破了这个有些寂静的小山村，尤其是在夜晚，灯光能晃出好远。
余家前后的邻居有出来看热闹的，被警察给劝了回去。
但还是挡不住村子里人的好奇心，谁也没见过这么多警察警车。
等把整个余家围了个水泄不通，余家屋子里还是没有亮灯，他们怕开灯会被打黑枪。
候建设见状拿着车上的扩音器，开始冲着院里喊话。
“屋子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不要负隅顽抗，争取宽大处理。”
候建设这一喊，屋里的人也不能眯着了，前后左右的邻居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站在远处看热门的村民更是议论纷纷，这个有些闭塞的小山村，这一下是来了大新闻了。
“警察围的是谁家？”“老余家的三子犯啥事了，这来了多少警察啊。”
“他们还有什么武器，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人啊，这吓人，前几天我还和他家拌过嘴呢。”
村民议论纷纷，警察又来喊了一遍让大家都散了，可这些人只走远了一些。
钱中江看没办法了，他想想手里的筹码。
“外面的人听着，我这有六个人质，你们要不想我开始杀人质就别刺激我。”
钱中江冲着外面喊，屋里虽然没开灯，但外面大小警车的警灯闪的屋里有些眩晕。
“你别激动，只要你保证人质的安全，其他的都可以谈。”
候建设已经听了楚晨介绍，知道里面人质的大致情况。
“我侄子钱伟，他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先把他放了，让他走。”
屋里的几个人心里是百感交集，钱中江觉得他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是兔子蹬鹰也得搏一搏。
但钱伟不用，万有一什么意外他们钱家就断了根了，外面的资产也不全是不干净的。
“你们给我找辆车来，把油加满，别耍花样，让李小蕾把车开到门口。”
钱中江从门缝看了看四周，那院墙上应该是趴了一圈的人，他冲着外面高声喊着，李小蕾的身手他心里挺怕的。
与其防着她不知道在哪，还不如直接把她放在明面上，要不他心里不安。
“行，我们可以答应你，你先把老人和孩子放了，和你侄子一起出来吧，车我们准备需要时间。”
候建设觉得这个要求在他预料之内，但他也不能白答应他们的要求。
楚晨这会和他一起在指挥车里，听见这要求，她愿意去。
余家的房门开了，钱伟领着余家的小儿子还有余大海七十多岁的的老妈走了出来。
屋里屋外两方人都很紧张，但谁也不会破坏这样的局面。
余老太太一步步走到警察跟前，她拉着孙子的手一直在颤抖。
等警察把孩子抱起，搀扶着大娘到安全的地方，把钱伟也领了过去，两方人都松了口气。
“我要的车，半个小时内必须到，要不我就开始杀人质了。”
钱中江喊出了时间限制，他们不能一直在这待着，必须得尽快脱身。
候建设看时间拖延不下去了，可以把钱中江引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机会。
“你让这墙上的人都下去，把那些埋伏的人都撤走，一百米以内，我看见人就打死他。”
钱中江喊着踹了余大海几脚，把余大海踢的嗷嗷叫。
“行，你别打了，我们撤。”
候建设为了不激怒钱中江，让墙头上，院外的都撤了，只剩了远处一个制高点上的阻击手。
没一会，楚晨在村口接到了一辆加满油的桑塔纳，她开到了余大海家的门口。
看着周围没了人，楚晨下车冲着里面喊。
“钱中江，车我给你开过来了，你放了那些人，我给你当人质。”
楚晨站在门口往院里看，她想尽量争取机会。
屋里钱中江和候玉文商量好了，候玉文也是得拼命的，他以前犯过事，是钱家兄弟收留了他。
他再被抓就得从严从重了，那也是个死。
钱中江和候玉文分别拽起来余大海的两个闺女，钱中海拽的是小女儿，候玉文拽着大女儿，就准备往外面走了。
“别别，钱总，候总，你们用我们两口子当人质，放过我女儿吧，她们都还小啊。”
余大海也急了，他虽然重男轻女，但闺女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尤其是大女儿，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余家的第一个大学生。
“对，让我去，我去，放过孩子吧。”
老余媳妇这会也是六神无主，她也顾不上埋怨老余了。
候玉文看着这两口子拽着他们两人，真当他们手里的家伙是铁疙瘩。
他对着余大海的腿就是一枪，这一下就把屋里的余家人都吓到了。
“啊，老余。”“爸，爸，你怎么样了？”几个人都想去看余大海，钱中江拽着小姑娘推开了门。
“钱中江，车送来了，你别伤害人质。”
楚晨听到枪声，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怕刺激他们，也不能往院里走。
钱中江走在女孩的身后，一手肋着姑娘的脖子，一手用枪指着她的头走了出来。
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会已经吓傻了，父亲那流血的大腿好像还在眼前晃。
“李小蕾，怎么不叫二叔了，真没想到你是雷子。”
钱中江这会恨的不行了，难怪他们能找着本事那么大的人才，合着就是公安派来的。
他们能有今天都是拜李小蕾所赐，想想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大哥。
再想想那诺大的家业，还有平时声色犬马的生活，他恨的恶从胆边生。
钱中江对着李小蕾“砰砰砰”连着开了三枪，他为啥让她来送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第122章 击毙余家小姑娘泪流满面，被打死的是……
楚晨看到钱中江抬枪下意识就躲了一下，但两个人离的太近了。
没看出来钱中江的枪法还不错，这三枪弹无虚发，两枪打在防弹衣上，还有一枪冲着她的头打的。
楚晨躲的就是这下，子弹在脸侧留下了一道划痕。
得亏这不是第一枪，要不还真不一定能躲的过。
虽然她穿了防弹衣，但这离的太近了，瞬间胸前巨大的疼痛让楚晨感到呼吸困难。
这会她心里有一万句话要说，这穿了防弹衣怎么比不穿还痛呢。
但她知道这会虽然痛，但穿了比不穿强，会减少子弹进入体内旋转等发生的二次伤害。
这一刻她特别感谢候局，姜还是老的辣，要没这防弹衣，她今天八成就成烈士了。
楚晨借这个痛劲躺在了地上，她觉得那子弹还是穿透了防弹衣的，这实在是不像光是压的痛。
得亏对方拿的不是什么大口径的，要不她这会就完了。
钱中江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他还有些不相信，李小蕾这么容易就打倒了。
看来身手再好也敌不过枪子，他和候玉文一人拽了一个女孩挡在胸前，小心的往车上走。
“小楚，小楚，你怎么样。”
耳机里面候建设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楚晨敲了敲耳机，示意她没事，计划照旧。
那两个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是最好的机会。
尤其制高点的阻击手，带上了最新列装的夜视装备，可比以前的旧装备看的清晰多了。
楚晨来之前和他们定下的，她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毕竟两个人同时击毙，这机会未必会有。
钱中江路过楚晨时，看着她躺在地上，身上还流着血，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还是不解气，伸脚就过来踹，要不是子弹有限，还留着有大用，他还想再打几枪。
“你个死雷子，艹，不得好死，呸。”
楚晨忍着痛躺在地上不动，就当自己已经没了，她心里骂着钱中江这个狗东西，还往她身上吐痰。
她等着制高点的阻击手给她发信号，现在她一个人，还受了伤，单独行动没把握能保证人质的安全。
眼看着钱中江骂骂咧咧的，又着急的拽着小女孩走了。
余家小姑娘被拽着往前走，泪流满面，那个地上被打死的是警察么。
她好害怕，她腿软，想上厕所，怎么办，谁还能来救他们。
楚晨心里着急的不行了，要是上车前还没机会，就不好办了。
候玉文拽着余家的大女儿挪到车的驾驶位置，他开车门的动作稍大了一些。
阻击手抓住了这个空当，楚晨耳机里传来一声音的下一秒，阻击手开枪了。
这时钱中江刚离后车门还有不到两步，正是侧面对着楚晨。
楚晨刚才倒地上时就把手枪拿手里了，这招还是和那个亚伯学的。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睁开眼睛手里的枪也直接瞄着钱中江的太阳穴。
这会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三米多，钱中江本来看着门外四周的环境。
他就没再关注楚晨，在他心中那就是个死人了。
