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师出同门耍赖法
琉球只是一个小岛,当大燕抽出时间,认真了要解决琉球的匪寇之乱时,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这个时间问题,不会因为要跨过一个海峡,大燕水军少有训练便不一样,因为,大燕的水军只是相对陆军更冷门,却不代表没有,水战,也早已兴盛。
而当当今他们瞄准海外的时候,海战,也是他们必须要考虑的因素。
一个大统一国家的底蕴,加上招安的两位将军提供情报,分析对手的习惯,琉球的平定,不过是意料之中。
琉球作为一个海岛,比海南离大陆的距离还远一点,但这不重要,区区一个海峡而已,改变不了自古以来的事实。
琉球也很穷,琉球虽然是海盗,按理来说发展渔业海鲜产业都很不错,且琉球岛所处的位置也不错,但因为长久的匪寇作乱,还有樱岛的倭寇以琉球为踏板来骚扰沿海居民,琉球如何能发展得了?
可以说,真正让朝堂操心琉球的,就是琉球今后的发展。
“海南已经抽调了不少官员,如今又有个琉球……”
海南到底一直所属于大燕的掌控,也有大燕的官员,但是琉球虽然是大燕的土地,却并非一直实质掌控,可以说全是匪寇的天地。
所以,要派遣官员前往琉球,比派遣前往海南更难,因为如今的琉球,穷困,不安定,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又是匪寇横行,少有官员敢。
“你看看,朕之前就说要考虑派遣琉球的官员吧,你非说不着急,现在怎么办?”当今把奏折摊开到太子面前,绷着个脸,兴师问罪。
太子脑袋一歪,一点也不怵,“原来我权力这么大~~了啊!”说着还摊开双手画了个圈,形象得很。
当今还是木着个脸。
太子叹气,“好吧好吧,我的错,我错了,聪明机智,运筹帷幄的父皇,一定早就有准备了吧?”
是他考虑太少了,这个问题他承认。
但是他父皇的脾气他了解,若是问题真的严重没办法,就不是在这儿跟他扯东问西,而是直接跟朝臣商量了。
再说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儿,他父皇真觉得有必要的事情,也不会因为他的一点想法而轻易改变,除非不重要。
所以啊,他父皇就是来给自己上课的。但是上课中,也有显摆的意思。
哎,为人子女,就像筠筠说的,对于老一辈的,该顺着还是得顺着,夸一夸,一两句好话而已,不打紧。
而听到太子软话和好话的当今,绷着的脸立马就松下来了,嘴角不住的上扬。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琉球的百姓大部分还处于寻求温饱的状态,他们需要吃饱穿暖,也需要教化。”当今笑着脸道,看起来很是温和真诚。
太子思索了稍息,犹豫开口,“父皇想把那些只会掉书袋子的腐儒扔过去吗?”
当今眉头一挑,心情很是愉悦,“他们不是成天秉承这些志愿,想要教化民众,教化众生吗?这不就是机会?”
“儒生最擅长的,便是口含大义,但是,既然他们需要依附于大义,依附于道德,那他们同样会因此被大义所捆缚,他们能用大义限制君权,我们也能用大义让他们老实听话。”
“因此,当我们拿出这一杆教化的大旗,他们不出面也得出面。”
当今缓缓教导太子,也是灌输自己的理念,“但他们这些人中,真正把儒家圣人的话理解并放在心上,志向于此的,十不存一,所以,此举虽能把部分不干实事的人给扔出去锻炼锻炼,但也要派出一些干实事的,免得真出了篓子没人兜。”
太子听得认真极了,不由自主的点头,听到最后,问道:“那干实事的岂不是倒霉,长此以往,他们撂挑子了怎么办?”
当今眼中的笑意愈发的要溢出来了,“所以,派遣往琉球的官员,只要年满五年,就能轮换回京,根据成绩晋升。”
哪些人是认真办了事情的,别以为朝廷是瞎子。
“若是人不够,举人不是还有授官的权利?可以给他们机会,只要他们能抓住。”
“太子,你记住,底层有不少官员,不差能力,只是差一个公平的机会,而这一次,既是给他们机会,也是清理朝廷蛀虫的时候。”
“蛀虫,也端看放在什么位置,他们在朝廷是蛀虫,可是若放在琉球,真让他们建立书院给百姓教学启蒙,他们或许还能破茧。”
当今语重心长的教导太子。
其实自古以来,官方都是很重视读书的,官学私学都在并行发展,如学校如林痒序盈门的汉朝,皇帝亲写《励学篇》的宋朝……
所以,当今若是以教化为大义,让儒生官员去琉球开办书院教导百姓,让琉球能尽快有可以参与科举的学生,官员根本没有借口能反驳,若是不愿意,就只能推举其他人,死道友不死贫道,毕竟,谁愿意在乡旮旯过清贫日子呢?
太子虽小,却是从小在朝政中耳濡目染,对于当今的教导,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道理,并且能举一反三,“琉球既然算得上重新开始,父皇,有些我们想改革却不能着急的,能不能提前在琉球试试呢?”
当今眸光一闪,十分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脸上的欣喜根本掩盖不住。
当今道:“你想法没有错,却想得太少。”
“琉球那边,无论是税收还是其他,近几年,琉球和内陆都不可能一样,百姓需要缓和,在这样的背景下,那里其实不是最好的试点区域,和内陆的情况差太多了,就像现在的律法,对勋贵太过优待,但是在琉球那里,本来就没勋贵,只有官员,一开始就针对官员?不可能的。”
“琉球现在最主要的,是让百姓彻底归心,而现在的儒家话语权,是你以后要慢慢解决的。”
“你以为,林筠提出报刊,是为了什么?”
当今拍了拍太子的脑袋,“你还小,还没学到你小老师的走一步看三步,什么时候你知道你的小老师到底都掌握了多少东西,谋划了多少,朕就可以试着让你监国了。”
太子瞪大了眼,他根本不知道林筠背着他干了多少事情,在太子看来,林筠以前在翰林院是出了名的摸鱼啊,就只有对他的时候认真,愿意加班,原来,他不是林筠唯一放在心上的吗?林筠背着他还有他爹吗?而且,明显是给他爹背地里都办了不少事情了!瞒着所有人呢!
太子嘴一瘪,嘟囔,“不是说好了筠筠是给我的吗……筠筠他不听话。”
当今见太子的模样,哪儿能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捏了捏太子脸上的肉膘,“别想着逼问他,你还太小,他能教你儒生对朝堂的影响,已经出乎朕的意料了。”
“你是太子,是他以后的君主,但臣子也有择君的权力,越是心有沟壑的,他们越是骄傲,你可以选择打碎他们的傲骨,逼他们臣服,但你得到的,却永远不会是你最初看上的天骄,甚至你还会因此,不知不觉落入他们的陷阱。”
“君臣之间,也是要有君臣之义的。”君臣父子,何其相似?父皇的错题本还在那儿呢,在他看来,感情都是相互的,君臣能压制臣权,可若想臣子真心,君主又怎能吝啬自己的真心?
当今既是在点太子与林筠的相处,也是在点太子的为君之道。若是先皇还在,必然会选择更为霸道的教育方式,但,在当今眼中,先皇成也霸道,败也霸道。
太子拧着自己的小眉毛,哼哼两声,不情不愿的应了,心中却是有些委屈筠筠有事情瞒着他,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开解自己又是一回事。
当今知道,太子应了就不会反悔,就代表听进去了,剩下的,就要太子自己恢复了。
当今不做人的,把问题扔给了林筠。当今想着,林筠应该能安抚好太子吧?
于是林筠今天拿着书准备教学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看到他后,垮着个小脸的小太子。
林筠:“?”
教学是不可能再教学的了,林筠哄了大半天的娃,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把太子给哄回来。
太子对此道:“我就是个小孩子,我不逼问,但是我能撒娇,能得寸进尺,能让筠筠愧疚,哼!”
林筠在听到太子扭着屁股在他身上说筠筠更爱父皇不爱他的时候,就知道问题八成是出在谁身上了,他能怎么办?哄着呗?
“好好好,我都答应,过两天我就带你出宫玩儿。”
“拉钩!”
“拉钩。”
陪着精力旺盛的太子闹腾了大半天的林筠,不得不感慨,他的身体素质有所下降了,随后转头奔向了大明宫。
当今看着在大明宫撒泼打滚没个正经模样的林筠,整张脸都黑了起来。
“林子懋!”
在地板上打滚的林筠停顿了一瞬,而后,假哭的声音更加高昂,“陛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臣心里苦啊!臣都是为了谁啊!哇呜呜,陛下你竟然把锅都推给臣呜呜呜,太子都为此不理臣了呜呜呜,臣以后还怎么办啊呜呜呜!”
“臣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太子带大容易吗呜呜呜……”
眼瞧着林筠越说越不像话,什么叫把锅推给他,臣子不就是背锅的吗?还有,太子怎么就你一把屎一把尿给带大了,你还真想拐带太子不成!
林筠正经太久,安分太久,当今早就快忘了林筠以前在宫里闹腾的模样,如今猛不丁的给他重现,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今额头上青筋都出来了。
林筠口口声声称臣,但现在可不是把自己当成臣子,而是小辈。
当今哪里不知道原因,肯定是太子心里别扭,太子的霸道劲,占有欲不比他父皇少,今天肯定是闹腾林筠了。
其实闹腾出来还好,毕竟没有憋在心里,不至于以后裂缝扩大。
但是以林筠的鬼机灵,心里有委屈是必然的,人家全心全意的为你们父子出谋划策,以后要在太子新君底下过活的,结果皇帝你把问题扔着太子,万一太子一直憋着有疙瘩,以后让人家怎么当臣子?怎么全心全意?
这也是林筠嚷嚷以后怎么办的原因。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当今任由了林筠闹腾,没有把他赶出去。
当今头疼,却也在反思,他才教太子要付出真心,才能让臣子更真心,但转头他就背刺了自己臣子,额……
当今觉得,问题不大,毕竟,林筠不仅是臣子,还是他未来女婿不是?一家亲戚嘛,吵吵闹闹也正常!
“咳咳!”当今咳嗽了两声。
林筠嗓子也有点喊累了,躺在地上翻滚的动作顺势停下,偏了了头,眨了眨眼,直勾勾看着当今。
当今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道:“说吧,想要什么?”
林筠一听这话,噌的一下就从地板上坐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张纸,这是和太子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上面还按着他的手印呢。
当今看到这玩意儿还有手印是真的无语了,太子还真是……
“行,朕报销。”无奈。
“那出宫……”
“朕安排!”咬牙切齿,“你还不走?!”
林筠坐在地上扭捏了一下,在当今不好的预感中,很大胆的小声开口:“臣委屈……”
当今深吸一口气,“朕给你七天的假,不用上早朝,还有墨迹本圣教序,都给你!但是南齐那儿你得跟紧了。”
圣教序!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当下就变了脸色,好话不要钱的一骨碌往外吹。
当今揉了揉额头,“行了,大明宫不够你闹腾的,还不快滚回去。”
有奶就是娘,林筠现在十分好脾气的笑着道:“好嘞!臣这就告退,陛下您早点休息!”
赚了!
第142章 林子懋教会徒弟
太子终于第二次出宫了!
第一次是太子仪仗,去的是他亲大哥晋王的府邸,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低调出行,微服私访!
虽然暗地里都有许多的紫麟卫护着,但明面上可没有一点阵仗,而且这一次不是去哪一家玩儿,是让他可以在街上玩儿!
