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帅气纨绔12 这一个亿他该用什么来还……
在郁烊拳头砸上来的时候, 盛岸甚至是提前就预感到了他会过来打自己,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该躲开,或者哪怕是抓着郁烊的手将他给制止下来。
但是他喝了太多酒了, 今晚的饭局上, 太多人来灌他的酒, 盛岸平时不怎么喝酒的, 可这天晚上情绪奇怪的滴落, 他端了酒喝了几杯, 后续大家似乎察觉到他的异常, 都过来喝酒。
盛岸基本是来者不拒, 一桌子的人都在陪他喝,连盛岸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的酒量会这么好,半桌的人都倒下了, 最后他还坐着跟没事人一样。
他站起来走路都丝毫没有问题, 大家还说他没有醉,以后不敢和他喝酒了
盛岸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喝醉了。
因为如果不是喝醉的话, 他怎么会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 在一片灰暗的空间里,他按着一个人在怀里, 在酒店高层的房间里,他是真的疯了, 到底做了多久, 多少次,连他自己都没有多少记忆了,只知道怀里的人, 他的身体太吸引人了,无论是柔軟的身体,还是他嘴里克制不住发出来的声音,包括他浑身的细微战栗,落在盛岸的眼底,都只觉得完完全全就是令他无比上瘾的存在。
盛岸活到现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他自觉从来没有对什么东西存在特别的喜好和慾求,包括对钱财之类的,他更喜欢的也是在追逐它们的过程。
就跟人生一样,如果要论结果的话,谁都一样,无论是家缠万贯,还是贫困潦倒,大家到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都会死了然后埋在地里,成为一捧黄土。
然而人生死亡的过程,却又完全不同,没有任何两人会过上相同的人生,哪怕是相似都没有可能。
至于说感情,喜欢之类的,盛岸就更不会有,他可以伪装得和煦,他可以假装去爱人,他心底深处,却对谁都感情差不多,他可以离开谁,他也允许身边的人随时都离开他。
没有谁是必须属于对方的。
而那天夜里,搂着那个人,将对方给彻底的拥有后,盛岸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即便不是爱情,只是爱对方的身体,他都要牢牢地抓着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只是搂着他,拥有他的身体,都让盛岸有一种整个心底深处的无尽雪山,终年不化的雪山,在轰然崩塌,轰隆隆的倒塌的震撼感觉。
他要得到他。
然而意外的是,到了第二天,他却记忆模糊了起来,甚至在看到整洁的房间,他一度都在怀疑,会不会是他自己的一个疯狂的梦,屋里太干净了,纤尘不染,仿佛一点他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沙发上干净,窗户边的地面也异常的干净,哪里都没有痕迹留下。
盛岸那时真的差点以为,他禁慾了二十多年,难道就在昨晚爆发了,在梦里,居然那么真实的梦,连对方偠身顫抖的痕.迹,他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盛岸很快离开了。
是在那天晚上他去洗澡的时候,洗过后他经过镜子前,意外发现了一点状况,他的后背,有几条抓痕,那种鲜明的痕迹,不可能是他自己梦里给自己抓上的。
必然是别人。
为了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盛岸还专门去医院里走了一趟,从专业医生那里得知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背后的确实是抓痕,是有人和他睡过,对方抓伤他的。
那个人是谁?