楚晨的枪响声传来的时候，钱中江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子弹早就先于枪声钻进了他的大脑。
两声枪响基本是不分先后的，两个罪犯同时倒地，钱中江楚晨能看到，确认是一枪爆头了。
余家的小姑娘感觉到拽着她的人倒了，她也被带着坐在了地上。
她感觉到脑门上有温热的东西落了上去，伸手摸了一把，白的红的。
“啊～”这孩子一声尖叫吓晕了，晕倒前只见到地上原来以为死了的那个警察手里举着枪。
楚晨撑起身子，这可太痛了，子弹好像卡在肉上了，她现在都痛木了，感觉不清了。
扶着车盖，有点不稳的走到候玉文跟前，他也是头部中弹，双眼睁大躺在地上。
“候局，两个人都击毙了，确认完毕。”
楚晨一边在耳机里汇报情况，一边伸出个大拇指给制高点的阻击手，那个年纪不大有些黝黑的武警特战。
楚晨靠着车头慢慢的滑坐了下来，看着边上吓的直哆嗦的女孩，她笑了笑。
“没事了，别害怕。”她也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余家大姑娘看着这人笑的一脸苍白，知道她是警察，才真的觉得安全了。
远处的干警们很快冲进了院子，看着地下的几个人，救人的救人，取证的取证。
候建设看着担架上的楚晨，这会有人帮她把外套打开了，防弹衣上只剩下了一个半的洞。
那两颗子弹一颗穿透了防弹衣打到了肉里，另一颗就卡在防弹衣和身体之间。
防弹衣上只剩下个子弹屁股，大家也不敢帮她把防弹衣脱下来，怕没脱好再给造成二次伤害。
“怎么样，快送医院。”
候建设看着伤虽然还没有致命，但这个地方是大山里，得赶紧送出去。
耽误了治疗可能会失血过多，他们这边往回送，那边120也往这边赶。
楚晨和余大海一起坐着这个面包车里，车里还有几个警察同行，一位女警在边上帮楚晨按压着流血的伤口。
他们赶了三分之一的路，就遇到了120的救护车。
随车的医生给楚晨简单的止了血，带上氧气，确实是好受了不少。
女警和她一起上了车，她和楚晨聊天，怕她晕过去。
“我叫刘华，你叫什么啊，你今天太帅了。”
刘华虽然名字像个男孩子一样，可人是个精致的小姑娘，她从警的时间快三年了。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行动，看着眼前的这个一枪击毙劫匪的人，眼睛里都是看孤胆英雄的小星星。
“楚晨。”她好久没和别人说过自己的本名了，虽然声音不算大，但感觉很安心。
“你枪法真好，一枪毙命。”刘华性格挺外向的，是心直口快的。
“嘘。”楚晨用食指比了比，口型嘘了下，这个就不要说了。
“恩恩，我不说这个了。”这话说完刘华也觉得自己说道的有点多。
再抬头看随车的医生护士，好家伙都竖着耳朵听呢，眼里那八卦的光她熟悉的很。
“楚姐，你可别睡啊，和我聊天。”
刘华看楚晨眼睛要合上了，她可不能让她睡，那电视里演的睡着了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恩，我有些渴。”楚晨答应了一声，她这会真有点困了，刚才还是失了不少的血。
她不光困，有些口渴，头还有点晕，不知道是被蛇咬的晕还是失血的晕。
“大夫，她能喝水么？”
刘华这也是第一次照顾受伤的同志，可以说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不行，她刚失了不少血，输上液一会就能好些。”
120的随车大夫，这些外伤见的多，尤其今天警方打120时说明了情况。
安西医院派出来的是急诊的骨干，正是那位面容清秀的马医生。
她一下车就认出了楚晨，上次楚晨住院时，外科早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她也在下班时串门到外科看过，当时还觉得苏医生的眼光是真不怎么样。
可这会，看着防弹背心上被血染红了的警徽，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放下过去。
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或许找个警察也错呢。
“楚警官，你是苏医生的女朋友吧？”
马医生放开后心态就不一样了，她这话问出口，同行的护士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人家这警官都这样了，她们马医生不会是要这功夫还刺激人家吧，那可太不像话了。
“啊？”楚晨带着氧气罩，有一点不知所措，她想说是，但好像两个人也没正式确认关系。
“你上次住院我们都看见了，我给他发个信息，你这都受伤了，得告诉他。”
马医生也是个直接的人，她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受了不少外国思想的影响。
“这时间了，别……”
楚晨想说，这天还没亮，就别折腾苏锦泽了。
“哎，你是不知道，苏锦泽在我们这些人眼中，那真是该为爱情付出一些的。”
马医生说的有些咬牙切齿，想起苏锦泽以前那些不屑一顾的样子，不通人情的话语。
“哎，大夫，有八卦，快说说给我们听听呗，楚姐，你是不是也想知道。”
刘华就爱听八卦，这孤胆英雄的男朋友还是个医生，听起来是要被扒黑历史了。
“苏锦泽刚入院时，那我们医院上上下下都是惊为天人，被封为咱们院的院草。”
马医生还是承认苏锦泽长的帅的，如果不张嘴说话就更帅了。
“看来姐夫这颜值可不一般呐，楚姐，你是不是也是个喜欢颜值的。”
刘华这么说完，楚晨是真不好意思了，这句话她是一点也反驳不了。
“但是不能张嘴说话，所有去和他表过白的医生护士，基本都被他得罪了，那叫一个不留情面。”
“他可是名副其实的斗战胜佛，楚警官，你高低得多考验考验他，省得被他骗到手以后，一张嘴说话把你气个半死。”
马医生恶狠狠的说完，还有一句没说，也给我们院里的姐妹出口气。
楚晨在氧气罩下乐了，这一乐带的伤口疼，乐的龇牙咧嘴的。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几个人都听出来了，这位马医生也是受过这份气的。
第123章 符纸这是什么东西？
楚晨知道马大夫和刘华是怕她睡着了，她们合伙的逗她。
她坚持着一路没睡，等到了医院，东方都有些见亮了。
苏锦泽也在急诊门口等的很焦急，他今天正好是夜班。
今天下半夜还挺消停，刚睡了一会，手机上就接到了马医生的短信。
他哪还能睡的着，她怎么又受伤了，马医生也不说清楚。
苏锦泽打了电话过去，那位马医生还说一些面对患者时的场面话。
“体内的伤害不清楚。”“具体情况得检查后再看。”
苏锦泽被说的没脾气，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好，可她就是不说自己想听的。
马医生挂了电话是通体舒畅，叫他平时爱搭不理的，现在就治你。
苏锦泽这下彻底精神了，他有些坐立难安的在休息室里走了两圈。
等他在急诊门口看着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人，这回氧气罩都带上了。
虽然他知道这是急救的标配，可就是看那苍白的脸，觉得很揪心。
他走到担架边上，拽住了她的手，看着对方还清醒的看着自己。
苏锦泽眼睛红了，看着她身上染血的警徽，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小蕾，你坚持住，我还在等你。”他不只是在手术室外等着，他还等着能和她修成正果。
“我叫楚晨。”楚晨介绍了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和苏锦泽说自己的名字。
也算重新认识，看着这个有些憔悴的帅哥，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等楚晨进了手术室，大厅里剩下的两位警察等在外面。
苏锦泽也想等着，科里一个电话又把他叫了回去。
等他下了夜班再去手术室门口时，手术还没有结束。
手术是候建设找了急诊的主任做的，马医生跟着做的助手。
等了一会候建设也急冲冲的来了，上午九点多，主刀的医生出了手术室。
候建设和苏锦泽都围了上去，医生摘了口罩。
“张主任，怎么样了？”苏锦泽很急，虽然他看张主任的表情还是挺轻松的。
“防弹衣虽然搞下来的费劲，但阻止了子弹的破坏力，子弹进入的不深，她很幸运，正好卡在了胃和肝之间，另外肋骨有轻微的骨裂。”
张主任没说，这子弹进入的不深，但这位置取出时挺考验技术的，幸好两个脏器没什么损伤。
又过了一会楚晨被推出了手术室，人出来时是清醒的。
大家把她送到病房，这回她算是住到了单人病房了。
“小楚，你好好休息，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上的伤。”
候建设这半大老头子也一宿没睡了，再加上前期的准备工作，人也熬的两眼通红，全靠那口烟顶着。
“我没事了，候局，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
楚晨躺在病房里，这会麻药没怎么过劲，还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要不要通知家里人，这也是挺大的事了。”