四岁的小胖墩被林筠抱在手臂上,炯炯有神的张望着四周,后面除了一个明面上的护卫,和太子的胡太监,就是旁边的二哥豫王。
“子懋你别太惯着他,这都出来了,牵着他让他自己走就是了。”豫王看着自家太子弟弟还没有抽条的有些显胖的模样,担心自家好友被压垮。
太子立马抱住林筠脖子,仰着脖子,“这是筠筠答应了的!”
豫王有些担忧的看着林筠,林筠笑了笑,“抱着也好,安全为重,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太子闻言一脸的得意模样看着豫王,他和筠筠的感情,那能一样吗?
豫王见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得,摇摇头,感慨,“也就你了,还真让父……亲答应让济哥儿出来。”
因为太子还小,陛下自己微服出巡的难度都没个高,陛下竟然也能答应。
太子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连忙加入,“我知道我知道,爹说筠筠撒泼打滚逼他同意的,但是爹一直不跟我说细节,筠筠,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我也想学!”
看着太子无比真诚的目光,林筠和豫王直接嘴角抽搐。
豫王抬起袖子掩了掩自己嘴角,咳嗽一声,道:“别什么都学,会害了你自己。”
这话林筠就听不得了,对豫王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这害人,陛……老爷还把墨迹本集字圣教序给了我呢。”
这就是豫王不知道的了,豫王当下就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得意的林筠,好家伙,以前这小子撒泼只是为了躲罚,现在撒泼成了讨赏了?
太子直接冒星星眼了,激动得手舞足蹈,被他闹得费力的林筠拍了一巴掌在某人屁屁人才停下来,但是口中还是道,“我要学,我要学!”
看太子一副上头的模样,豫王和身后的胡公公顿时汗流浃背了。
林筠沉思了片刻,像模像样道:“其实济哥儿已经青出于蓝了。”
所有人包括太子:??
林筠:“其实我那哪里是撒泼,分明是撒娇。”
太子都有些犹疑的抬头,“真的?”父皇说的明明是撒泼啊。
林筠正经个脸,严肃道,“当然,撒泼是什么,撒泼是对人无理取闹,老爷是谁?我能跟他无理取闹吗?什么是撒娇,撒娇是仗着对方的宠爱之类的态度而做出的可怜可爱等一系列小手段,以达成自己的目标。”
“我若是撒泼,都不是得体不得体的问题了,老爷早就恼了,怎么会还给我好东西?怎么会还答应我带济哥儿出来?或许行为有些像撒泼,但本质还是撒娇。”
“而济哥儿你呢,我去给老爷撒娇,为的是什么?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做到答应济哥儿的条件——带济哥儿出门,济哥儿你说,你的目的达成了吗?”
太子顿悟了,骄傲道,“达成了!”
“对!达成了!甚至不需要自己去做,就有人帮你达成了,你就说撒娇好用不?”
太子连连点头,“好用!”
“是不是不需要我教你了?”
“嗯!嗯?不是!需要的!”太子没有被糊弄过去,仔细分析逻辑,“筠筠你看,我跟你撒娇,你帮我完成目的,但是若是我直接找爹爹,我撒娇也完不成,我都撒娇多少年了,没用!所以我还有的学!”
林筠挑眉,“可是济哥儿,你不需要什么都自己做呀,你知道找到执行者就够了,不是吗?”
身后的紫麟卫脚步一顿,这是他能听的吗?怎么一下子就上高度了?
旁边的豫王倒是镇定,子懋总是要给自己的行为披上一层锦衣的。
胡公公已经习以为常,林大人乱扯……啊不是,林大人是个文人,说话的艺术向来高明。
小太子脑袋瓜子叮当叮当响了片刻,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今天回去爹问我有什么收获,就说要学会正确使用臣子吗?”
林筠点点头,“差不多,今天不是学撒娇吗?我再跟你延申一下,今天我跟你讲秦将王翦破赵,和秦始皇请回王将军的故事……”
林筠就简明扼要的,当个小故事一样讲述了“将军虽病,独忍弃寡人乎”的始皇撒娇故事。
太子眼睛一亮,“这个我学会了!”
林筠满意点头,继续上升高度,“你看,王翦这事儿,会有人说秦始皇撒娇不要脸吗?不会,只会说秦始皇礼贤下士,知错就改,因为王翦真的成功了,秦朝真的赢了这一场战争,只要你真的做得好了,文人总会给你找理由的。”
师徒二人就撒娇进行了旁人根本不可能进行联想的扩展,氛围之和谐,让人难以插入其中。
太子则是掰着手指,算现在有多少他的老师,以后能给多少人“撒娇”,能撒娇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动脑呢?幸好自己还好,现在自己一定要好好对老师们,让老师们以后还能心甘情愿的好好给自己打工!
林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教出一个多不要脸的帝王。
“诶?筠弟?你今日休息?”
出门的谭二少爷谭淳,看到林筠自然得打个招呼,“你别又是划水了,你这刚刚升官,还是得悠着点。”
一旁的豫王忍俊不禁,得嘞,子懋在熟人中的名声也算是“洗不白”了。
林筠能受这委屈?
“姐夫你这是诽谤啊,我正常放假呢,我是那种偷懒的人吗?”
谭二欲言又止,不擅长说谎,只能自己转移话题,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糖弯腰塞给了太子,笑道,“这是忠襄伯府家的章哥儿吧?养得真壮实,来,吃糖!”
谭二见林筠牵着的小孩儿衣着打扮,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年龄大小又和忠襄伯府的章哥儿只差了不到一年,自然而然就认错了。
毕竟,也没人会觉得太子能被这么大摇大摆带出宫。
太子也不解释,乖巧笑道,“谢谢叔叔。”
谭二这才看向林筠,又看向身旁的豫王,“不知这位公子贵姓,在下鸿胪寺卿谭家谭淳,行二,叫我谭二即可。”
谭二对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豫王初始印象很好,又是林筠认识的,故而直接自称谭二。
豫王也拱手道,“不巧,在下也在家行二,免贵,姓沈。”
豫王有些不解的看着谭二身后的小厮,手里拿着的大包小包东西。他们在大街上,也容易挡着人,就近找了个茶舍,歇了下来,谭二才道:“让沈兄见笑了,这不是久颜坊新推出了服装首饰各种设计吗?家中女眷较多,被奶奶打发出来给她们买衣服呢。”
豫王这下真的疑惑了,“素来这种挑选服饰的事情,不应该是她们女眷最喜爱的吗?怎么不自己来?”
谭二也不觉得哪儿不对,直接道,“这不是她们喜欢在家宅着打牌么,又要带囡囡,就差遣我出来了,不然下人们也挑不出她们喜欢的。”
说来惭愧,他的后宅很是和谐,但他总有种他是多余的感觉,这不,女眷们有了需求,他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乐意得很。
“打牌?”
陌生的词汇,触动了太子的心思,太子也不看林筠和豫王,甜滋滋的对谭二道:“谭叔叔,什么是打牌呀~是不是很好玩呀~”不然怎么会让女眷抛下买衣服呢?
“打牌啊,就是……”
谭二一无所知刚说一两个字,就发现了四道视线直直盯着他,其他人他不熟,但是妻弟林筠他熟,跟着筠弟走,没错,如今筠弟的视线跟要杀人一样,他一下就怂了。
“就是……小孩子不能学的东西。”
深知小孩子有多难缠的谭二,做了一个让豫王等人瞪目结舌的举动,只见谭二说完就从荷包里取出碎银,“茶钱我付了,家中有急事,我先回去了!”撒腿就跑!
林筠和豫王虽然无语,但好歹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彻底落下,就见太子脆生生道:“筠筠,我想去谭家玩儿~”
“谭大人为国出力,我还是该去谭家看看,了解一下的。”
你是想去看看有功之家吗?你是想看看什么是打牌吧?!
“筠筠?”
“二哥?”
“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不能多看看吗……”
“嘤嘤嘤……”
豫王捏了捏鼻梁,“你看你都教了他什么。”
林筠:……我说我已经收敛了,你信吗?至少没教他打滚。
豫王:说得你敢一样!
刚跑回家里的谭二,还没来得及将衣服首饰等分好,就见一个商贩打扮的人带着一个紫麟卫牌子进来了。
“太子即刻就来,还请谭公子让府中人收好牌类等物品,不可泄露太子身份。”
谭二:……
让他不泄露太子身份,管住母亲,夫人和那群小绿茶,这是要他的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终于提前码字了,今晚存稿,明天争取中午十二点正常发文
太子日常章节暂且落下了,下一章搞南齐
第143章 南齐欲求娶公主
说着不透露太子身份,但这也是为了太子的行程安全,等太子到了谭家,其实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无论太子是什么身份,谭家的女眷也知道不能太早教小孩子打牌的道理,太子自然没法“得逞”的。
谭家的太太奶奶和谭二都紧张,至少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太子的身份,好在谭家还有个和太子年岁相近的姑娘,小孩子不知道那么多,反而放得更开,带着陌生的弟弟和自家哥哥妹妹踢毽子玩儿了小半天。
也幸好胡公公早有准备,无论是衣服还是其他都有备用的,让出汗的太子还洗了澡换了衣服呢。
走的时候太子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人家小姑娘玩儿的东西,你倒是玩儿得比谁都欢。”林筠带着调侃的意味道。
太子有些累了,又扒在了林筠身上,小声道:“宫里都没人陪我玩儿。”
豫王和林筠对视一眼,这倒不是当今的疏忽,而是太子入学读书太早了,正常情况下皇子统一读书都是五岁之后,那样无论是皇帝还是宫妃,都能放心。
伴读的年龄和皇子都是差不多的,皇子五岁,伴读也基本都是五岁以上,不会比皇子更小,人家伴读的家人也才放心。
但是现在这个太子才四岁,上课年龄就有四年,当今也考虑过伴读的问题,但还是一个问题,年龄。
小孩子太小,都怕夭折,他是皇帝,但底下臣子也不是奴隶,不可能让底下臣子寒心不顾自家小孩儿。
至于宗室的小孩儿,年龄相近的倒是有,但都是宗室了,对于孩子只会更溺爱,不会让孩子担风险。若是当今儿女再多一点,有和太子相近的就好了,但偏偏当今子嗣上运道一般,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困局。
本来,当今觉得,太子还小,又有林筠这个放得下脸面的陪着太子闹,太子应该不至于孤单。但是看今天的模样,林筠和豫王已经明白,这个问题该解决了。
好在太子是个不内耗的,很快就重新斗志昂扬,好不容易出来一天,还剩下一个下午,不能浪费了!
“筠筠,二哥,我们去买东西!”
“买什么?”
“给黄师父买痒痒挠,我看见过黄师父偷偷挠痒痒挠不到,给储师父买毛笔,我听人说储师父私下会忍不住咬笔,消耗大,给……”
两人就看着太子脑袋一点一点的,回忆着给他上课的各个老师,然后道:“今天下午每家都去一趟,不能白出来啦~”
林筠脸上是吾家有子的骄傲,“济哥儿真是尊师重道!”这可是个好名声,而且由此可见,太子对于周围的事物观察有多细心。
太子也挺起胸膛,也很骄傲:“是筠筠教得好!”
林筠脚下生风,精气神都抖擞起来了,然后就听见太子的下一句,“撒娇的前提是感情足够,爹爹也说真心换真心,所以我要每个老师家都去送温暖一趟!”
“噗……”
豫王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好笑地看向林筠:你看看你教出来地徒弟,自己教徒弟对付自己,后悔了不?