当时太黑了,盛岸觉得自己该记得对方,可是又太过疯狂,偶然间盛岸能够隐约想到一张脸,但马上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绝对不可能会是对方。
那个人,他做什么都不会到他的面前,还躺在他的怀里。
只能是别人,绝对不可能是森*晚*整*哪一个。
真要是他,怕不是当场他们就打起来,打得头破血流都有可能,绝对不会是睡在一起。
盛岸开始寻找对方是谁,然而酒店里的监控临时出了问题,什么视频都没有留下,他所在的楼层,别的客人同样多,整个酒店,当天进进出出的有上千人,盛岸不可能每个人都去查。
只能私下里先找找,然而几天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估计,那个人多半是躲起来了,没留下必要痕迹的话,他想大海捞针没那么容易。
于是一个好不容易起了兴趣的人,就这么没有了。
盛岸在心下微微不快的同时,要说执着,也不是太执着。
他更相信,也许有缘的话,以后还会再次遇见,但凡他能过碰触一下那个人,只要一下,他就可以确认到底是谁。
在这点基础上,盛岸慢慢的放弃寻找了,等一个将来的有缘。
这天喝醉了,回家后坐在客厅里,身体忽然就疲倦起来,连上楼都不想上,直接在客厅里坐着,谁知道半夜凌晨郁烊会忽然下楼,他手里拿着水杯,一开始没注意到盛岸,酒喝多了,盛岸以往都会立刻出声,免得郁烊看不到他,可不知道当时如何想的,一个声音都没有出,等到郁烊忽然注意到后,他眼底迸裂出来的恨意,都一瞬间将盛岸给震到了。
盛岸惊讶,一个人的情绪真的可以这样浓烈激烈吗?就仿佛,郁烊这个人就是愤怒的集合体一样。
盛岸脸颊被砸了一下,剧痛袭来,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在发抖。
盛岸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疼是疼,痛疼之外,别的一点情绪,被郁烊一身不可调和的怒火给一起烧灼了起来。
盛岸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很讨厌郁烊生气的样子,相反,郁烊怒火滔天的模样,落在盛岸眼里,他反而在认真的端详。
深夜,盛岸知道,夜晚人的情绪总是容易被莫名放大,看来郁烊这是终于忍不住了,每次他盯着自己的时候,盛岸都有一种,是一头豹子在盯着自己,随时都要扑过来,在他喉咙上咬一口。
盛岸抬起了手,落在了郁烊的腰上,他只是想掐住那里,然后把郁烊身体被掀下去,谁知道,只是轻轻的碰触,就让郁烊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郁烊眼底的愤怒转瞬就变成了厌恶和恶心,仿佛沙发上坐着的盛岸是什么感染力极强的病毒,只是和他隔着衣服接触,都会被他感染一样。
醉酒之下,盛岸的思维总归和平时有些不同。
那些伪装,平和的面具,也在这个时候有所掀开,起码他打量审视郁烊的目光,一点都不温柔和客气,相当得尖锐和刺人,给郁烊刺的,一下子那天夜里的记忆,几乎是排山倒海地涌过来,尤其是到了后面,郁烊昏昏沉沉中,他都觉得自己的自己的了,而是一个玩偶,被盛岸给拿着,随意的捏扁揉圆,还捏出不用的形状出来。
哪怕到了现在,郁烊都还有很多不舒服的地方,这会盛岸居然坐着在俯视他,还拿那种,你莫名其妙发火,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的眼神来看着他。
郁烊气得脸颊肌肉都快抽搐了。
一双眼,不知道什么通红一片,被怒火给烧红了。
“郁烊。”
盛岸在回这个豪门之后,几乎没有喊过郁烊的名字,这一次,他并不平静的出声,声音里有了点起伏,这点起伏,落在郁烊耳朵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郁烊齿缝里恶狠狠挤出来几个字。
“郁烊,你讨厌我。”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以为你是残疾呢?”
残疾人,聋子,郁烊都不是拐弯骂盛岸,直接在骂人。
“这一切不是我可以改变的,事实是这样。”
“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所以你恨我?我可以解,但郁烊,你打算恨我一辈子?: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还要恨你一辈子。”
“我很快就走,离开这个家。”
“你要去哪里?”
即便盛岸被郁烊给打了,可是盛岸不是看不出来,在郁烊的愤怒之下,分明有着极力压下去,却怎么都压不出的悲伤。
他在难受,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郁烊肯定早就哭过了。
盛岸忽然想和郁烊说对不起,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如果真的道歉了,对郁烊而言,不过是他在故意炫耀而已。
真少爷,假少爷,这么荒唐的事,居然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太戏剧化了。
“我去哪里,难道还得给你报备啊?”