候建设想想，楚晨毕竟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不用，等过一段我好了就回家看看。”
楚晨想了想，想起来刚才医生叮嘱说过6个小时就能起床下地了，那就不涉及上厕所不方便的事。
这样就不找家里了，省得父母担心上火，这样的卧底任务结束，一般会有个不短的假期，到时她可以回家住上一段。
候建设待了没一会，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老局长正好要退休的节骨眼上，还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呢。
出了手术室回到病房这一个小时是不让睡觉的，苏锦泽虽然看出来楚晨又累又困，但还是一直和她说话。
“我感觉自己真没什么事了，让我睡会吧，这都快三十多个小时没睡了。”
楚晨这会真有点顶不住了，这三十来个小时太消耗人了。
“乖，再忍忍，再挺个半小时，你睡一天都行。”
苏锦泽给楚晨有些干的嘴唇上沾了些水，像哄孩子一样哄上了。
“你这整的我更想喝水了，我也得十来个小时没喝水了。”
楚晨怎么卖惨，苏医生还是很坚持原则的。
好在这会又有人过来了，来人是楚晨在省厅的师傅沈国栋。
沈国栋是管刑侦的副队，他平时不轻易带徒弟，当时实在看好楚晨是个好苗子。
听说她任务结束负伤了，沈国栋赶紧过来看看，这姑娘平时没看出来，还是个猛张飞。
“小楚，感觉怎么样，听说你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中间还顺手见义勇为了好几次。”
沈国栋这话，楚晨都没听出来是夸她还是什么，不过她就当是表扬了。
“师傅，你今天怎么有空了，我这没什么事，轻伤。”
楚晨搜着记忆里，她这位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公安英模师傅，对方一直是吝于表扬人的。
“这次是真不错，我可听说不少人想挖你呢。”
这次任务还没结束，沈国栋可就听说好几个部门对他这个徒弟动了心思。
他也没想到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徒弟，出任务时这么拼，这么能。
记得他师傅说过，有些人是天生吃这碗饭的，遇到大案时就能显现出来了。
当时师傅还是说的他，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徒弟也配得上这句话，甚至比他还厉害。
“师傅，你不会不要我了吧，你那么多本事，我还没学会呢。”
楚晨笑的回了句，她还真没想去别的部门，在这踏踏实实的干着就不错。
“你这卧底学会贫嘴了啊，行，赶快恢复好回来上班，我下午还得出门，先走了。”
沈家栋往外走苏锦泽送到门口时，沈家栋又回了头。
“你这家伙卧底还不忘解决个人问题啊，这小伙子不错，别送了。”
说完扬了扬手又走了，楚晨看着这位身材并不高大的师傅，感觉还挺对脾气的。
等熬过了这术后一小时，楚晨睡了个昏天暗地，一口气睡到了晚上天黑。
楚晨是被憋醒的，她想去厕所，肚子还有些痛。
她一睁眼就看见苏锦泽趴在病床边，自己的一只手还被他握着。
她动了一下，苏锦泽就醒了，他今天也断断续续的睡了一些，没想到楚晨这一觉能睡这么长时间。
“醒了？”苏锦泽赶紧拿过边上的水杯，给李小蕾润了一小口。
他做为一个医生，太知道这时候的病人最需要什么了，毕竟他在班上的时候无数的家属问过这样那样的问题。
“恩，你扶我起来下床吧。”楚晨确实挺渴的，但她现在还有更急的事，也没心思多喝。
“行，你别使劲，我扶着你慢慢来。”
苏锦泽把楚晨扶着一点点起来，一边还观察着对方的脸色，看有没有加剧的疼痛。
楚晨就着苏锦泽的力气起来，她基本没怎么用力，但肚子上也疼了。
平时也感觉不出这么简单一个起床的动作，腹部使了多大的力气。
可今天就算自己没用力，被苏锦泽扶起来的时候，楚晨还是觉得肚子上肌肉拉扯的疼痛。
等楚晨再回到病床上，身上都出汗了，这短短的几步路也是不容易。
苏锦泽摇起了床，安好小桌板，从床头柜上拿起个保温桶。
他把桶盖拧开，香味就直往楚晨的鼻子里钻，是蛋花小米粥。
她得有二十四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刚醒时着急想去厕所，也顾不上其他。
这粥的香味一下就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胃这会都是扁扁的了。
“这粥好香。”楚晨没吃之前先深吸了一口气。
“是我姑熬的，就是候建设的爱人，苏桃女士。”
苏锦泽想起自家姑姑风风火火的，不知道为啥，还有些不好意思进来。
看楚晨没醒好像长出了口气，把粥放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苏锦泽说着把粥盛到一个小碗里，拿着勺要喂楚晨。
“我自己能吃，这回我手没事。”
楚晨有点不好意思，她手都好好的，让人喂粥干麻，虽然现在她身上不怎么有力气，但喝个粥问题不大。
“楚晨同志，你可不能逞强，该示弱的时候就得示弱，来，张嘴。”
苏锦泽佯装生气的样子，把粥送到楚晨的嘴边。
“真好喝，姑姑手艺真好，候局有福了。”
楚晨感慨，真没看出来，那位有些跳脱的阿姨能把简单的粥做的这么香。
“噗嗤，我姑就粥熬的好喝，其他的，一言难尽啊。”
苏锦泽没忍笑了出来，他姑的做饭手艺是真不怎么样，候局是受苦了。
第二天苏锦泽是门诊的班，白天是刘华来陪着楚晨。
刘华听领导给她安排了这个活，心里乐意着呢。
楚晨挺好照顾的，白天需要看着吊瓶，再就是起床需要扶一下，然后就是买三顿饭。
刘华来的时候还看到了传说中的楚警官的男朋友，那个马医生嘴里能气死人的帅哥。
“楚姐，院草是挺帅的，怎么样，是不是抵不住诱惑了，说话气人也行了。”
刘华这人爱聊天，她来陪床还真是不冷场，她的情商也不低，还会注意楚晨要是累了就让人休息。
等到中午刚吃完饭，屋里住进来了一个人，这间病房本来也就是趁着没人让楚晨一个人住。
今天外科的手术排了个满，床位是倒腾不开了，安排了一个意外受伤的患者住了进来。
这位四十多岁的大姐，骑电动车被汽车撞倒受的伤不轻，刚做完手术推出来，儿子和朋友一起把她抬到了床上。
对方的儿子二十出头，还真没这么照顾过人，好多事都是楚晨告诉他的。
包括住院都得用些什么，护理时的注意事项。
他是一个独生子女，这会还是有些懵，母亲才四十多不到五十，母子两个相依为命多年。
母亲身体一直不错，他这个年纪是真没想过在医院照顾人的事。
但这小伙子人缘不错，病房里人来人往的。
楚晨的吊瓶正好挂完了，想起医生说她应该下床活动，她准备在外面走一圈，屋里实在是有些挤。
楚晨被刘华扶着在外面走了一圈，感觉其实还能走，但刘华不让她走了，万一走多了不糟了。
回了病房，人走了不少，对方可能看出来这样有些打扰别人，就让朋友都回去了。
刘华扶着楚晨上床，又想拿水给她喝，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拿好，这水就洒了出来。
“哎呀，对不起，楚姐，我没拿好，洒你身上没。”
刘华觉得太不好意思了，刚才她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平时她手挺稳的啊。
“没事，没事，我身上没湿。”
楚晨看着小姑娘这一脸的歉意，轻声安慰她。
刘华赶紧拿纸巾擦床上湿的地方，怕楚晨身下的被子湿透了，她还翻开看了看下面有没有透过去。
当她一翻开被子的下面，就见一个三角型的黄色东西压在下面。
刘华看了一眼，感觉像是符纸那样的东西，叠的有点厚，她没动，只是在心里想，孤胆英雄还信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楚晨身下这床被子是昨天苏锦泽怕她冷，多领了一个铺在她身下的。
当时铺床的时候，她就在边上躺在手术室推出来的病床上等着，可没见有这东西。
第124章 后续通风报信的电话，是谁打的
楚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东西，她看了看刘华。
刘华也看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确认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对年轻人来说，这东西是不怎么常见，刘华从边上拿过来一个干净的塑料袋。
用塑料袋捏着东西装进去，也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
“小伙，刚才有人来找我们么？”刘华又回身问隔壁床陪床的小伙。
小伙也看见了那个黄符，他都有点发呆了。
这什么东西，他们不是在医院么，这是中西医结合了？
“刚才我送我朋友出去的时候，是有个人进来了，说是你们家的人。”
刚才小伙把朋友都送出了门，朋友也没让他远送。毕竟屋里没人就一个病号也不放心。