林筠:……徒弟举一反三,灵活运用,挺好的,挺好的,他没哭。
林筠内心如何想,当今不知道,但今天詹事府的其他官员,尤其是平常对太子特别尽心的,都收到了太子的心意。
虽然不是宫中的制品,有些甚至只是在普通的店面买的,但这是太子亲自给她们挑选的啊!这是太子对他们的认可啊!
第二天,拿痒痒挠的,拿砚台的,拿笔的,还有不穿官服被抓到被罚仪容仪表有失的!
“你们不懂!这身衣服可是昨儿个太子殿下给我买的!”拿官员不仅没有被扣钱的悲伤,反而抖了抖袖子,格外张扬,“太子说了,看到我官袍里的袖子都磨得起毛了,知道我节省,所以太子从里到外都给我新买了一套呢!”
没有得到太子礼物的官员眼睛都红了,“太子怎么被你给糊弄了,你根本不穷,你个铁公鸡!”
说白了,都混到能给太子教书的位置了,能穷到哪里去?
也就太子小,尊师重道是好事,但是不识人心啊!
嘤!太子怎么就没看重自己?一定是自己还做得不好!卷!从今天开始,卷起来!
得知前因后果的当今:……
“父皇当初一眼看重林子懋,能料到有今天吗?”
皇后温婉一笑,柔声道,“小孩子嘛,总是比成年人闹腾一点,结果是好的,又何必多加插手。”
当今嘴上说着不好,脸上的笑却没下去过,“都当官好几年了,还小孩儿,你就是丈母娘看女婿,朕就不该问你和淑妃。”
皇后顺势也问道,“从林大人和谭大人他们的书信来看,最迟明年应该能回来了,到时候暄和与子懋的婚事也该办了,明年这两个孩子都十七了,不算大,但毕竟已经取字当家这么久了,再拖着,也不好看。”
对于儿女的婚事,当今也是很上心的,“朕也是这么想的,暄和的公主府已经建好,那妮子也是早就想出宫去了,等明年成婚了,让他们小年轻自己闹去。”
“倒是太子的伴读,是得跟上了,太子也马上就五岁了,如今也提前不到多久,可以安排了。”
当今也没想到,太子会真的觉得孤独。
皇后对这个问题也很重视,夫妻俩立马就这个问题深入沟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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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
单韫虎刚刚上岸,就被人给用金子请到了一处豪宅。
单韫虎在扬州案后,就老实本分,跟着关夫人做起了生意,抛开那些官场的弯绕,夫妻吵架的次数反而少了。
而自从开海后,海商行商这一块,单韫虎就主动接了过来,毕竟海商危险性总是未知的,他可没有脸让自家夫人去海上赌命,而自己在家吃吃喝喝。
正视自己内心,又没了当官的压力后,单韫虎做生意反而做得风生水起,毕竟,人家以前就是在刑部干的,这人说真话假话,有什么心思,他看多了,一般的商人,还真难糊弄他。
对于南齐,他也来过几次了,他以前的身份,也在有心的无意散播下,被南齐的高层所得知,给谁做生意做买卖不是做?
单韫虎是没官儿当了,可这做过官的和没做过的,那眼界和谈吐还真就不一样,更别提人家倒了是倒了,但是人家闺女可还好好的呢,还有个好干亲。
南齐的统治阶层都是汉人遗民,比谁都清楚人情世故的好使,这不,单韫虎和他们很快就熟悉了,甚至因为单韫虎以前锻炼出来的专业技能,还反向挖了不少南齐高层的消息出来。
“单老板,可算是把你给盼到了,来,喝茶喝茶。”
上好的大红袍,就是在大燕也难寻,现在却是在南齐来招待他一个“商人”,显然是别有所求。
单韫虎也不客气,浅尝了一下,道:“最近一段时间,国内情形变得较快,又在对琉球出兵,总得安稳后才敢出来。”
单韫虎清楚的看到,听到国内形势相关,主人家眼神瞬间的凝重。单韫虎猜到他们是为了什么了。
这个宅子的主人,不是个生意人,而是南齐的高官,姓陆,和南齐王室一个姓,显然和南齐王室往前论还是有些关系的。
“可不是嘛,大燕刚刚带着大部队去了亚陈,转头就带回去一个公主王子,马不停歇又发兵琉球,我也是担心单老板有危险啊。”
单韫虎装作没听懂,只是笑着感谢陆大人。
一番拉扯下来,还是有求与人的南齐官员先落了下风,“单老板,我们也合作这么久了,也不来虚的,某想问问,这大燕,到底对我们南齐……”
单韫虎一脸惶恐,“陆大人这话怎么说的,要人听见可不好。”
“单老板放心,就我们两人。”
一踏银票往单韫虎手里塞。
单韫虎眼眸闪了闪,一边收钱,一边对大燕忠心耿耿道,“咱们都是汉人,我也跟陆大人说句实话,我单韫虎离来官场也十多年了,对于干亲林家,也没有多接触,人家就是一个面子情罢了。”
“但对于南齐,以我的浅薄看法来说,至少目前是没有危险的。”
“陆大人您想想看,亚陈是他们自己作死,大燕找回颜面是应当的,而所谓王子公主,还不是为了安抚大燕,也就是质子罢了,您又担心什么呢?”
陆大人叹气,“单老板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我们南齐的商人更多都是路过的,一个个的都往亚陈敢。”收上来的孝敬都少了。
单韫虎心下一晒,他怎么会不知道,撺掇那些商人往亚陈赶还路过南齐的,可有他一份功劳。
“嗨,这个啊,那不是现在为了发展海南和航海,对亚陈那边有优惠嘛,毕竟亚陈那边的港口,我们汉人去那里,可太划得来了。”
单韫虎给南齐的官员吹了一通与亚陈同上对商人的好处,立马又道,“等大燕和亚陈的商人已经习惯了这条航线,以后慢慢就好了,毕竟现在也就图便宜和新鲜,到底还是汉人更信任汉人,陆大人无需担心。”
话虽如此,但正是因为是汉人,所以知道商人逐利,可不管什么汉人不汉人,不过是口头安慰罢了。
陆大人哪里能不忧心,“哎,我这不是担心,那王子公主,进谗言吗?”
单韫虎装模做样拿着茶杯凝思了一会儿,才道:“陆大人多心了,我出海前,可没听说那两位有了什么好亲事,陆大人难道不知道,现在没结亲,以后就不会和皇室结亲?只要不结亲,哪里能有什么谗言。”
结亲?
是啊,结亲!
自古以来,联姻都是合作的一个信任保障,不然也不会有秦晋之好。
而对于他们这种宗属国,当然够不上联姻的旗子,但是!但是若是求娶了大燕的公主下嫁,那对外,南齐也有了面子和保障了。
至于南齐的公主嫁到大燕,不可能的,他们想都不会想,汉到如今,都只有中原王朝公主下嫁的成盟约的,没有取他国公主混血缘的。
一旦南齐真的求娶了大燕的公主,无论是不是皇室公主,但只要是大燕公主,那在新崛起的亚陈那里,南齐依旧是大燕以南的诸国第一,大头,只能是他们吃!
单韫虎没有再多说,毕竟他不是南齐的人,有些东西,还是要人家自己想出来的,才会更加相信,更加放心。
他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十一月底,大燕收到南齐国王的折子,明年会让长子,三子,四子,携南齐队伍,前来大燕朝贡。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昨天还说今天正常更新,结果晚上就知道了今天还有宴席要吃,自己给搞忘了:)
好在中午的更新是保住了,晚上看什么时候回家吧
第144章 三个王子一台戏
承庆十五年,南齐三位王子带着常常的朝贡队伍,踏入了京城。
南齐作为汉人遗民的国家,尊中原正统王朝大燕为宗主国。南齐的百姓大多都是汉人,都是亲近大燕的。
王室也是亲近大燕的,但他们与百姓的亲近肯定是有所区别的,他们渴望得到大燕的照拂,却也更想就在海外独立山头,自己做大做强。
不可避免的,南齐也遗留了汉人王朝的一些习性,比如说——国储之争。
南齐王膝下子嗣众多,南齐王今年也才四十有一,但仅是儿子,就已经排到了第十,且至今还没有封世子。
大王子年二十有四,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已有嫡妻和妾室若干,庶子两位,嫡女一位,庶女三位,嫡系正统,王后虽亡,却有王后娘家这个外戚扶持,是夺嫡的热门之选。
三王子四王子俱为庶子,三王子二十一岁,嫡妻难缠亡故,至今两年,还未确当新的嫡妻人选,市井皆传三王子重情,放不下亡妻,但实则也并没耽误嫡妻亡故的第二年,膝下就多了一个女儿。
四王子今年二十,是唯一一个还未有嫡妻,膝下也还未有子嗣的成年王子,母家势弱,但母亲得宠,偏生四王子自己醉心医术,整日与草药病人等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对于婚事更是一点不急,只言自己还小。
南齐国王无奈,给其后宅放了好些美人,但正主不急,谁又有办法?
这一次四王子之所以被选中,也正是因为他后宅干净,适合娶大燕的公主,毕竟,大燕的公主怎么能做妾?
做个四王子的嫡妻,两个人一起做南齐吉祥物,那是最好的场景了,在南齐王眼中,
但大王子和三王子也在队伍之中,可见,南齐王有心思,但其他人也有自己的心思。
对此,南齐国王选择了放任,让大燕自己选择,总归是嫁到南齐,南齐都不亏,老大和老三能在这样的情况做竞争上岗,也是他们有本事,他这个做爹的何必做恶人?
在南齐的队伍到达大燕的港口后,南齐这一趟队伍的信息,就已经传往了京城。
“探春你是如何想的?”
在他们的信息被当今收到后,当今就传了探春进宫,将这些资料给探春琢磨。
探春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而是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推敲,最后道:“陛下,若是不出意外,臣意味,南齐的四王子,是最好的选择。”
当今没有表现出满意还是不满意,只问道,“何以?”
探春道:“陛下,臣是代表大燕的公主下嫁,那必然不可能做妾,可同样,若是因为大燕公主,便让王子贬妻为妾,且不说有损我大燕的名声,便是就南齐而言,臣一开始就已经在南齐失了部分好感。”
由此,大王子是绝对不可能嫁的,哪怕他看起来,目前夺嫡优势最大,可说白了,当初太上皇当政时,太子的地位不稳固吗?不也一样成了历史。
“三王子悼念亡妻无论是否是表象,是否是为了亡妻娘家的支持,但他膝下已经一个三岁的嫡子,嫡子的母家武家一定投资三王子,此时嫁给三王子,武家若是聪明,就该支持臣,但,小孩儿一旦出了问题,武家不可控。”
“四王子看似不务正业,也没有子嗣让臣子能放心支持他,但四王子能以王子之身,深入底层为普通人看诊,就可见其心智,尤其是,四王子的名声,只是在王室中不佳,因为其‘不入流’,但恰恰,其赢得的,是底层的好感。”
探春抬眸,眼中是平时看不到的野心,“陛下,鹬蚌相争,无论四王子是否有野心,臣都能让他成为下一任南齐王,且不损大燕声明。”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当今深深一叹,探春埋首并不敢言,因为,当今就是得力的渔人。
“那若是,这个四王子从一开始就有野心,你就一定有把握能按照你的所想?”
“四王子的野心多少,取决于四王子背后的势力能有多强,而大燕,就是他最大的势力。”四王子娘家无能人,其母虽是宠妃,却也只是宠妃。
四王子好就好在,进可攻退可守,且,四王子能学医,怎么可能蠢?