“盛岸,你算是我的谁?”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比我大几天,你就是我哥哥了吧?”
“我这辈子没有家人,一个家人都不会有。”
亲生父母拿钱逃走了,养父母爱的人是真少爷。
而真少爷,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他的存在,他坐在那里,一脸的平和简单的模样,好像根本不懂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郁烊笑了起来,哈哈哈地失笑了两声。
“郁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你不用伤害我,你存在一天,就证明我是多余的一天。”
“你什么都不做,我就已经是多余的。”
郁烊的眼睛通红,眼眶里有泪水聚集起来,明明是他在恶狠狠地针对盛岸,但随时要哭的人,却是他。
盛岸站了起来,脸颊还在疼,可比起那点疼,郁烊此时压抑不住的痛苦,太过浓烈了,浓烈到盛岸呼吸间,似乎可以感受到空气里的那份苦涩。
盛岸想去抓郁烊的手,他想和郁烊认真地谈一谈,为什么必须要对立,为什么必要要敌对,他们就是一家人,不管别人怎么说,他……
想和郁烊成为一家人。
盛岸伸出去的手停住了,惊觉自己竟是这种想法,盛岸自己都难以置信般。
郁烊转过身,将那股涌上来的强烈的酸涩感热意给压下去,他怎么可以在盛岸面前哭,他绝对不会在这人面前哭。
水他不喝了,郁烊绕过一地的碎玻璃,往楼上走,离开的身影,盛岸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似乎郁烊身体有些异样,像是生病了一样。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无限的死寂在蔓延,盛岸低头看着地上溅了四处的玻璃片,这个点不早了,家里佣人也让他们提前睡了,不会让他们大晚上还来工作。
盛岸虽然成了真少爷,身价过亿,这点小事,他不觉得自己做一做有什么关系。
转身去拿了扫帚,盛岸这时才把客厅的灯打开,光线一落下来,盛岸看了眼楼梯的方向。
“郁烊!”
盛岸扯开嘴角,笑了笑。
看来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喝酒的他,居然想要和郁烊成为一家人。
一家人?兄弟吗?
郁烊叫他一声哥哥?
盛岸连忙摇头,永远都不可能的事,别想这种笑话了。
把玻璃片给打扫干净,盛岸走上二楼,经过郁烊房门时,盛岸脚步停了一下,几秒后去了自己的房间。
脫了衣服,盛岸去洗澡,洗过后,他倮着身侧身对着镜子,后背上的抓痕还很明显,因为不疼,所以盛岸没怎么擦药,凝视着那几道抓痕,盛岸微微眯起眼,瞬间能想起来,坐在自己的怀里的人,是怎么难受地流着泪,然后抓上他的后背。
到底是谁?
盛岸想着想着,有个位置忽然就着了火,火势来的之迅猛,连盛岸都觉得惊讶。
没其他法,想等火自己熄灭,怎么看都不容易,盛岸靠在洗手台边,微微仰着头开始做着降火工作。
哪怕是降火,对盛岸而言,都是很少的。
大概是他生来就感情淡薄的原因,即便有时候会起来,可不管也没有事。
但似乎从那天开始,盛岸的身体里,那团沉寂的火,火海,轻而易举就能燃烧起来。
灭了火后,盛岸清洗干净指尖。
换了睡衣,盛岸走出浴室,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躺下睡觉,闭眼前盛岸否定过的一个猜测,再次蹿了出来。
有没有可能真的是隔壁的那个人。
不不不,一定不是,关键是怎么会,他恨自己,恨得巴不得他马上消失。
哪怕下葯的人是他,让他浑身都慾望凶狠的人是他,但后面跟他睡了的,绝对不可能是。
郁烊怎么会做这种把自己都赔进来的买卖,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何况要真是他,就不是只砸他一拳,应该是直接提脚踹他狠狠欺负过他,将他欺负得哭个不停的底下才对。
盛岸再次确定了一个事,那就是不出意外的话,可能郁烊知道对方是谁,和他睡过的人,郁烊安排的,然后又把那个人给藏起来。
郁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会让你把人给送出来的。
盛岸闭上眼睛,慢慢地入睡了。
隔壁房间里,郁烊早就洗了澡,不过忘记了一个事,他趴在了枕头上,虽然心底非常拒绝和抵抗,但身体是自己的,都已经被伤害过了,如果自己还不珍惜的话,后面受苦的只能是自己。