他就站在门口和朋友们说了几句话，回身那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就出了屋走了。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么？”刘华虽然不是刑警，但基本的还是懂一些的。
“个子不高，能有1米7吧，他戴了个帽子，那种帽檐耷拉下来的，脸遮上了不少。”
小伙看着这架势，看出来不太对劲，他帮着回忆了一会，也没提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今天实在是顾不上太多了，当时忙忙叨叨的是真没注意。
“他还坐在你们的床边上等了一会。”小伙子的母亲虚弱的声音，弱弱的补充了一句，她只看到对方坐下了。
她现在还懵着，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撞倒的，稀里糊涂的就进了手术室。
出来时又被人安排到病房，然后儿子的那些，她口中的狐朋狗友来了一大堆人帮忙。
她当时还感慨，以前她总不喜欢儿子和这些人交往，觉得都是不务正业的人。
没想到有一天，她还沾上光了，借上了力，要不儿子一个人这情况怕是忙不开。
当时儿子出去送人，她只知道屋里就剩她和那个人，他坐在了边上病床上了。
楚晨直接和候建设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候建设就带着市局的刑侦来了现场。
他顺便来看看楚晨，“小楚今天怎么样，你能下地活动挺好，但别走多了。”
候建设看着技术员带着手套把那个三角型的符纸打开，黄纸黑字，就是没人能看懂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还有一个红色的印章，也辨认不出具体是什么字。
“这还挺像那么回事，等咱们检验科过完，我找人给你问问这是个啥。”
候建设觉得这真是个奇葩事，还有人对他们用这个。
“恩，候局，我这没什么事，伤口恢复的也不错，今天感觉比昨天强多了。”
楚晨觉得她现在这身体恢复的不是一般的快，今天和昨天都像两个人一样。
“桃姨的粥特别好喝，帮我谢谢她。”
本来苏桃今天还想给楚晨送饭，楚晨说什么也让苏锦泽给劝停了。
她这没什么大事，怎么好意思让人天天翘班忙活着给她做饭。
屋子里的另外一张床上躺着和坐着的娘俩，看的是目瞪口呆的。
本来楚晨出去溜达时，他们还在说，窗边这床的病号家人真少，只有一个妹妹看护。
她家人虽少，但来的朋友多，等晚一会还有亲戚过来。
可母子两个的话落下没半个小时，就来了几个警察，原来人家也是警察。
娘两个也做了笔录，那个生病的姑娘还让陪床的警察给她们拿了些水果。
刘华找了个轮椅，推着楚晨一起去了监控室看监控。
监控里那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楚晨从来没见过。
从监控室出来，候建设推着楚晨到一边，说起了案情的后续。
“候局，那天抓捕前，钱中海接到通风报信的电话，知道是谁打的么？”
楚晨还记得这通电话，要没这个电话，她今天也不能在医院里。
“我们把范围缩的很小了，相信很快就能出结果了。”
本来那天行动的知情人范围就不大，第二天他和领导就把怀疑的人员缩小到了三个人。
回去他和领导商量，做了个局，分别给三个人透露了不同的信息。
只有和管治安的张支队长透露过，卧底受伤住院的消息，他上午说的，下午就见效了。
今天看着楚晨床下的这张符纸，他想起自己留的后手，真没想到对方走的路子这么偏。
张广平这一下午是坐立难安，他是上午接了一个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面保证不会让他难做的，他才把知道的告诉了那人。
可刚才他看候局领着刑侦和技术科的人出了大楼，他还假装找技术科的人有事去问过了。
值班的小同志说几个人去了安西医院，他这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他和北晨的这些事，实在是经不起查，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钱中江被当场击毙了。
就是他的保镖怎么没一起死了呢，哎，他受牵连怕是早晚的事。
前天晚上的行动不光是针对水晶宫，警方是四处出击，先打击了南青山里的加工厂。
第一步就端了山脚下的那间小庙，不让那两个放哨的给通风报信。
怕泄露消息，山里都用上了信号屏蔽器，管工厂的老鬼那些人一个也没跑了，都被包了圆。
冲进去抓捕的干警虽然做了不少准备，但那味属实是太冲鼻子了。
大家都提前听说这边味大，带的是两层口罩，收队时食堂给大家加餐，那肉菜大家都吃不下去。
还有个女同志直接冲到卫生间吐了出来，把食堂的大师傅看的都怀疑人生了。
王仲凯做为北晨重要的高层人员，警方也早就监控上了，到了行动时间，在他的那间纸烛店里进行了抓捕。
王仲凯带着老花镜正在看鲁班经下册，看着进来的警察出示了逮补证。
他手中的书掉了下来，摘了老花镜，人有些抖，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有没有算出来，自己今年有牢狱之灾。
第二天公安联合税务查了晨兴货运，把总经理魏泽明带走了，货运部的文件柜都被查封带走了，相关的员工更是得去配合调查。
这晨兴货运的管理层，还有一批参与过的司机都被带走调查了。
郑大友特意让媳妇扶着他从家里赶来看热闹，他也配合警察做了笔录。
“老郑，这是？”老郑媳妇满脸疑惑的看着曾经欺压过丈夫的人，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嘘，咱们就是来做笔录的，做完就回家，你心里知道就行了，我只告诉过那一个人。”
老郑两口子都知道是谁，毕竟郑大友受伤后，除了他徒弟，只有一个人来探望过。
北晨的全资子公司晨瑞科技也被查了个底朝天，他们的原材料百分之八十都是从不合法的途径获得的。
这段日子从楚晨给的线索，警方是加班加点的深挖，不光是一些县城的殡仪馆，还有相关的医学院和研究机构。
他们倒卖的尸体数量都超乎了大家的想像，这是整个业界爆出的丑闻。
新闻、报纸还有各种传闻满天飞，这消息一下都盖过了娱乐圈里某明星塌房的新闻。
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叫同种异体骨，了解了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本来我还想以后做个大体老师，现在看来，要真捐了，最后自己也不一定去哪了。”
这是原先想死后捐献遗体的，现在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这对整个行业来说，都是一个打击性的新闻，本来龙国人信奉的是死者为大。
遗体捐献的人就不多，现在大家变的更谨慎了。
“我们解剖课的大体老师这么紧张，原来真相是这样。”
这是一位学医的医学生，难怪这几年他们学校解剖课都得十来个人用一个大体老师了。
“现在国家这是开始查了，以后应该会好一些吧！”
有的人觉得既然有人管，那就说明以后会变好。
“那坟里埋的是不是自家人，现在还不一定了呢，这出事的就是我们那的殡仪馆。”
这是听说殡仪馆的事后，想想自己的老父亲就是那段时间没的，心里上了火的。
“哎，没事，你老父亲都那么大年纪了，听说那些人对骨头是有要求的，要年轻的。”
同事安慰着对方，心里想就是不好说别人家的坟里有没有他父亲的骨灰，庆幸好在他们家那边的殡仪馆没出事。
很多人议论纷纷，也有不少发表一些不好的观点，这会网络刚刚兴起，虽然有人带节奏，但影响力还没后世那么大。
楚晨在医院住了一周，今天就要出院了。
一早她就收拾的差不多等着苏锦泽来帮她办手续，这会电话又响了。
“喂，候局。”楚晨第一反应是她这两天抽空写的任务报告有什么问题。
“小楚，你病床上发现的那个符我找人看了，你知道厌胜之术么？”
候建设怕现在这小年轻的没听说过，还准备给她讲讲。
“听说过，汉武帝时的戾太子刘据，被武女皇除掉的王皇后，这些都和厌胜之术有关。”
楚晨挺喜欢历史的，这些有名的大事她还真没少听说，这厌胜之术在历史上可是让人闻之色变。
她倒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和这闻名千古的东西扯上关系。
第125章 出院这小短头，有点像侄女说的那叫什……
楚晨听了候建设的话，就开始回忆那天都干什么了，想来想去也就坐了一下床，应该不能那么厉害吧。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天出了病房被人撞了一下，痛了半天，要搁平时她哪能躲不开。
再想到前天中午吃饭还把自己呛着了，咳的肚子都痛，她穿过来半年了，也没这么呛着过。
这么一想，整个人都不通达了，不能吧，她想的汗毛都站起来了，电话那边候建设又接着说。
“那张符就是干那个的，放的人我们还在查，有了点眉目了。”
候建设调查了一圈发现王仲凯还有个师兄，他师兄的徒弟就和那天去医院的人比对上了。