只要不蠢,四王子就该知道,谁是他进步的钥匙。
直到回了忠襄伯府,探春才彻底,松了口气。
贾赦看到探春如释重负的模样,心头也是一松,拍了拍探春的肩膀,尽在不言中。
这个年,南齐前来朝贡,也是为了求娶大燕的公主,而对于诘德王子和吉玟珠公主而言,却是在大燕过的第一个年。
没个民族和国家的习俗都不相同,亚陈和大燕既不是相同民族,又不是一个国家,他们之前当然没有经历过汉人过除夕迎大年的场景。
而姐弟俩刚过完热热闹闹的新年,就得知元宵节会迎接南齐的几位王子。
姐弟两个,基本的政治素养还是有的。
“弟弟,你说南齐是什么心思?”
诘德想了想,道:“应该是,为了求娶公主吧,不过大燕,好像没有适龄的公主,三公主年龄合适,却是早早就订了婚了。”
吉玟珠眉间有几分忧思,“是我无用,没人看上我,也不能对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改善。”
诘德脸色一慌,赶紧止住吉玟珠的话语,道:“姐姐慎言,可是有人在你身边说了什么?我们作为质子而来,能有现在的生活已经是陛下仁慈,姐姐可不要被有心之人影响。”
“姐姐,你才十六,三公主和你年岁相仿,如今也只是订婚,并未成婚,其实在大燕,越是高门大户,成婚越是不可能太早,陛下娘娘没有给你指婚,也没有让你入宫为妃为妾,这才是对我们好。”
吉玟珠有些别捏尴尬的笑了笑,“是我想差了,只是南齐突然派人来,我……”
“姐姐,南齐影响不了大燕的抉择,南齐也和我们无关,我们已经离开亚陈了。”
吉玟珠叹气,“也是,就是在亚陈,我们也不是哥哥姐姐他们,我明白了,弟弟放心,我不会多心的。”
诘德看着吉玟珠离开,一双碧眼中,有了波澜:姐姐啊姐姐,到底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还是你自己的心思?你可不要想不开啊,目前的生活,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别再妄想了。
而吉玟珠回到自己房间后,彻底沉下了脸。
吉玟珠身边只剩下了从亚陈带来的仆人,依旧是用亚陈的语言对话,“公主,十三殿下不帮您吗?”
“他?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被大燕的糖衣炮弹所虏获,”吉玟珠一边卸下头上汉人风格的珠钗,一边道,“他倒是在国子监过得悠哉,根本想不起来故国。”
还不入宫才好,他分明是不想自己好,不想亚陈,他的母国好。
若是她入了宫,或者嫁了某个皇子,这才是好,无论是否是嫡妻,就凭她亚陈公主身份,就不可能冷落她,面子情也要做到。
但凡生下个一儿半女,她要什么没有?故国的母亲和兄弟也能过得好,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南齐心思昭然若揭,也不知道父王他们知道不知道。”
“等几个王子到了,公主便能给大王传信了。”
吉玟珠又恢复了平时的内敛,轻轻点头。
元宵,想必少不了热闹,当今看着紫麟卫汇报上来的内容,一眼便晃了过去,只道:“给她机会闹腾。”
她一个人能闹出事儿,也是她的本事,正好,南齐和亚陈针锋相对不齐心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摸鱼码字,码出来了
第145章 忠襄伯府出公主
接待外邦来宾,无论这个外邦是否是汉人遗民,程序和场面,至少大燕方面是不能出错的。
当今所谓的给她机会,也只是在不丢大燕脸的情况下,看她能做出些什么。
事实上,一直到了元宵当天,吉玟珠都没有做出什么,毕竟——她身边也就一个仆人是亚陈而来的忠心的。
而吉玟珠,也没胆子,没能力,去贿赂到能参与宴会的人,哪怕是个宫人,毕竟,吉玟珠不住在皇宫,只是朝廷给了他们姐弟俩住的府邸而已。
吉玟珠能够试探一下态度的,身份不低的,也就一个探春了,然后,探春怎么可能会绕进去?探春都不带正面回复的,毕竟,探春这阵子,可有的准备。
元宵佳宴上,当今下令,所有在京的勋贵侯爵宗室之家的家主都需要参加。
当今的旨意,也几乎实锤了南齐想要求娶公主的心思。
忠襄伯府出面的,自然是贾赦。
而诘德和吉玟珠,作为亚陈在大燕的友好代表,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且因为他们代表着大燕的包容,象征着一定的政治意味,他们反而位置较为靠前。
不少官员发现,诘德和吉玟珠两位殿下,尤其是诘德殿下,气色比起刚来大燕的时候,好了不少,脸上肉都更多了。
官员们不禁与有荣焉,这就是他们大燕,这就是他们华夏!这就是他们的气度与包容!
看看!我们把亚陈的殿下养得比在自己国家还好!
林筠坐得并不靠前,老老实实按照的官职来排序,太子眼巴巴往后瞧,结果就看见了和旁边官员有说有笑,还在嗑瓜子的林筠。
太子:……
豫王见状,失笑的自己喝了一杯酒,晋王和晋王妃过年自然要赶回来,不过夫妻两个凑在一起挨着脑袋,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小太子的分心。
而豫王刚饮了一小杯酒,就和对面的吉玟珠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吉玟珠羞涩的低头笑了笑,移开了视线。今日的吉玟珠因为代表亚陈,自然是穿着亚陈的服装,雪白的脖颈,微红的脸颊,随风轻轻与皮肤相碰的蕾丝花边,勾勒身材的长裙……
豫王拿酒的手一顿,脸上的笑依旧还挂着,眼角却微微收缩,显得眼神有些微冷,吉玟珠却并未看到,反倒是一旁的诘德,将豫王的脸色变化,看在了眼里,豫王眼神的方向……诘德默默双手抱着茶杯,当作自己没看到。
义忠亲王在一旁轻轻抬眉,不动声色,淡定地舀汤,现场看戏还是比话本有意思啊。
而下方的官员们,除了几位老大人自在些,就下方的林筠瓜子嗑得起劲,直到帝后二人入席,林筠才将装模做样乖巧坐好。
“宣南齐大王子,三王子,四王子觐见——”
南齐三位王子,包括随行南齐官员,皆是汉人模样,汉人穿着,礼节也是地地道道的汉人礼节,让不少官员对他们的初始印象就很不错,尤其是在他们今年朝贡的质量和数量上,虽说礼轻情意重,但还有一句话叫礼多人不怪。
当今等人也都在宴席和对话中,观察着这三人,这三人,全程几乎都是以大王子为主导,三王子和四王子都未曾多加插手,至少维持了表面的和谐,对外一致,难度加一。
便是南齐欲求娶大燕公主,也是大王子提出来的。
“今吾南齐飘零海外多年,汉家文化虽植入骨髓,可到底隔海相望,距离甚远,南齐百姓亦难以得慕汉家今日之强盛。
自燕太.祖收拢河山,重整山河,重铸我汉家儿郎傲骨,我汉家漂泊在外的土壤,也有了依靠。
然,中原文化在蓬勃发展,向上迈出台阶,我南齐却久久原地踏步,文化单薄。
今我南齐,还望陛下垂怜,能够下嫁公主,带来汉家传承之薪火,让汉家文明,享誉四海。”
吉玟珠在桌子下的手已经捏紧了裙摆,这就是南齐,和大燕是一个汉人祖宗,都是汉人,亚陈不想求娶大燕的公主吗?是不想吗?是知道至少现在,没这个资格。
自大燕开国至今,大燕周边的国家,有几个能得以求娶汉家公主的?
大燕东北的那个小国,倒是求娶成功过,但那也是因为该国一直以来依附大燕,且公主一过去就是世子妃就是王后,就是国王都得敬着,是整个小国的祖宗。
亚陈能接受一个外来民族的公主直接为后吗?
所以,亚陈不敢,也不能求娶。
若是南齐求娶成功,那大燕南部的海域,南齐优先级一定在亚陈之前,亚陈的利益必然受损,吉玟珠无意识咬紧了嘴唇,她怕是没有机会回亚陈了,父王不会换回一个没有功劳的公主的。
“那你们南齐,是谁求娶公主呢?”五岁的小太子挂着自己单纯懵懂的童颜,童言无忌问道。
大王子对小太子行了一礼,才回道,“自然是由陛下亲自挑选女婿。”
至于皇帝到底有没有适龄闺女,会不会用真公主嫁,没有人谁会去问,因为“公主”,只是一个政治符号。
而大王子这样的回答,也不得不说,让不少官员,感官颇好。
毕竟在大多官员看来,我大燕的公主下嫁给你南齐,本就是给你南齐面子,哪里还有你挑挑拣拣的?该挑选的,也该是我们大燕。
这个大王子,以及背后的南齐,有足够的自知之明。这是尚且有着天.朝上国自信的众多官员,普遍的想法。
当今闻言也笑了起来,并未刻意去谦虚,“都是汉家后人,自然应当结两姓之好。”
“三位王子且在大燕安心游玩一段时间,朕让……”当今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底下的宗室勋贵,看完了一众勋贵的神态,当今才继续道,“让忠襄伯带着诸位王子好好在京城玩玩儿,再没人能比忠襄伯更适合了。”
也不是真让忠襄伯全程带,只是负责只是一个明面表示。
不出意外,这位公主,就在忠襄伯府了。
只是,听到只是个伯爵府的姑娘,大王子眸色有一瞬的晦暗,三王子面上看不出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是反射性轻轻一抬,四王子不由得眨了眨眼,看不出其他。
宫中在接待外宾,宫外探春也没有闲着。
元宵佳节这么好的一个节日,定然少不了书生文人的热爱,毕竟万一自己写的元宵佳节的诗词作品,就被看上了呢?
探春当然是来到了已经被朝廷收购的清源诗社中,探春可不是临时抱拂脚,就如同黛玉虽然离京,但黛玉的诗词却依旧在各地稳步更新,才女名声依旧。
探春这些年,自从成了忠襄伯府的闺女后,没有家庭拖后腿拦着,几乎是每月就会去一趟诗社混脸熟,也混了一个才女的名声。
探春的诗词水平或许不如黛玉等少年天骄,但也不差,尤其是,探春的优势在于书法。清源诗社中挂着的字画,可是有探春的墨笔的。
现在几乎每年的一些传统佳节,如元宵,如重阳,如中秋,诗社的书生都几乎爆满。
见到探春入内,不少书生都与其打招呼。而今日留职在诗社的翰林官员们,则和探春互相点头微笑示意,确认无误。
探春从一开始,就给自己提前塑造了才女的形象。
既然是为了收回南齐,既然是要掌握权力,那她就不能从一开始,就被塑造为困守内宅的女子,因为她更需要的是,南齐的民心,南齐百姓渴望回归的民心,她是汉家的代表。
至于王子们觉得她不安分?即想要大燕的扶持,又想要一个软包子揉捏的公主,做梦呢?
她代表的可是大燕,是汉人正统,是断然不可能唯唯诺诺的,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开始就藏着自己性子?