郁烊去药店买了药膏,忍着那份难受,把药膏给轻轻抹在受伤的地方。
只是接触一下,郁烊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对比最初那天,其实都好了很多了,药膏的消肿的效果显然还是很好的。
再来几天,估计他出去走路,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被狗咬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没事的,除开他以外,谁都不知道,他可以忘记。
他会把这件事给忘记,然后从这个家里走出去,以后再也不会和那条狗有任何接触。
擦过药膏后,郁烊起身躺平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了下巴下,他眼角滑了滴了出来,擦了擦,缓和了几口气,郁烊拿过了手机。
那天拍摄来的照片,没法用了,用来取笑盛岸,看他笑话,想到后面的事,郁烊到觉得,最可笑的人就是他。
照片全部删除,那个房间的监控,还有视频,郁烊也都销毁了,他不敢去点开视频,销毁那会郁烊心都在发抖,就怕看到令他痛苦的事,还好没有。
所有证据都销毁了,一次的倒霉而已,没有事,他会忘记的。
全部都会忘记。
郁烊到处查看一圈,没有痕迹再留下,这才放了手机,关了台灯后他快速入睡。
这天晚上,郁烊做了个噩梦,梦到他再次被人给摁在怀里,周围的灯亮着,于是他可以看清对方的脸,对方也同样可以看到他,郁烊想躲,但手脚都動不了,郁烊惊愕片刻后,对着困住他的男人破口大骂,可是男人却親了上来,直接堵住了郁烊的嘴巴。
郁烊根本就抵抗不了,被男人给侵袭和占有着,郁烊后面再次哭求了起来。
这次男人倒是停了下来,将他给搂在怀里,还给他擦拭眼泪,郁烊以为自己可以缓一口气了,结果男人抓着他,将他狠狠一摁,郁烊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直接发出了啊的一声。
啊!郁烊从梦魇里醒来,一瞬间他脸色都是苍白的,四周到处看看,是他的卧室,只有他一个人,房门是反锁着的,不会有人进来,他没有被人強迫,没有被人困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郁烊一把抓住了头发,揪着头发,一阵尖锐的疼袭来,郁烊这才放开了手。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他得马上走。
郁烊起来就开始收拾衣服,拿了几件放进行李箱,提着行李箱出门,刚一打开门,走廊末尾的一个房门同时也开了
郁烊慢慢扭过脖子,和盛岸安静的眉眼对视上后,盛岸表情微变,郁烊哭过,他刚才哭过。
不等盛岸说任何话,郁烊提着行李就走,速度极其快,眨眼间人影就看不见了。
盛岸穿过走廊,来到楼梯口时,看到的只有关上的客厅门,外面车库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郁烊走了,离开了这个家。
以后……
盛岸知道,再和郁烊相见,很难了。
盛岸低垂着眼,有一会后他再次抬起眼,头一次被一个人这样讨厌着,过去他根本不会受到影响,但郁烊那里,憎恨他的漂亮的脸庞,盛岸难以忘记。
盛岸的心海混乱了起来,是他都压制不了的愤怒。
郁烊搬出去的事,只告诉给了徐陌声,徐陌声还提了一句,要不要到他家去住,被郁烊被拒绝了,郁烊手里有几处房产,随便找了个公寓住下,怎么都不会和徐陌声一起住,免得到时候他会要求得更多。
谁都会离开,徐陌声,现在是朋友,以后,说不准那天他厌烦了,转头就会离开他。
到最后总会剩自己一个人。
郁烊在让自己慢慢接受孤独的这个事实。
徐陌声保持和一个朋友该有的本分,不过多的打扰郁烊,等郁烊自己慢慢地调整。
在主线剧情之外,徐陌声感觉他这里其实反而更难应付。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怎么会有人送人礼物会是送钱的。
而且还是一个亿的现金。
那天徐陌声在家里看电视,忽然有人来敲门,等他去打开后,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前前后后开始往他家里搬箱子,搬进来后,又开始往他客厅里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在看到是一踏踏的红色钞票后,徐陌声惊讶到都擦了下眼睛。
他没看错吧?