候建设认识的人三教九流的都有，这次还去找了以前他一直以为神神叨叨的人。
叫那人好好笑话了一顿，实在是平时他对这一套有点嗤之以鼻。
他们也有个圈子，听这候大局长说完，他也知道是谁了。
那师徒几个是野路子，平时并不得圈子里人看得起。
“领导，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你这说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楚晨虽然以前不信这些，但这事它也挺膈应人的。
这是物理攻击拿她没办法，改用超自然力量了，这她还真是还手都没办法。
“我又给你求了张平安符，今天让苏锦泽带过去，求个安心嘛！”
候建设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也不是多相信这些，就是怕楚晨心里不得劲，给整个心理安慰。
“谢谢候局。”这个可以有，她还真是心里有点不太托底
楚晨刚放下电话，苏锦泽就敲门进来了，现在这间病房就只有楚晨一个人住。
原先住这屋的那对母子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别的屋有了空床位，护士就给他们安排过去了。
苏锦泽先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布袋，上面有一个烫金的福字，看着很是小巧精致。
这东西连着的是红绳，苏锦泽把它挂到了楚晨的脖子上。
“姑夫给的，挂上图个安心。”
苏锦泽其实也不相信这些，但到了自己爱人头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恩，候局打电话说了。”
楚晨摸了摸袋里面的东西，也是个三角型的，看来是以毒攻毒的手法。
办好了手续，又倒腾了两趟，把东西放到车里，他扶着人小心翼翼的上了车。
“我爸妈出差回来了，他们知道了你的事，交给我了一个任务。”
苏家老两口最近去了外地开会，昨天刚回来，本来今天想来看楚晨。
苏锦泽说马上出院了就别看了，他和两人说了楚晨的具体情况。
“是个警察，真好，我儿媳妇还是个卧底英雄。”
周雪笑的有些心酸，那孩子身体能受的了么，这才几天又进了医院，这工作就是有点太危险了。
苏家爷俩看着周雪，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感。
苏锦泽想着自家父母说让他把楚晨接回家的事，感觉这任务挺难完成的。
“什么任务？”
楚晨看着苏锦泽坐在驾驶位上，眉舒目展的看着她，她又觉得不好意思了。
她就是那有色心没色胆的，看帅哥她喜欢，但要她做什么她还真不敢。
“出院了到我家去住吧，听说你们那的宿舍都是合住的，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苏锦泽伸手握住了楚晨的手，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楚晨怀疑他是对着自己放电呢，差不点就答应了，她还是正了正神色。
“不了，我们那宿舍、食堂都很方便的。”
楚晨好不容易回了神，她哪能就这么去他家住，两个人就算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太方便。
“楚晨，晨晨，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在和你交往，我父母也非常赞同我们的事。”
苏锦泽本来想等楚晨好一些，两个人找个环境好些的地方，搞的正式一点。
可今天他说到这了，就没控制住，他在楚晨这一直不吝于表明心迹。
“恩。”楚晨张了张嘴，就恩出来一声。
她都不知道得看哪了，脸上很热，她就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她在这方面怎么说呢，纯纯的爱在心头口难开类型的。
“你恩了，我当你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苏锦泽看楚晨脸有些红，在粉嫩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是他一直想干的事，要不是在外面，他还想做更多。
“盖上章了，不能反悔了。”
苏锦泽笑的好像偷到腥的猫一样，他想告诉全世界，边上坐的是他现在光明正大的女朋友。
楚晨觉得刚刚的感觉像羽毛一样轻，但却挠在她的心上了。
她的脸好像更热了，男人身上是清爽的味道，没有香水一类的刺激味道，让人很舒服。
“苏锦泽，我回宿舍住，我们宿舍真的很方便。”
楚晨住在单位宿舍，走路几分钟就到食堂了，都挺方便的，住苏家不合适。
再休息几天，把后续工作处理完，她就回老家住一段。
“那再说，今天老苏在家给你做的庆功宴，你可一定得去。”
苏锦泽一脚油门踩的轻松愉快，他先去道南里给楚晨收拾了一些东西。
这边房子还没过期，但也不能再住了，毕竟知道李小蕾住那的人还挺多的。
除了一些贴身衣物，其他都是苏锦泽给收拾的，剩下的东西等过一段楚晨恢复了再搬。
两个人收拾的差不多，其实也就一个小行李箱，楚晨当李小蕾时东西本来就不多。
“咚咚咚。”这敲门声有些急，是邻居看到她回来了？
苏锦泽刚要去开门，就被楚晨拽住了，万一有什么漏网之鱼呢。
现在她身上的伤没好利索，要真来个狠角色，未必能保两人全身而退。
她小心的挪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外面是李安娜。
楚晨打开门时，看到外面的这个女人，和她第一次来这敲门时判若两人。
当时她光鲜亮丽，妆容精致，这会却是有些面色憔悴，那精气神好像被妖精吸走了一样。
“小蕾，你，你还好么？”
李安娜听说北晨出事了，她是焦头烂额，赛克北辰现在也陷入了尸体来源不明的风波。
同时还涉及隐匿销售额等一系列的事，她现在已经被限制出境了，运气不好可能以后还会有牢狱之灾。
公司全是烦心事，她还担心自己唯一的妹妹，她和钱家人走的挺近的，会不会受到牵连。
这会看到妹妹全须全尾的站在眼前，她觉得松了一口气。
“李安娜，李小蕾现在挺好的，出狱后相关部门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
楚晨看着李安娜，想想她当时对自己还挺好的，她就能告诉她这么多了。
李安娜现在是赛克北辰的法人，算是当了接盘侠了。
具体最后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还得看她能不能说的清了。
李安娜看着楚晨一脸不熟的样子，再听她说的这话，脑袋嗡嗡的，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小蕾？怎么会？”
她不是李小蕾，那她是谁，自己的妹妹呢。
李安那眼睛紧盯着楚晨，好像是在看看她和自己的妹妹到底哪里不一样。
“我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
楚晨知道李安娜眼睛里的疑问，她从来看到的都是自己，不是李小蕾。
李安娜这一下想到了好多，她妹妹呢，过的还如意么？
“那李小蕾呢，我想见见她。”
李安娜不敢想像，她把自己亲生妹妹认错了，她对不起爸爸妈妈。
她得尽快见见小蕾，要不一旦被抓进去，怕是短时间内没机会了。
“我给你带个口信吧，看她愿不愿意见你。”
楚晨说完也准备走了，心累啊，李安娜这会看着更颓废了。
苏锦泽一手拎着小箱，一手扶着楚晨下楼。
楚晨觉得自己现在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上下楼还是觉得有点抻的慌，但没什么大事。
李安娜跟在后面，看着那个明显受了伤的人。
她心思活泛，稍作联想就能想明白，那是个警察，用了她妹妹的身份。
她失神的跟在后面也下了楼，折腾了十几年，最后落了个一无所有，甚至可能还要进去踩缝纫机了。
苏家两老在家里，忙活着做了一桌子的菜，今天是真高兴，他们儿子这是要领媳妇回来了。
老苏亲自下厨，把自己最拿手的几个菜都做了个遍。
苏锦泽在楚晨的指挥下还顺路买了些东西，他说不用买了，今天人去就行。
这会就看出来以后两个人谁当家了，苏锦泽从地下车库里下车时两手都提江了东西。
两人从负一层进的电梯，一楼电梯停了，太巧了，又遇到了楼上的孙阿姨。
孙艳芬手里拎着瓶老抽，今天做菜做一半发现没酱油了，这赶紧下楼买点。
“小苏，又领朋友回家玩啊？”
孙艳芬虽然年纪大了，但记性可好了，尤其是这些八卦的事。
这不还是上回苏锦泽领回来的那个女孩，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普通关系。
再想起医院的那些传闻，这就是他那个女朋友吧。
别看她退休了，有些在职的也不如她消息灵通。
再看这姑娘可不像普通人，这小短头，有点像她大侄女说的那叫什么杀什么特。
第126章 回家师傅，这不是我回家的路吧？……
苏锦泽看着电梯里的孙阿姨，听说她最近可是小区广播站的站长。