故而,从一开始将名声打出去,让他们提前有个适应,是最好的方式。
也正好,看看他们的为人和态度,方便指定以后的路线。
其实探春心里也拿不准,毕竟,综合来看四王子争储的最佳人选,但四王子会医术,若是真的野心太大,那不好搞死他也是个麻烦事。
所以,她的性格,更不能选择后退了。
而宫中,宴席结束,宴席的后续余韵可不少,因为,当今答应了下嫁公主,两国结亲,可不是一句答应就结束的,其中还要掰扯的东西,可不少。
回到鸿胪寺,同父异母的三兄弟相互间很是冷淡,似乎装都懒得装。
“明日我会让人去打听一下忠襄伯府家的小姐,”老大看着老三老四,最后目光落在老四身上,“四弟,我们兄弟中,也就你一直还单着,一点也不像话,你再无心,也要对忠襄伯尊重,不要让大燕觉得我们南齐看不起大燕的‘公主’,明白吗?”
大王子这话,听起来完全是将自己摆在了大哥的位置上,苦口婆心。
老三撇嘴,装什么装,不就是伯爵家的公主,你觉得配不上你吗?还为了南齐,为了老四,分明是有任何一点可能,都不想给我这个三弟加码罢了。
老四眼神往地上飘忽了几下,口中道:“臣弟知晓。”但是个人都能看明白他没听进去。
大王子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一口气,又提醒了几句,三兄弟这才分开,回到自己房间。
四王子洗漱完后躺在床上,打了和哈欠,小声呢喃,“这皇帝怎么还一边让人家女儿替自家嫁人,一边还让人接待拱白菜的猪呢,有毛病吧。”
带着不安,翻了个身,没几息的时间就睡了过去,这一趟可把人累惨咯。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如果有,在很晚了,晚上才能回家,勿等
第146章 心思各异三人组
虽然当今说着是让忠襄伯府负责带三位王子游玩,但下嫁的公主是从忠襄伯府出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长辈”,当然不宜忠襄伯亲自带他们。
于是第二天,来解三位王子的,是奉旨游玩的贾琏。
若说京城有哪些地方有趣,论一个“玩儿”,没有人能比贾琏这样的公子哥儿了解了。
无论是正经还是非正经的赏乐,贾琏都不会让人失望的。
除了在平安州的两年,贾琏一直都是锦衣玉食,花团锦簇的日子,从小培养出来的贵气,便是与三位王子同站一起,也不见一点落于下风,尤其是在外“受苦”的两年,回京后的收敛,都让贾琏的浮躁沉淀了下来,更显得不凡。
南齐的权贵阶层,本就以汉家文化为荣,三人见到贾琏貌比潘安,又举手投足满是矜贵,当下眼睛就齐齐一亮,互相见礼交谈了起来。
“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今日方知,此句之妙啊!”三王子对着贾琏就是一赞扬。①
贾琏听后,爽朗一笑,不见扭捏,右手握着折扇抱拳回道:“三王子谬赞,三位殿下才是翩翩佳公子,逸气凌青云呐!”②
看样子,南齐的确重视汉家文化,这三位王子多多少少,对于诗词都是不会作诗也会吟,毕竟三王子那一句开始,贾琏硬撑着头皮和他们对了好一会儿的诗词。
因为颜值,因为互夸,因为诗词,更因为都有意交好,很快四人看起来就跟亲兄弟了一样,贾琏也笑着带他们去领略京城风光。
贾琏第一站就将他们带到了醉月楼。
“醉月楼可是我们京城第一大戏楼,无论是传统的戏剧,还是新式的话剧,醉月楼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话剧兴盛后的这些年,已经火遍了全国,而南齐也不是第一次来朝贡,只是这一次格外特殊和盛大罢了,所以几位王子对于话剧还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对于汉家的新式风尚,总会通过各种途径,传到南齐,尤其是汉人遗民建国的南齐。
听到要去醉月楼,三位王子也是笑着就进去了,要不说,每次朝贡,都是美差呢。
而到了中午,贾琏又带着他们到了京城最好的酒楼享用美食。种田,基建,美食,可以说是汉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没有哪一个汉家儿郎,能拒绝美食。
自先辈因战乱等各种原因,逃离汉土后,无论是书籍还是饮食文化,都有了断层,且一代比一代衰弱,如今便是一家客栈的食物,都能与我南齐王室相比,可悲,可叹啊,大王子打了一个嗝,心里想着南齐。
等下午,贾琏这才将他们带去了诗社。
贾琏理由很是无懈可击,“我知贵国也是我汉家血脉,故而,这诗社,是一定要带各位来逛逛的。”
贾琏给三位王子讲述了一下如今清源诗社在文坛的地位与代表,如今各个地区,都有不少的诗社,但唯有清源诗社,是朝廷所有,是官方支持,是能让书生真正一飞冲天抓住机遇的地方,只要你有能力。
听到这儿,三位王子显然也很感兴趣,就是一直钻研医术的四王子,也知道书籍,文化,对于南齐的重要。
书生大部分都是看脸的颜值党,贾琏四人一进诗社大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诗社中大部分都是年轻的书生学子,这些年贾琏都在国子监养生,没有外出寻花问柳,也没有仗势欺人,反而几乎都宅在家里,学起了他爹贾赦这个宅男,故而,这些书生对于贾琏这张脸,还真是陌生得很!
但是陌生不打紧,好看就行啊!尤其是身边还有三个同样颜值气度不凡的公子。
可以说,在颜值的开路下,书生们很热情,也很好说话,没多久,三位陆公子就在贾琏的有意无意配合下,和书生们熟络了起来。
而书生们也得知了贾琏的名姓,惊呼,“贾公子可是南枝居士的兄长?”
南枝居士,探春的雅号。
报驿使探春,南枝开早。
探春消息,觉南枝开遍,北枝犹阙。
探春的雅号,可谓是取得偷懒,可探春也的确喜爱这两句诗词。
而这位书生的一问,也引得其他书生看向了这边,“贾公子竟是南枝居士兄长?南枝姑娘才华横溢,贾公子必然也文学不俗,不知贾公子擅长哪一道?何不今日来切磋一番?”
贾琏脸上笑嘻嘻,心里疯狂吼叫,他就不该自己来这里!他该把琮哥儿给拉来的!
三位王子颇为好奇的看着突然成了人群中心的贾琏,尤其是大王子,这南枝居士是个姑娘?不是说如今中原的姑娘们被束缚得厉害吗?怎么一个姑娘还如此受欢迎,连带着贾琏这个兄长都能沾光?
而且,贾琏是南枝居士兄长,那岂不是说,这个南枝是忠襄伯府的闺女?这忠襄伯府,有几个闺女来着?
贾琏呢?贾琏只得假笑着婉拒道:“诸位说笑了,我从前也只是个纨绔子弟,哪里比得上我家妹妹,我老子都不让我给妹妹丢脸呢!如是诸位真有兴致,赶明儿我让我家二弟贾琮来和各位切磋切磋!”
见贾琏如此自谦,是的,书生都是一群年轻人,很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如今看着贾琏一番人模狗样……啊,是斯文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就认为贾琏一定是自谦。
但是看贾琏推出了自己二弟,这一定是为了给自己二弟扬名吧,贾家大公子还真是不慕虚名,忠襄伯府的家教可真好啊,兄友弟恭,还能教出南枝居士这样的才女!
书生们自认很体贴的顺着贾琏的话笑道:“好!赶明儿我们也和琮公子切磋切磋,南枝居士的兄长,想来也是别有才情!”
这时候,三位王子,尤其是大王子和三王子忍不住了,三王子忍不住问道:“琏兄弟,这南枝姑娘是……”
贾琏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书生就一脸诧异,“你竟然不知道南枝姑娘?”
于是,一小群书生开始围着三位王子,给他们讲述贾琏忽略过去的诗社历史,从林姑娘讲贾姑娘史姑娘讲到现在。
更是说来南枝居士几位才女在书生圈中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大王子和三王子呼吸一滞,大王子更是想给昨晚的自己一巴掌!这个南枝姑娘,虽然不知道真名叫什么,但是这个未来要下嫁的公主,就该是他的妻子!
他太知道南齐高层对于汉文化的重视程度了,一个吉祥物公主,他可有可无,尤其是只是一个伯爵之女,但是一个全国有名的才女,若是嫁给他,以他现在的砝码,那些高层定然会有更多人支持他,他必然会是世子!
话说,本来就该这样不是吗?
以往汉家和亲,不都是嫁给部落的头领吗?无论是妻还是妾。
虽然如今是下嫁到南齐,不是部落,同属汉家血脉,如今的大燕也不是委屈求和,但,本来就该嫁给他这个未来世子的不是吗?何必做一个吉祥物呢?
不,以这个公主的才名,在南齐稍稍显露一点,她就做不了吉祥物,而是一个巨大的政治筹码,他不能放过。
他妻子如今也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嫡子都没,废了,也没有什么。
若是把公主放给他的弟弟,无论是哪一个,对他都是一个威胁。
他得找大燕陛下谈谈。
大燕陛下想来也是重视大燕的,不然何必在他以文化为理由求娶后,就选定了忠襄伯家的才女呢?
这破天的富贵,还是他,才能把握得住。
三王子同样是这么想的,他想得更美,他妻子已经死了啊,死得好啊!老大妻妾那么多,老四?老四说不准有隐疾,还是他合适啊!
四王子离两位兄长很近,从小在王室长大,哪儿能没一点心眼,立马就察觉到了两位兄长兴奋的状态。
四王子也沉思了起来,这个才女名声太显了,他若是参与娶了公主,怕不是一回去就得成为兄弟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再来个公主再嫁,危险,危险!
可若是他躲过了,哪里还需要战战兢兢过日子,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拼一把吗?可就他一个人是童子身呢,如是要拼,他定然是占据优势的。
只不过,需不需要,去给宫里的太医验验,证明自己没有隐疾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在晚上
①宋·吴泳《水龙吟·寿李长孺》
②:宋·周紫芝《次韵徐南美题赵》
第二天才发现标了备注,就是忘了放在作话……
第147章 探春远嫁道分别
在收到他们派人打听出来的,特意放出来的消息后,他们对待忠襄伯府,更加热情了。
“殿下,属下打听到,这忠襄伯府原本是荣国府的老爷,后来自请削爵成了白身,几年后宁荣二府全都倒塌,只有当初的大老爷,成了现在的忠襄伯府。”
他们打听不到更细节的,但是从这儿,能让人联想的东西,那可就太多了,“聪明人”总是很擅长自我脑补,填补细节的。
“忠襄伯府二姑娘的名声早早就传出来了,做不得假,据说还是三公主的伴读,三公主的未婚夫就是出使亚陈的领头使臣,太子的小老师,八岁被大燕皇帝给定下来的。”
“还有……”
大王子的脑子已经快速的运转了起来,见下属吞吞吐吐,慎重的模样,也不由打起了精神。
“还有就是,这忠襄伯府的小公子,贾章,已经是太子的伴读之一,比太子还小了七八个月。”
太子伴读,不出意外就是以后太子的心腹了,还必须是皇帝放心的臣子家属,能被选为太子伴读,那便是家族的荣耀。
忠襄伯府的小公子不仅是伴读,还是小太子几个月的伴读,这是伴读吗?不,这是陪玩!信任程度更慎!
大燕的皇帝,选出来下嫁南齐的公主,不是随便选的,也没有看不起南齐,大燕皇帝,是真的对汉人遗民的王国好啊!
京城,一处农庄内
黛玉,湘云,探春,惜春,迎春,围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行着酒令,俨然有自己的世外桃源。
“这些天,忠襄伯府和林府可谓是热闹极了,没办法,为了安生,只能让林姐姐拿出农庄来给我们造作了。”
湘云说着就仰头喝了一杯酒,在外这三年,湘云性子愈发的奔放了,也更加找到了自己,“敬探春姐姐,我先干为敬。”
迎春道:“便是南渡远航,如今海道已开,你身后,有我们,有家人,你不是一个人。”
惜春:“我相信你。”
黛玉:“有时间,我会去南齐逛逛。”
碰——
些许酒液在碰杯中溅到了桌面,沾湿了衣袖,但情谊依旧,不会因为酒少了一两滴,而发生任何改变,若有,那便是如酒,越放得久,越醇香。
探春,被封为明熙公主,将带着大燕的部分书籍,作物,工匠,还有上百仪仗队,千人护卫队,再加嫁妆等,嫁往南齐。
当今最终还是选了四王子作为探春的夫婿。
面对三位王子,当今很是和善有理道:“三位王子俱是人中龙凤,各有千秋,朕思虑许久,还是四王子与明熙更为合适。”
当今不急不缓继续道:“明熙会带着文学典籍,和一些医书,嫁到南齐,朕听闻四王子擅医,正好,他们二人一个钻研医书,传播医学,一个钻研文学,传播名家经典,又都是小年轻,再好不过了。让他们小年轻折腾去吧。”
四王子当即酒克制住激动,让自己显得高兴却还有理智和风度,道:“承蒙陛下看重,臣必定会尊敬公主,与公主携手并进,弘扬汉家文风。”
当今抚须笑道:“你和公主成了亲,就是夫妻,若只是尊敬,朕的公主怕是要受委屈了。”
大王子和三王子就看着自家四弟开始脸红,和未来岳丈相处甚佳。
好一个浓眉大眼的四弟,看不出来啊,挺会装啊,这么好一个政治筹码,就到了你手上!四弟不安好心!
不过,两位王子都听到了当今的话,呵呵,大燕皇帝是真的想宣传汉家文化啊,不过这也不错,这可是大燕皇帝亲口期望的,凭这个,就可以有理有据让以后的四弟和四弟妹,去外面折腾文化相关了,争储?你们可是带着大燕陛下弘扬汉家经典,汉家文学的希望的啊,哪里有时间掺和宫中夺嫡哦,洗洗睡吧!
既然自己没有了这个筹码,那就要让让筹码,变成废铁。
而且,大燕的公主可是有公主府的,南齐也承诺了给明熙公主建公主府,那以后,四弟就跟着公主住吧!彻底远离政治中心!
四王子要迎亲,大王子选择了先行回南齐,口中说得还比谁都好听,要先回南齐与父王一起,准备迎接公主,免得怠慢了。
而老三,就先留在大燕,帮着四弟处理成亲要走的流程,谁让老四没有经验,而老三有呢?也正好,让公主在大燕办一个婚礼,回到南齐再办一次,也显示对公主的重视与体贴,毕竟家中成亲,还是不一样的。
老三看着提前一步的大王子,看着自己被安排,却只能咬牙笑着答应。
因为,当今听了大王子的安排,很是开心,“好,好!明熙嫁到南齐,有二位兄长帮衬,朕也更为放心了!”
大王子心思这么多,脑子赚得也快,真好,不怕大王子聪明,就怕大王子不聪明。
王室中太聪明的嫡长子,可少有好的结局。
南齐的国王,还年轻呢。
正是因为不愿意放权,才会不立世子。
大王子办得越好,南齐王想得越多。
毕竟,若是南齐王真的信任大王子,就不会让三个王子一起来大燕了。只有统治者,才更了解统治者。
在京城提前先办一次婚礼,出乎了探春等人的预料,但南齐的忠心都表得如此体贴了,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虽然在京城办,略显仓促,但永远不要小瞧一个朝廷的底蕴。
京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流水宴从宫里摆到了主街道,主打一个,与民同乐。
没有哪户官员,会吃饱了撑的嫌麻烦,不来参加婚宴。
除了官员,当然少不了亲友。
黛玉惜春等人自不必说,这一次,贾府老太太,贾政,宝玉,红玉,赵姨娘母子都来了,连贾兰都来了,除了王夫人。
赵姨娘看着红衣凤冠的,风华绝代的明熙公主,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赵姨娘聪明吗?聪明,不聪明就不可能在荣国府生下贾环还能与王夫人分庭抗礼,不聪明,便会是默默无闻,任人宰割的周姨娘。
可赵姨娘有大智慧吗?没有,不然也闹不出那么多的笑话,贪图各类小便宜,可能怪她吗?她已经在她的眼界中,做到了许多人做不到的地步,不过是在挣扎罢了。
但是此刻,赵姨娘没有缘由的,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她的女儿探春,她再也见不到了,但她不能哭,因为,她已经不是她娘了,早就不是了。
或许,这才是她们母子,能衣食无缺的根本原因。
赵姨娘没有去想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探春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只是本能的,拉住了贾环,硬生生笑道,“环儿,公主出嫁,可不要贸然上去打扰了。”
那是公主,也只能是公主,忠襄伯府出的公主,和低贱的她们,不能有关系。
贾环怔怔的望着台上的探春,探春都已经抛弃了他们了,只是给了他们钱财,如今这么好的拉关系机会,探春都公主了,他上去探春还能甩开自己吗?不怕暴露自己无情吗?为什么要拉着自己?
贾兰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切,眼神微微一动,只一瞬便别开了眼,看向了和探春并肩的南齐四王子,又看向了一旁一脸笑容,泪流心中的,帮忙挡酒的南齐三王子,想到自己趁着贺礼之时偷偷交给姑妈的策论,贾兰神色愈发的从容。
姑姑,会采用自己的计谋吗?应该不会,虽有用,却也太过毒辣,不符合我国善良的国情。
那姑姑,会在某一个时间,引荐自己吗?南齐不可用,可外面,还有那么多国家呢……
自己倒是不着急时间,反正自己还小,但机会,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
一般人根本不清楚探春原本是贾政的女儿,只知道是贾府的姑娘,忠襄伯府的贾府和落魄后的贾家,以前是一家。
但是对于京城一些有名望,或者和贾家熟悉的人家,就完全能知道贾探春到底是谁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的忠襄伯女儿。
忠襄伯多么鸡贼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贾家落魄之时把侄女过到自己名下,真为了感情,惜春怎么不管?
再看南齐如今的求娶,陛下选中的忠襄伯府,虽然觉得之前为时尚早,与现在可能不一定有联系,但是当官的,对于巧合都不会选择相信,越不可能,越有可能。
于是,他们更不敢贸然说出去。
探春的身份,就这样偷天换日了,南齐的人再探,也只能知道探春是以前荣国府现在忠襄伯府闺女。
因为,世人都只知道这么多,毕竟国情决定了,外人不可能深入了解人家府上的闺女。
而作为探春的亲人,贾兰能推测,老太太更能。
年迈的老太太甚至比旁人更了解贾赦,困扰她心头的疑惑,也终于得到了解答,贾赦收女,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
但这些,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猜出来了,又如何呢?
不过是觉得当今愈发算无遗策,布局精细罢了。
当皇帝的,哪里能真正让百官看懂呢?
皇帝与官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皇帝,要的就是官员的臣服于——不敢。
贾兰也还是年轻,不知道什么叫做皇帝的情报。
贾兰写在绢布上的策论,当晚就被探春找机会,让人送到了御前。
当今挑眉,颇感兴趣,这贾家,怎么老是把珍珠当鱼目呢?
“若非袁桐去了亚陈,这贾兰,和他挺配的啊,都毒。”
太子已经昏昏欲睡,听到毒,脑袋瞬间抬了起来,揉了揉眼,睁开,打了个哈欠道:“人以群分,程,常,袁三位大人能凑一堆,都善良不到哪儿去。”
当今轻轻拍了拍太子的手,“都说了不要揉眼睛,困了就去睡,朕还不至于压榨你一个小屁孩儿。”
却也觉得太子说得有理,可以把贾兰给程起或者常宿带一带,然后将他们扔出去祸害其他人。
探春出嫁的队伍远下南洋,已经是三月了。
探春在大燕,渡过了她十八的生辰,也将迎来她无声厮杀的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远嫁副本结束啦
第148章 林如海回京封侯
关外来信,今年林如海等人会回京,黛玉在京过完年后,便没有继续跟着老师出城到处游学,而是待在了京城。
习惯了在外的日子,在京城如今一呆就是几个月,黛玉还真有些无聊。
闲来无事之下,黛玉这阵子收集了不少槐花,趁着今天林筠休沐,一家人干脆在家里做槐花饼。
忽闻管家来贺,“太太,大喜!”
“少爷,姑娘,大喜啊!老爷来信了!”
林如海这些年在外,通讯困难,他们的来信都是一起往京城送,合着正事一起,家书只是附带,所有人都一样。
而这封信,不同于以往,是直接单独送回的家书。
这说明,林如海已经到了大燕的领土了,且按照传信的速度和时间,八成是已经快到京城了!
林家三口都是七窍玲珑心的人,眼中都划过惊喜。
拆开家书,果然,林如海马上就要回京了!
“这可真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于公于私,于国于家,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汉时,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开通了经济带,也带回来许多“张骞严选”,老祖宗的审美与口味,就是这么值得信赖。
而当下,林如海等一行官员和军队重开丝路,一路西出,不仅仅是为了开拓经济,恢复丝绸经济带,更是在打开世界的另一个大门。
东出,是大海,西出,是大漠,山脉,陆地……东西并出,方能真正开眼,在大争之世,着眼看清这个世界。
林如海等人,带回来的,不仅是经济的开发,还有西边诸国国度的国情,相互之间的关系,对东方这一条巨龙的态度。
并不是所有的西方小国,都没有心思,就像在大燕,在中原国土的丝绸,还有养蚕的手艺,若非是这一趟出去,还不知道,已经在外传了。
而手艺的外传,侵吞的,可是中原巨大的利益,还是侵吞的技术这一类,会下蛋的金鸡!这让当今如何不恼怒?
好在,既然发现了,那边会有解决的方法。
所以说,林如海一行人的回归,带回来的,是对于西方诸国,如何定策的关键密钥,带回来的,是中原利益的扩延,是中原声名的外传,也是中原对外态度的展示。
中原王朝作为历史悠久的文明王朝,有足够的,与他国合作的底气,但对于轻视中原王朝者,意图危害中原王朝者,中原也会有雷霆的手段。
对于百姓而言,那就是明熙公主远嫁没两个月,京城又热闹了起来,说是西出的团队回归了,带来了一车有一车的宝物。
林如海等一众功臣,都是先入宫觐见了皇帝,说了许久,才得以回家。
多年未见,林如海哪怕到了大燕的国土,就好生给自己打理了个造型,让自己显得没那么风尘仆仆,却掩盖不住林如海比之前……更糙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多了,不整天干坐着了,一家三口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林如海哪儿瘦了。
“爹爹你……你可算是回来了。”黛玉终究是没有昧着良心说瘦了,但眼中却已然含了泪水,随着黛玉的撒娇与想念,低落而出。
人全需全尾的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林如海看着魂牵梦萦的妻儿,文采夺得探花郎的他,竟一时未有言语,心中酸涩得厉害。
“回来了,不走了。”
到最后,只说出了着六个字。
他们一家,团聚了。
林家如此,谭家,和其他人家,自然也是如此,当今直接给了这些官员一周的假期。
除了林如海,大多就是之前鸿胪寺的官员,算得上一定程度的戴罪立功,但这遭回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好日子,已经到来了,苦尽甘来便是如此。
谭家
谭家老大夫妻俩和孩子也已经回来了,再加上老二家的几个孩子,谭亚禅看着和睦的家庭,叽叽喳喳的小孩而声,不觉落泪,他这么拼,为的,不就是后代能享福吗?不就是后代哪怕是像老二一样单蠢,也能活得肆意吗?