“孙阿姨，我女朋友楚晨。”“晨，我家楼上的孙阿姨。”
苏锦泽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的女朋友，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这么介绍楚晨了。
“孙阿姨好。”楚晨被这孙阿姨直勾勾的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这可也太直白了。
“哎，你好，这孩子真精神。”孙艳芬搜刮了半天想出这么一句，适合夸楚晨的。
等回头她就和老姐妹们八卦一下，苏院长家找了个杀，对杀马特儿媳妇。
他们家老高是管后勤的，在当选院长这个事上竞争不过老苏。
但找儿媳妇现在看起来是稳赢了，她儿媳妇是医院内科的大夫，虽然刚毕业没几年，但以后发展不能差了。
楚晨在苏家这顿饭吃的是太舒服了，她不是第一次来了，大家认识的时间也挺长了。
要是和周雪没有凯瑟斯的相识，没有在银行一起被抢劫，她第一次见家长八成还是得挺紧张的。
好在人一起经历过一些事之后，关系无形中就拉近了很多。
“小李，不是小楚，我这是喊习惯了，你刚出院就怕你累着，怎么还带东西来。”
周雪知道这东西怕是也得儿子去买，可人家这份心意在这呢。
“阿姨，我恢复的挺好的，出院时医生还说我是他见过的恢复最快的。”
楚晨这恢复能力，苏家三口人是见过，确实是生平仅见的快。
“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这么猛了，得多考虑考虑自己，再怎么年轻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身体。”
周雪说着就要流眼泪了，楚晨最怕看别人哭了。
“阿姨，这个任务结束了，以后就好了，我们平时没什么危险的。”
楚晨赶紧哄，边上苏锦泽也开始转移话题，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苏牧山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楚晨吃了一周的清汤寡水，这回是开了荤，可惜她现在不能多吃，算是浅偿辄止。
饭后休息了一会，婉拒了苏家两老盛情留她住下，还是让苏锦泽送她回了单位的宿舍。
她按着小楚警官的记忆，让苏锦泽把她的东西送到了宿舍，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
住在她隔壁的是单位内勤的赵旭，这姑娘听说她要回来了，像个田螺姑娘一样给她打扫了卫生。
甚至还给换了床单被罩，据说连被子都给拿外面晒了晒。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有空就过来。”
苏锦泽看着楚晨，他还是舍不得走，可今天晚上他是夜班，这会也该要走了。
“恩，放心吧，单位同志都照顾我呢。”
楚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苏锦泽往外送，要不他一会该迟到了。
“你摸摸，这心还是放不下。”
苏锦泽把楚晨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地方，两个人越靠越近。
楚晨觉得自己这会紧张的心跳声巨大，只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的吸吮，一条灵活的舌头钻进了嘴里。
搅动了她的全部心神，让她只能伏在苏锦泽的怀里，像是大海上随着浪花漂流的小船。
这个吻好像是只有几十秒，又好像过了很久，苏锦泽舍不得结束。
楚晨送走了苏锦泽，脸红的躺在床上，抓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闻着被子上一股阳光的味道，还感慨她的室友，这实在的姑娘，等她好了必须得请人吃饭。
楚晨在单位宿舍还不错，天天去单位食堂吃饭，正好来回走这段距离不远不近的就当恢复身体了。
苏锦泽下班早的时候就来接着她去外面改善生活，吃些好吃的。
又过了一周后，她虽然还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但生活还是能自理了。
去单位做了心里评估，这是做卧底归来后的常规项目。
楚晨是担心过的，搞心里学的那都是狠人，她怕被人看出不一样的地方来。
但还好，她的心里评估结果还不错，甚至比以前的还好。
又把卧底期间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都交待了一遍，折腾了好几天才把内部审核给过了。
她那张卡里的钱也过了明路，意思意思的上缴了一部分，剩下了大头。
用候建设的话说，那些除了上班的工资，就是负伤的营养费。
言下之意犯罪份子都知道给抚恤金，他们也不能做的太过。
最后卡里的剩下钱虽然不算多，但再凑凑够她付个首付了。
再贷点款，她们单位公积金交的可不低，差不多够还房贷了，现在买房过几年肯定能翻个几翻。
她虽然知道未来的发展大势，但那些彩票、股票，她是真不了解，就知道房子肯定涨。
越想越远了，还是想想明天她就能回家了，那有时做梦都能梦着的地方。
想想她为期一个月的假期，她当晚就给家里打了电话。
虽然她现在沉浸在爱情当中，但受伤的时候，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她还是很想家的。
“喂，妈，我是楚晨，过两天我有假能回家住一段。”
楚晨高兴的声音都变大了，这可是她一开始的奋斗目标，回家过年。
“能回来住一段，太好了，老楚，老楚，闺女有假要回家啦，这老东西，又去厕所了。”
吴小玫喊着老头去了哪了，怎么还没出来，平时不是一到这时候就急不行了。
“你爸又上厕所了，天天跟长厕所里了似的。”吴小玫笑骂了一句。
紧接着就听见了一声冲水的声间，楚显刚着急的从卫生间里出了来。
“闺女要回来了？哪天，小晨，我去火车站接你。”
“爸、妈，我定下来了给你们打电话。”楚晨还没买票，现在的火车票可不是提前个几天买就能买到座的。
“行，过年都没回家，这回在家多住几天。”
吴小玫放下电话，就开始盘算都给闺女做什么好吃的了。
楚晨这将近二十天恢复的不错，她自己觉得已经恢复如初了。
但苏锦泽从医生的角度告诫她，虽然是个小手术，但一定要在术后一个月以后再做适度的运动。
至于剧烈的运动怎么也得等两个月以后，必竟还有一根肋骨轻微的骨裂。
楚晨这两天又开始晨练了，只是从跑变成了走，从拳脚变成了太极，她觉得还好，身上没哪不得劲的。
今天是第三天晨练，她计划早上锻炼完，回去冲个澡去食堂吃早餐，然后就去火车站看看有哪天的票。
“楚晨。”一个有些严厉的声音喊她，楚晨听到声音就停止了动作，条件反射的站好。
沈国栋最近遇到了个难题，熬夜看了一晚上的卷宗，看天亮了刚想站在窗前活动活动。
就看楼下那个在操场上活动的人，那不是自己的小徒弟楚晨是谁。
他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看着这孩子又是走又要跑的，都急了，这身体能行么。
“到。”楚晨本来走的有些出汗，正要小跑几步试试，这声给吓的差点没蹦起来。
结果回头一看，是自己师傅沈国栋，这大叔眼里还闪着怒火，她没干什么事啊。
“你做完手术有没有二十天，折腾什么呢，等你像我这么大岁数就知道厉害了。”
沈国栋年轻时也是个拼命三郎，上了四十岁受过伤的地儿，一到下雨阴天，就像被成百上千的蚂蚁咬了似的钻心的不得劲。
他可不希望这些小年轻的，再走他的老路。
“师傅，我就是试验着来，没敢大幅度的动。”
楚晨也怕抻着或受到二次伤害，她觉得自己还是心里有数的，身上这些伤是好的差不多了。
“你溜达溜达就行了，不许再做别的运动了，快吃饭去吧。”
沈国栋看看时间，这会食堂要开饭了，去晚了吃不上热乎的了。
“好的师傅，那我先走了。”
楚晨暗自吐了吐舌，这老沈一大清早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人家的关心她收到了，以后还是走走算了。
吃过午饭，楚晨去了火车站，之前定不下来哪天走，她也没来买票。
这时候又没高铁，也没网上自助买票，南平是省会城市，现在虽然过了开学的高峰，但南来北往的人不少。
售票的窗口虽然有五六个，但每个前面都排了六七个人，楚晨找了个窗口排了几分钟就到她了。
“你好，明天到通海的车有座票么？”
楚晨都想好了今天一会去买些东西给父母，明天或者天就回家。
晨兴的面包车还在道南里停着呢，这些天她也没顾上，得抽空去一趟还车。
道南里的房子也不能回去住了，正好顺便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明天白天的没有票了，只有晚上8点的那趟车有站票。”
窗口里面的售票员有些冷清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又是个问来问去的。