鸿胪寺这些老牌官员的回归,这几年鸿胪寺剩余官员调换得迅速,毫不掩饰陛下对于鸿胪寺的期望与改变,如今,也该是时候了。
这些官员回来的第二天,圣旨下达。
林如海加封广诚侯,赐侯府一座,赏银万两……
林如海的官位没有变动,依旧是户部侍郎,可这么大的功劳,官位来没有变动,陛下无心吗?
不,这恰恰证明陛下是已经内定了,林如海是下一任户部尚书,只等这一任户部尚书致仕。
爵位是荣宠,尊容,而官位,是实权,是能力。
现任王尚书担心陛下暗示他吗?不担心,因为陛下已经给了林如海爵位了,故而林如海的尚书,不着急。
毕竟,陛下现在是否还信任他,重用他,他还是能察觉到的。
对于当今而言,现在的王尚书,还好用的嘞,不是每个尚书都有把自己工作到秃头的卷劲。
他现在的肱骨之臣,排着队站在他面前,可把他牛逼坏了。
而对于林如海而言,就完全不一样了。
广诚侯,侯爵之位啊,林家原本也是列侯之家,在父亲那一带便是白身,靠着父亲自己多延续了一代,而如今,自己人到中老年,竟然给林家重新挣了一个爵位出来,还不是延续以前的爵位。
广诚侯,广诚。虽不是忠字开头,可林如海也并不觉得,陛下不信任他。
林如海的感觉并没有错,以往的当今,因为没有足够的自信,没有足够的资源和底气,他的嫡系,他信任的,忠顺亲王,忠靖候,都带了一个忠,而他的废太子大哥,他只给了一个义忠亲王,嗯,忠在后。
但是现在,他不用再以忠字去表示什么了,因为天下,已经尽在掌握。
至于忠襄伯,那更简单了,贾赦的经历毕竟曲折,给个忠字,不过是对贾赦的敲打和提点。
“恭喜夫君,贺喜夫君,我这就去安排祠堂那边。”
贾敏知道,林如海是要去告慰祖宗的,因为林家,如今得以重新住进侯府了。
广诚侯的侯府,恰好就是,以前林家有侯爵之位时住的府邸。
也是因此,让林如海得以见得,陛下的看重。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之处,安排得如此妥当。
谭亚禅及其一起外出的一干原鸿胪寺官员,虽算得上戴罪立功,但这功,也太大了,何况那罪,大部分都被礼部给担了,故而,全都有封赏,最差的,也混了一个三等将军爵。
如谭亚禅,如今也是也是一个伯爵了。
当然,爵位只是增添荣耀,更多的,还是仕途上的顺利,因涉及鸿胪寺官员内部品阶的改革,故而还没有那么快出圣旨,但明眼人都清楚,不会亏待了这些功臣。
而一同外出的朱将军等一众将领士兵,能回来的,都受到了嘉奖,所有在异国他乡的,也都带回了他们的骨灰,让他们落叶根骨,而后……荣耀惠及家人,补贴分予家人。
这些天的京城,因这些旨意,热闹极了。
而林如海,也趁着这个时间,邀请了同僚与亲朋,给女儿补一个及笄之礼。
“夫君,你这不是胡闹么,真要补,等明年玉儿生辰名正言顺的补不好吗?何必现在,又不是什么节日?就你现在的恩宠和功劳,就是名正言顺也办一个宴会,只要陛下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啊?”
林如海爱极了回大燕后重新休整的美髯,带着愉悦的神情也不忘抚须,哈哈道:“夫人,想做便做了嘛。”
“我是万万没想到,在我走后,黛玉能有这么大的改变,迈出那么大的一步。”
林如海笑得促狭,“夫人,若是不早些给玉儿及笄,女装便罢了,怎么都好看,可要是玉儿男装出行,她的头发是戴还是不戴冠?若是不带冠,在外总是更加引人注目,总是更不便的。”
“既如此,总归我回来了,倒不如快些给玉儿及笄,左不过现在在旁人眼中,我们再如何不按礼数,大部分人,也只会说是不拘一格,颇有魏晋之风,怎么好听怎么来。”
既如此,倒不如自己方便着来。
贾敏被林如海一说,也明白了原由,应下了准备玉儿及笄礼的事宜,但是,贾敏又马上道:“话虽如此,但有一句话,我却不得不说。”
见贾敏严肃的态度,林如海也正了正神色,“夫人请说。”
“玉儿之事,不过是小节,我们任性,也影响不到什么。但是如今夫君正得圣心,荣耀爵位傍身,朝堂之中少有人及,夫君,可莫要飘飘然,一时不慎,着了道,违了本心。”
妻贤夫祸少,说的便是如此了。
林如海也并非是个得志便猖狂的人,如贾敏所说,黛玉的及笄礼,其实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以小见大,林如海在外多年,离开刀光剑影的朝堂多年,也的确需要有人来警醒他了。
在中原的朝堂中,再谨慎自省,都不为过。
林如海真切万分握住贾敏,“夫人之言,林某,铭记于心,必不敢忘怀!”
作者有话要说:
写最后一段林如海自称的时候,想了半天,结果脑海中全是“亮,愿效犬马之劳”的声音……
第149章 百官探讨工与商
黛玉的及笄礼办得格外隆重,完全不同于以往林家低调的风格。
可一想人家父女多年未见,林如海膝下又只有一双儿女,可不得比什么都重视?不过一个及笄礼罢了,隆重便隆重吧。
而随着黛玉的及笄,来给林家说媒的媒人,也叠加式的多了起来,只是可惜,黛玉目前端的是无心男女之情。
不过黛玉不急,但是弟弟的婚事却是早就定好了的。
林如海这个林家当家人回来了,林筠的父母都在了,婚事自然也要开始进行了。
皇家和林家也开始儿女婚事的三书六礼的流程。
当今也让钦天监算了几个良辰吉日,最后将成婚的日期,定在了明年的三月。
可见,当今虽然忙活儿女婚事,说着该嫁出去了,却也还是无比诚实的选了一个明年的日期。
然则这些也不过是一些私事,真正让官员们在意的,是自西出的丝路队伍回来后,关于匠人待遇,商人待遇,以及商税的正式研讨。
关于匠户的地位待遇,在西出路上发现有汉土工艺往外流传的时候,林如海就给当今传了信,此后的路途中也一直在记录,重点观察。
但终归是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就如同开海,当今有心思是一回事,但是前前后后的准备,到正式在朝堂提出,再到正式施行,是无法一蹴而就的。
匠人的待遇也是一样。
如是贸然提出,因为匠人的待遇问题,导致有匠人外逃将技术外流,那大部分官员,只会觉得匠人不知好歹,反而提出要严格管控匠人的建议。
因为刀子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因为这样的方法最为简单妥帖,这便是懒政的一种。
而当今选择在现在提出来,也是因为林如海等人已经回来,有了足够的例子不说,到现在与西方小国的诸多通商贸易的利益,也在这些年,愈发的明显。
我国工匠的手艺,向外能够输出带回来的利益,才是最好用的一把刀。
“我朝工匠分坐匠与轮班匠,坐匠常驻京师,每月却也要上工十天,轮班匠三年一班赴京师,输作三月,同属义务,而没任何报酬,往返于途中所花费的时间,盘费皆自己承担,更耽误了正常的生计……
而‘凡军、民、医、匠、阴阳者诸色户,许各原报抄籍为定,不许妄行变乱,违者之罪,仍从原籍’,匠人世代不得改业,更无法向农户一般还能科举入仕……①
如此以往,普通的匠人生活难以为继,便有了逃亡各处的匠人,而这些匠人一旦逃离了大燕,给其余诸国带去的,便是我国先进的技术,当我国的产品不再唯一,质量不再占据优势,与其余国家的通商,收益只会愈发的减少……
士农工商,农人耕种,养活国家,工匠虽比不得农人,但依旧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劳力,给国家创造财富,劳苦功高,臣请陛下,为工匠之生活计。”
林如海又将这些年,通过工匠的收益,在外贸中赚钱的钱财给列了出来,将工匠逃离到的某些小国的所带来的利润,给做了一个对比,在数据面前,工匠所能带来的利益,明明白白。
其次,林如海如今作为户部侍郎,户部本就掌管着户籍,户部这些日子,可没少查到底有多少匠户外逃。
在林如海等人的诸多准备下,事实胜于雄辩,工匠的待遇,该有改变了。
当然,也有反对的。
“林大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林大人可有想过,工匠与农人不同,工匠靠的是技术的代代传承,除了亲生父亲,谁愿意把技艺倾囊相授?便是师父,不也是要留一手?”
“只有子承父业,代代世袭,技艺才能得到有效传承与保障,此为其一。”
两人拱手,继续道:“其二,工匠做工,要做得好,是要靠悟性,还有勤奋,以及耐心的,若是工匠像农户一般还能科举,试问,谁来钻研工艺?谁还能静下心创作以图前程?”
“故而,臣不赞同林大人所谓的,提高匠人待遇,能沉淀下来做工的,如今的大燕工匠,不也还有那么多?可见,对于大部分工匠而言,目前的生活,是能够接受的。”
“至于工匠的逃离,反倒是暴露了我大燕边防的疏漏,暴露了各地在路引方面的疏漏。”
路引,这是反手将了户部一军,还把边防给一起扯下来了。
饶是上面的当今,也不禁点了点头,“工匠的外逃,确实暴露了诸多问题,这些都是要一一解决的。”
“但,大批工匠的逃离,却也是给了朝廷一个警醒,怎么就工匠往国外逃,其他人不逃?”当今犀利的目光望向诸位朝臣,“便是天灾人祸,我朝的百姓逃亡也是往京城逃,往富裕的城镇逃,怎么偏偏工匠往国外跑?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当今的质问,让下面的臣子顿时叩首,“臣等失职——”
当今看似什么也没说,只是训诫,只是作为皇帝的反省,但却是摆出了态度,工匠的困境,该解决了。
“陛下,臣以为,如林大人所言,工匠的困局不外乎在京师上工的来回奔波耽误,既如此,朝廷可以给与他们选择,可以选择不轮班,只需要每名工匠每月交付代役银,如此一来,两全其美。”
“那这代役银交给谁?地方?还是京城?如是地方,谁能保障地方官员不偷偷贪墨威胁工匠?若是交给京城户部,那岂不是又要长途奔波,又要交银?免的三个月上工,这代役银又交多少?一旦交钱,与税何异?匠户编为民编,本就要负担丁银,如今再加代役银匠班银等名目,不过是徒增工匠的压力。”
没有意外的,开始了有理有据的菜市场吵架。
当今也没指望一天就能给确定下来,掰扯,拖拉,迟迟没个章程,老惯例了。
只是今天,当今没有按照老规矩让他们继续拉扯,而是见他们拿不定主意只知道扯头花,直接换了一个话题,且这个话题,比工匠的问题,只大不小。
“说起工匠,朕倒是想起了商人,士农工商,唯有商人最底层,商人所赚取的财富,最是方便,都是靠他人的劳动所赚取,且商人重利,眼中金钱,胜过其他,包括于国家利益。”
百官心中一个咯噔,各朝各代都会抑商,这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商人一旦不加以抑制,掌控了可以选超国家的财富,或者掌控了国家的一两条商脉,对于国家利益而言,是一个沉重的不定时炸弹。
经济战,在史书上,也是有的。比如著名的丞相管仲,就是经济战的鼻祖,直接以经济方式,搞垮了当时的鲁国,让鲁国人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而无人耕种……
利益,财帛动人心啊。
而现在,当今当着百官的面,如此直白的提出来,怕是来者不善。
果然,当今看向了晋王。
晋王在探春远嫁后就回了封地,什么时候又回京的,藩王无召可不得回京!
百官想起来了,就是林如海等人回京后,晋王后脚就回了京城。
晋王回来后他们也曾疑虑过,但晋王低调得很,只在晋王府和王妃世子腻歪,其余时间要么打猎要么在宫中逗留,不像是有事的,在朝堂也一言不发。
如今当今看向晋王,优势在提了商人后。
晋王……
当今坐在上首,绝对的高位,让他对下面的臣子百态,清晰可见。有不少官员,都慌了啊,而这些,或多或少,都与晋地,有那么一点关系呢。
晋王接到示意,哪里会分心思给官员,直接站出来道:“父皇,儿臣状告以张,曹,林,王等几大家族为首的晋商,通敌叛国,高价转卖我朝武器,贩卖私盐,粮食等过冬之物于北蛮,常年累月,唯利是图,豢养出如今的北蛮,常常骚扰边境,实乃罪大恶极!”
若要说豢养,其实还算不上,晋商还没这么大的脸和能力,不过是“朝钱看”罢了,只是,太过于没有底线,说是养肥了北蛮,也不是毫无道理。
“儿臣已有证据,还请父皇预览。”
晋王声音洪亮,生怕别人听不到,却让不少官员冷汗淋漓。
当今无声冷笑,再看晋王也是满意得不得了,这些证据,他早已看过,那些个晋商,也早已控制抓捕在晋地,如今在朝堂说开,为的,便是这些官员了。
真正让当今心惊的是,这些个证据,不过是冰山一角,不过这也够了,毕竟若是真的要杀,是杀不完的,就如同,人不可能没有贪欲。
只是林如海等人已经回来,这些有些猪,没必要再养了,既是以免养得太肥太凶遭翻车,也是为了杀鸡儆猴,杀一批,吓一批,拉一批,敲打一批,让自己手里,也能有更多能用的,也能更好的,推行后面的政策。
比如——增加商税。
这些个官员,背后可少不了商人的孝敬,不杀一个血河,商人的利益受损,可就是他们的利益受损,毕竟这些个官员底下,不仅有孝敬,自己也少不了下属经商。
如今,士农工商,工和商,也该有变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网上资料,借用的明代工匠资料
第150章 各层商人悲与欢
谁也不曾料到,当今刚把工匠的问题摆上台面,还没有商量出来一个章程,当今直接来了个晋商叛国的王炸。
而对于这些被掌握了证据的晋商,他们能说出任何求情的话吗?
他们没有人敢。
商人重利,官员一样重利,但是当商人将我朝的武器,未经允许,擅自卖给敌人,还有那么多的过冬物品,无论是为了钱,还是真的想卖国,官员都救不了,哪怕会损失他们官员的利益,他们也不会救,因为他们——已经自身难保。
更让他们脸色骤变的,是当今漫不经心地朝着朝臣扫了一眼后,将视线停在了手上的奏折上,开始念起了一个个的名字。
当今念得很慢,务必保证底下的官员的不会听错名字。
随着第一个名字的念出,咚的一声,地上跪了一个大汗淋漓的绯袍锦鸡官员。
当今念一个名字,就停那么一下,可谓是锦鸡跪,锦鸡跪,锦鸡跪完孔雀跪……
一时间,偌大的正大光明殿,呼吸尚且可闻。
当今念了十五个名字后,冷哼了一声,合上了奏折。
“这就是我大燕的肱骨之臣。”
“这就是我大燕,士绅豪强供养出来的国之栋梁!”
奏折啪的一下甩在了桌案,却没有往下面扔。
当今看着噤若寒蝉的朝臣们,怒斥群臣,“怎么一个个的,不说话了?哑巴了?平时不是很能说?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朕竟不知道,朝堂的官员,不是朝廷,不是大燕的官员,而是士绅,是豪强的官员!你们眼里,哪里还有国家?哪里还有泱泱华夏?!”
“一个个的,吃着百姓的粮,收着百姓的税,到头来,百姓没有粮食了,百姓没有衣穿了,在哪儿呢?在被他们的‘青天’大老爷将物资卖给了北蛮!卖给了掠夺他们粮食,杀害他们亲人,结果他们性命的北蛮!”
“你们!岂止是枉为人臣,你们就不配为人!”
“来人!将这些个畜生,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处斩了,就完了吗?当然不是。
就这些官员而言,杀了他们,不过泄愤,不过表达当今的愤怒,不过是给百姓看。
真正有效的,还是他们的家产。
但,现在还不是讨论他们的家产被抄家入国库后如何使用的时候。
因为,晋商,晋地官员这一茬,还没结束呢。
“诸位臣工不妨猜猜,还有多少的人名字,朕没有念出来,还有多少人,晋王没有查出来?还有多少地方,也和晋地一样?”
扑通——
所有官员,齐齐跪在了地上。
“呵。”
最让人发疯的事情之一,就是领导说话只说一半。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当今只是冷冷的嘲讽了一声,便道,“退朝。”
没有傻白甜会觉得,当今真的放过了其他没有念到名字的。
那,他们要用什么来置换当今的选择性忽略呢?
他们可并不会简单认为,当今只想解决工匠的问题,就拿出这么一把刀。
一散朝,当今早就跑了,但是这些官员,好些都有意无意往晋王那里挪,毕竟,这事儿是晋王负责的不是?
晋王平时看起来挺憨一个人,但能两三年时间查出这么多,还不动声色,哪里真就只会打仗了?
更遑论晋王在这两年可没少和北蛮打交道,是真的见了血,上了战场的,对于视线那些那叫一个敏感,立马就察觉了官员的心思,一个撒腿就遛了,逮都逮不住的那种。
林筠见状也是一个激灵,他爹虽然才回京不久,可前头刚提工匠,后脚晋王就跟着来搞商人,而他又和晋王熟悉。
林筠果断的往后撤,直接借口还要给太子上课,躲去了詹事府,林如海看着自家孝顺好儿子欢乐解脱的背影……
熟悉的被好大儿各种举动,搞出来的无奈感,时隔五年,又重新回来了啊。
且不说心虚的大臣们回家后是如何的转来转去,紧锁眉头,冥思苦想,只说第二天的官报,就已经报道了那些个资敌的晋商,以及被点出来的那些个,最严重典型,或者位置重要的,掺和进去的,晋地出身的官员。
一时间,民间义愤填膺,对于当今磨刀霍霍对商人,对贪官,百姓那是一百个支持!
而书生这个最容易被煽动的群体呢?
既然容易被煽动,那何不被朝廷给正面煽动呢?
本来如今的书生,大部分都有一些清高的毛病,甚至于有些穷得吃夫人的嫁妆了,都不愿意去赚钱,就因为“铜臭味”,会玷污他们的书香味。这样的清高,与其说是清高,不如说是迂腐,是放不下脸,是自私。
当然也有真正清高的,但无论是哪一种,书生们对于商人,可没什么好感。
官报一出,由京城往外一层层的快速传播,各地的书生都奋笔疾书,骂起了无良的商人。
而各地的商人,真的叫一个欲哭无泪。
他们又不是晋地的,他们想资敌还没地方资呢?怎么就地图炮所有商人了?
你们这群晋商,害人不浅啊!
“诸位,如今因为晋商这害群之马,使得我们所有商人,出门都得不到好脸,没这么个道理。”
徐晔和浙商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徐老板,你和京城有点关系,可有什么办法没有?我担心这样搞下去,以后我们商人生活愈发艰难啊,我还想子嗣读书呢。”
“可不是,别看我们赚钱多,可是这一个个的限制,绫罗绸缎我们再多,却也只能私下穿穿,如今又被晋商搞出叛国之罪,哎!可恶啊!”
徐晔等他们大部分都讨论了,才说皱着眉头为难道:“朝廷怕真的是要对商人动手了。”
这还得了?这些个老板们一个个的都急了,徐子言都这么说了,那还有假?
“就没有办法吗?天杀的晋商!”
晋商一时间,成了商人的公敌。
“诸位,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或许可以稍微试试,但是有没有效果,我却没法保证。”
徐晔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中道:“朝堂因为晋商,对商人要严加管控,合情合理,至少一段时间内,我们没法躲避,因为晋商造成的问题严重。”
所有老板都点了点头,就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清楚,所以才更抓马。
徐晔继续道:“而现在,我们唯一能够试着稍微改变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民间的舆论。”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蠢人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大现在齐聚一堂。
“徐老板的意思,是私报?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既然有官报,那自然有民间自己搞出来的小报,甚至因为小报上写一些风流趣闻写得不正经,看得人还不少。
当然,正经的民间报社也有,总归就是那个意思。
“不止,还有话剧,大不了我们斥巨资新排一些宣扬我们这些良心商人的曲目!”
“此举绝对可行!诸位别忘了,福建遭难,我们可没少捐款……”
没有做善事的,他们还不能现场做吗?
至于说弄虚作假?在这个洗刷自己名声的时候,谁会冒着胆子作假,一旦作假被揭露,那就是再也洗不白了!
所以,谁敢作假搞诈捐之类,现在就是和所有商人一起作对!
商人,卷起来了。
而在官报的发行后,聪明的官员,就已经察觉了,当今真正要动手的,目前是——商人。
但凡屁股底下不是真正的干净,那等陛下真的动手,就老老实实的附和就行了,官帽要紧。
而在陛下又催了几次工匠的解决方案后,他们懂了,陛下这次,要工与商两个都改。
而随着民间报纸上,关于哪一个商人做什么的消息,多了起来,虽然不乏有目的性,但百姓也实实在在拿了好处,骂声,也少了不少。
一个月后,朝廷竟格外迅速,拿出来改革方法,这才一个月啊,不是一年,也不是无期,而是一个月。
原来,官老爷们的效率,也是可以很快的嘛。要是搁在以往,一轮的流程都不一定走得完!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下,政策,下发了。
对于商人们而言,他们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最重要的商税,增加了,增加得还不少,而这个税,竟是根据收益递增,且对于偷税漏税,也明确了更严格的监察力度,以及惩治力度。
按理说,他们应该哭,但……
以往对于商人的衣着出行都有严格的限制,而现在,竟然在私人干预方面,松散了不少!
赚钱哪儿多,可自己很多时候根本不能完整享受,就怕得罪了谁,但凡你出门穿衣不注意,都要被状告违纪逾矩,很多时候都是私下的享受。
但是现在,更放开了。
他们交的钱的多了,还多了不少,可某种程度,也的确更自在了,在衣食住行方面,虽然没有全面放开,但是已经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富商们才会如此想,因为他们的钱,再是交出来很多,都只是冰山一角,他们根本不缺钱,只缺享受,拿钱换自在,舒坦!
但对于普通的商人,就要骂娘了,因为哪怕收入越高交税才越高,但起征点的税就已经比以前的税交得多了,哪儿能像顶层富豪一样不在意?
该骂,还是得骂!
但同时,他们也在心里嘀咕,可不能再出现晋商那群人了,商人,经不起折腾了。
而与商人的各色反应不同,工匠们,则是大多都看到了太阳,看到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晋王:风波这就完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