“那后天的呢？”楚晨就知道这时候的车票不好买，但没想到不是周末的票也这么不好买。
“后天的也都是站票，要么？”售票员翻了个大白眼，有些不耐烦了。
“不了，谢谢。”楚晨想想那她还不如坐大客呢。
从火车站出来，楚晨先去道南里，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拿了牛奶和水果去看了楼下的杜阿姨。
“小李，你最近去哪了，得有大半个月没听见你的动静了。”
杜阿姨都想给她打电话了，这人就没了，也不知道是出门了还是遇上什么事了。
楚晨没告诉杜芳自己的原名，等下次过来，这事平息了再和她说吧。
“杜阿姨，没事，我换住处要搬走了。”楚晨把奶放下，要搁平时杜芳肯定得推辞一下。
“要搬走了啊。”杜芳有些愣愣的，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以后又要好久没人来看她了，最后还是只有那条大金毛小宝和她一起了。
“等我有假就来看你，以后有机会，我带男朋友来看你。”
楚晨看杜阿姨一脸失落的样子，赶紧安慰她，人年纪大了儿女还指望不上，日子确实很难过。
“好，好，等你们来，我给你们包饺子吃。”
杜芳听楚晨这么说，又高兴的笑了，这孩子说话没落空过。
楚晨临走时还叮嘱她，要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给自己打电话，留下了自己原来的电话号码。
把打包的东西送回宿舍，去晨兴货运还车。
院里停着的车多了，不像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大家都忙着出车，单位里没多少人。
楚晨进了办公楼，里面到是人不少，办公室里更是人浮于事。
运输部门的办公室里只有助理小赵还在，这个部门牵扯的人最多，经理和调度到现在还在里面接受调查呢。
“李经理……呃，不是，警官。”小赵抬头一看，他吓了一跳，这几天公司里被带走了不少人。
有事大的回不来的，还有像他一样把知道的事情说清楚，就放回来的。
他们一开始觉得李经理应该是牵扯的更深，后来总部派来的副总说她是警方的人。
大家都惊呆了，上班身边还上出卧底了，这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难怪人家身手好。
头两天小赵这办公室见天的有人来找他聊天，没办法这办公室就剩他和维修师傅了。
“小赵，我来还车，现在公司谁主持日常工作呢？”
楚晨笑了笑，原来他们知道了，难怪刚才走进来时，那些人看她那表情都奇怪的很。
“总部派了齐副总来主持工作，但魏经理领着人和人家对着干呢。”
小赵看了看外面没人，小声的和楚晨说着。
楚晨听明白了，这是北晨派了那个排名靠后的齐副总来，魏泽明的侄子不服，领着下面的人不听指挥。
“行，我知道了，谢了。”
楚晨把车钥匙经齐副总送了过去，两个人以前有过几面之缘。
这人在北晨时让钱家人压的根本说不上话，确实没什么威严，晨兴这边还得闹一阵子。
楚晨离开晨兴时还细数了一下，当时元旦在钱家吃饭的北晨管理层。
只有安哥还算干净，其他人基本都在牢里聚会了。
随着事情的进展，那些后来被牵扯出来的人，像七婶那样到处给找尸骨的都逃不了。
这两天整个南平的看守所和监狱是人满为患，刚过完年，各个大小分局和派出所是忙的不亦乐乎。
楚晨第二天就坐客车回家了，昨天晚上她和苏锦泽一起吃的饭，下午逛街时她给他买了件外套。
今天要拿的东西不多，主要是给父母买的东西，去年冬天在京城买的围巾，就是现在围怕是有点热了。
苏锦泽今天排了全天的手术，来不了，其实楚晨也不用他送，这也没有重的东西。
大客一共不到两个小时，天黑的时候就到了通海市的客运站，楚晨扒拉了下头发拿起背包准备下车。
最近头发长了也没剪，她想再留长些可以别到耳后的那种，就是现在这半长不短的有些乱。
她今天回来没让父母来接，又不是周末，老爸要是来接她还得请假。
打车回家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直接回家给他们一个惊喜。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车站接站的人特别的多，楚晨跟着人群出来用的时间比平时得多一倍。
为了方便打车，她还往外多走了一段，还好这会车也多。
“师傅，去碧海小区。”楚晨上车坐到了副驾驶位上，看着边上这位三十多岁的司机说了去哪。
“恩，姑娘，这是搁哪回来的，省城么？怎么没让家里人来接啊？”
这司机是个爱说话的，夜班刚接班，人还精神的很。
“恩，今天接站的人真多。”楚晨也有些好奇，她也没少来回跑，今天这人真是多的反常。
“哎呀，你是不知道，咱们通海最近出了好几回事了，都是年轻女的。”
“现在家里有大姑娘小媳妇的，天擦黑就都不敢让自己走了。”
司机笑了笑，八卦的特质尽显。
“是么，连续被害的？”楚晨听这话精神来了，把身体坐直了听。
本来今天背着包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刚才走这一段路，还是感觉胸腔和腰腹还有点不太舒服。
看来是上午南平特产买多了，这一下负重还是不太适应。
“美女，前面邮电局这条路修路老堵了，咱们别走了，这会晚高峰要是开进去四十分钟都出不来。”
对司机来说这堵进去虽然也是按时计费，但谁也不爱干这活，哪能赶上在外面多拉几趟活好。
“行，师傅，你看走哪边能快些就走哪。”
楚晨自打从车站出来，就有那么点归心似箭的感觉了。
这会就觉得又特别想见到父母，又有点害怕，怕有哪和原来不一样。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不怎么和司机聊天，这条路她不怎么熟。
原来的楚晨自从上大学之后，通海有些地方她也没怎么去过，这几年变化特别大。
眼看着街景越来越陌生，楚晨就感觉这方向不太对劲。
“师傅，咱们往哪走？这不是我回家的路吧？”
第127章 安上你行凶时我不小心卸了你的胳膊，……
楚晨看着周边树影幢幢，只有路灯的微弱灯光，车也少了，人也少。
伸手拽住头上的把手，看着出租车司机，这地方怎么感觉挺偏的。
“美女，不是说好了，咱们把堵车的地方绕过去？”
司机回头看了楚晨一眼，让楚晨感觉很不好，那一双不大的小三角眼睛，笑的意味深长。
“你想干啥，可得考虑清楚了。”
楚晨也笑了，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真是不知道得说对方点什么好了。
“我想干什么，嘿嘿，一会你就知道了。”
司把车一拐，踩了刹车，这是一个小岔道，前面是一处烂尾的建筑工地。
“我再告诫你一次，犯罪的代价很昂贵，可能是你的时间和生命，也可能是你的家庭和亲情。”
楚晨看着司机这会表情变的又危险又亢奋，还是再警告他一下吧。
“你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还挺带劲的，大学生吧，我还没碰过呢。”
司机这话说完，楚晨一下就联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出事的女的。
很难想像凶手会像讲别人的故事那样说起自己做下的事，但看这个精神状态，还真有可能。
“那些被害的女孩都是你干的？”楚晨不动声色的问他。
“呀，大学生就是聪明，呵呵。”司机从座底下掏出一把刀，冲着楚晨比比划划的。
看看这姑娘，一开始还没看出来，现在看除了头发有点乱，五官是越看越好看。
这身体比例看着也好，他一会得多稀罕稀罕，然后再肢解了。
得把她埋在自己最心仪的地方，每天开车都能路过。
“呵，你觉得自己稳赢么？”楚晨也笑了，这司机是没踢到过铁板吧。
“呵呵，那你得问我手里的刀同意不同意，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划花了怪可惜的。”
这司机眼看着就变态了，哪还有上车时那笑呵呵健谈的样。
“下车。”楚晨看对方拿着把刀比比划划的，喊她下车，她也正嫌这里施展不开。
等两人都下了车，就着车灯的光司机感觉没意思，对方一点也没害怕。
他就喜欢看别人害怕恐惧的表情，可这女孩很镇定，他的欲望就得不到满足。
“我要让你恐惧，让你害怕。”司机走进了，他舔舔嘴唇，一手拿刀一手就过来要拽楚晨的衣服。
楚晨看他那变态的样子，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是个什么玩意，还害了好几个人了。
沈国栋是昨天下午到的通海，之前他熬夜看的卷宗就是关于最近通海连续发生的几起案件。
现在大家都倾向于这是同一人作案，是典型的连环杀人案。
他研究了两天，这五起案件到底有什么共同之处，作案的人应该是有一辆车。
“沈处长，刚才110接到报警，有人遇到一个出租车司机谋害未遂，说是那几起案子都是他做的。
他们正苦于找不着线索，这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过。
等沈国栋带人赶到时，就看见他那个徒弟坐在车头。
脚底下踩着一个鼻青脸肿的货，那人身上灰白色的外套上，那脚印看着也像是小楚的。
“楚晨。”沈国栋喊人，这孩子回家了也不消停。
“到。”楚晨赶紧站好，给师傅敬礼。
“你刚负伤才几天，这回是不是又抻着了，年轻人怎么不爱惜身体呢。”
沈国栋怕人说楚晨这抓人抓的打过劲了，先发制人。
地上躺着的司机听着心里很无助，他那掉环的胳膊现在还抬不起来呢。
他长大后头一次被打哭了，太疼了，这人打的地方怎么比别人疼多了。
“师傅，他还想劫色，我就是伤口裂开了也得反抗啊。”
师徒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说的挺热闹，但这么个连环作恶的，大家心里都觉得打的好。
想想被害人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有刚结婚的，还有个高中生，当地的刑警队长恨不得也上去补两脚。
一行人回了局里，楚晨觉得今天家里这顿饭是彻底泡汤了，刚才下手还是轻了。
“沈处，名师出高徒啊。”
市局管刑侦的董副局长听说抓住了，赶紧过来看看。
听了楚晨的叙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有突击审讯的，有排查司机所有信息的。
天知道他们通海一个三线城市的公安局，这些天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社会上的恐慌可比病毒传染的快多了，人人自危，各种谣言满天飞。
局长才短短的一个来月的时间，都像老了好几岁。
这回直接有人说是把犯案的人抓住了，这不是给了答案让他们直接补过程么。
“董局，小楚也是巧合，她正好放假回家，没想到被这人给盯上了。”
沈国栋想想楚晨在北晨案中的表现，那展现出来的比以前更猛的武力值。
要不是身上有伤，估计那人现在更惨。
“还得是咱们省厅的精干力量，收拾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董局高兴，这要是个普通人，可能还不能确定，但自己人还是专门干这个的，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小楚，说真的，你没事吧，你这手术完才二十来天，要是不舒服赶紧去医院看看。”
沈国栋看楚晨表情挺轻松的，但他这个徒弟可是个狠人，听说枪子都打身上了还能笑呵呵的安慰受害人。
“师傅，真没事，这家伙就是个银样蜡枪头，我就没使多大劲。”
楚晨真不是低看那个司机，跟之前遇到的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也就能对弱者施暴。
“董局、沈处，这家伙现在又改口了，说是当时没说过，是，是您徒弟听错了。”
市局刑侦的白队气冲冲的出来了，这个叫许良宇的司机，那有些嚣张的神态，白队直觉他们抓对了人。
“师傅，董局，我突然想起来，我把他胳膊给卸了还没安上去，我去给他治治。”
楚晨眯了眯眼睛，刚才她可是给对方打破防了的，得进去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怎么样，老董，给年轻人个机会，让她去试试？”
沈国栋是来指导办案的，他开了口，董局自然是给这个面子，再说人也是小楚抓的万一有效果呢。
“那是当然，小楚，你去试试，不要有压力。”
董局就当是试试，越快突破越好，当然这样的大案必须得办成铁案。
“是。”楚晨应声就要往里走，她还得吓吓那个死变态。
“小楚，注意分寸，别犯错误了。”
沈国栋不放心的又提醒了一句，楚晨卧底回来时间短，怕她染上一些习性带了回来。
“放心吧师傅。”楚晨跟着白队长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不大，甚至有点逼仄的感觉，许良宇带着手铐，被固定在对面的椅子上。
负责审讯的都是通海市局的老刑侦，几个人都看出来从楚晨一进来，许良宇就瑟缩了一下。
“她怎么进来了，你们警察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许良宇是真怕楚晨，实在是肌肉记忆太疼了，他这会也想起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呵呵，老许，忘了告诉你了，我也是个警察。”
楚晨边说边拿自己的证件给对方看，然后又冲着许良宇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警察是不能打人的。”许良宇是真害怕楚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吓破了胆。
“我们文明执法，可不打人，这不刚才你要行凶时我不小心卸了你的胳膊，我得给你安上。”
楚晨觉得自己这会笑的可能有点邪恶，要不这老许怎么这么害怕呢。
“来，我给你找找位置，你忍一下，安上就不疼了。”
她折着许良宇的胳膊活动了几下也没找着方位，这是不是故意的别人是说不清。
她是学坏了，可对这样一个人，不用点方法，她都觉得自己不通达。
“哎哎，疼疼，我交待，那位男警官，快让她出去，我全交待。”
许良宇虽然喜欢让别人疼，可他自己特别怕疼，这几下疼的他都喊差音了。
随着咔的一声，楚晨把这个脱臼了的胳膊给安了上去。
“老沈，好好交待，要不我还觉得没给你安好，为了不影响你以后的恢复，那还得卸了重安呐。”
楚晨也就是吓唬一下他，他要是反悔了，她还真不能再这么干了，那可真犯错误。
“再说你那些事可也赖不掉的，你车上副驾驶前面那个小玩偶不是你的吧？”
楚晨回想着自己在出租车上看到不对劲的地方，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许良宇的反应。
许良宇听着楚晨说的几样东西，瞳孔都缩了，他摸了下鼻子，不再看着对面的警察。
“还有那个扶手盒上面的发夹也不是你的吧？这到时候一指认你根本逃不了。”
听楚晨说的这些，许良宇咽了口口水，他确实从那些被害者身上拿了些小物件放在车里，时不时的把玩一下。
这警察太敏锐了，许良宇肩彻底垂了下来，他没能让这些警察为他感到震惊。
不对，还有不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受害者，他说出来还是能让这些警察吓一跳。
“我交待……”许良宇开始交待案发的经过，楚晨就出了审讯室。
“小楚不错啊，老沈，你这是捡到宝了。”
董局羡慕不已，这才多大岁数，审讯起来有张有驰的。
“老董，你们先忙着，我送她回家。”
案子到了这，市局的人完全能解决了，沈国栋看时间都快九点了，楚晨行李放在一边，脸上有了疲惫。
楚晨这会是真有些累了，她还饿了，这一下午折腾够呛。
两人就近吃了馄饨，最后沈国栋给楚晨送回家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楚晨站在自家门口，这一瞬间还踌躇上了。
叹了口气，她还是先敲门吧，要是直接开门进去，再把家里人吓着了。
楚煜今天回来的晚，刚到家没一会，这么晚还有人敲门就很奇怪，但他也没想到是自己妹妹回来了。
“楚晨，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这么晚了我们去接你。”
楚煜开门就看见自己妹妹，很是高兴的接过了背包，赶紧回身喊父母。
“爸妈，小晨回来了。”这一声让本来都要收拾睡了的两个人都跑了出来。
楚显刚正洗脸，一脸水的就出来了，看着自己闺女，乐呵呵的啥都忘了。
吴小玫脸上面霜擦了一半，跑的比楚显刚还快。
“你这孩子，怎么坐这么晚的车，一个人就回来了。”
现在别说年轻姑娘了，就是半拉老太太，天晚些都不敢出门了。
“妈，没事，我可是警察，犯罪份子遇到我那就倒霉了。”
楚晨不和家里多说工作上的事，省得他们担心。
“你就算是警察，也是个小姑娘。”
虽然姑娘成长的道路和她想的有些偏颇，但在她心里还是四五岁时那个穿粉裙子的小姑娘。
“好，好，下次一定注意，我要洗澡，睡一觉，美好的假期开始了。”
楚晨揽着吴小玫，家里每个人都没变，真好。
楚晨在浴室里算是放松了下来，回来了安心的环境，用热水冲洗着身体。
她好像回到了以前，做一个平凡的小会计，一到有假期的时候就回家泡着。
吴小玫看着她晾在阳台上的都是闺女的东西，听说楚晨要回来，她这几天没少洗。
她把这些都收起来，拿到闺女的房间叠完放好，最后拿起那条大浴巾去了卫生间。
“小晨，我把浴巾给你拿过来了。”吴小玫敲了敲门，推开门把浴巾放在置物架上。
这会楚晨正闭着眼睛洗头，就听见吴小玫要进来，她转过身就听见老妈走到了她的身后。
接着就感觉到胳膊被摸了一下，然后被紧紧握住，吴小玫拽着姑娘到身前。
楚晨不想配合，可也知道她妈要是上来执拗的劲，家里没人能顶的住。
“呜呜，你这都是什么。”吴小玫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这会都不知道嘴里说的什么。
看着闺女身上的伤，颜色有深有浅，甚至全是在正面，这得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