崭新的支票,分明就是刚从银行里拿出来的。
关键,这么多,哪家银行能有这么多流动的现金。
钱怎么来的,徐陌声没法去问,因为看着这些堆叠起来如同小山的支票,他走到钱山前,一时间都没控制住,伸手去轻轻抚摸着崭新的支票,都是没拆封的,一万元一叠,整齐叠放着,送钱来的众人放了钱转身就走了,一个字都没说,仿佛都是哑巴一样。
打开的门关上,徐陌声一个人面对着挡住了落地窗的钱山,错愕地张开的嘴巴合上来,徐陌声舌尖舔了舔嘴唇,送这么多钱给,红绳和铃铛的回礼他还没给,新的礼物又来了。
一个亿,这一个亿他该用什么来还礼。
把他自己送给漆重?
他可不觉得陪人睡一觉能够值一个亿。
他身体没那么值钱。
徐陌声抿着嘴唇,这种无法预料下一步行动的疯子,真的无法应付啊。
怕是和对方睡觉,都不能满足他的吧。
徐陌声走到沙发坐下,闭上眼睛,几分钟后他睁开眼来,呵笑出声,什么值不值的,每个人对价值的衡量不同。
他觉得什么值一个亿,那么它就值了。
他来定义给出去的礼物的价值,而不是在接收礼物的人那里。
徐陌声手指抵着嘴唇,琥珀色的眸底缓缓弥漫了很多兴致起来。
当然该高兴了,有人能这么来取悦自己,说明是用了心的,没人会不爱钱,他非常喜欢。
徐陌声抬眼,看着一墙的钱,他的心悸动不已。
第202章 帅气纨绔13 有一个最好的在我面前,……
从家里搬出来后, 郁烊又花了一段时间,大概有十多天吧,总算是可以冷静和清醒下来了。
身体方面,受伤的地方, 还有那些掩盖在衣服下的一身的痕.迹, 也在时间的前行中, 一点点的消失了, 当身体恢复如初, 就算是郁烊自己, 倮着身体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 他都不免产生一种错觉, 那天夜里是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到底有没有发生,起码郁烊不至于去证实什么, 一切的证据,证明那天发生过的事的证据都被郁烊给销毁了。
盛岸那边, 最初几天在寻找着一个人, 大概是真的找不到,后面还是慢慢就放弃了, 到目前为止, 盛岸不再有动作。
那件事,让郁烊一想起来就恨不得想要杀人的事情, 就这样以一种平静的方式好像自己都消失了。
但到底有没有消失,只有郁烊一个人最清楚, 尤其是午夜梦回, 他经常被惊醒,即便是不会再随便梦到一个人了,但是那种身体被紧紧束缚着, 连带着灵魂都无法逃离逃脱的恐惧感,已经根植在郁烊的身体里,他都开始吃安眠药入睡了。
然而看到安眠葯,会让他想到那天夜里,所有他宁愿失眠,也不再碰安眠葯,直接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郁烊渐渐清楚过来,有一个事实他必须去面对,如果想要彻底忘记那一天,他就需要去做点事情来。
而这个事情,要说简单也简单,他主动联系上了徐陌声,徐陌声风流多情,身边男女都很多,郁烊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和徐陌声说,他想要一个男的。
徐陌声不问具体原因,怎么郁烊过去都是喜欢女的,忽然间喜欢男的,是出于好奇或者别的,对方要他找男的,他立马给郁烊准备,还准备了好几个。
各种类型的都有,漂亮的,英俊的,清冷的,都是看外表非常优异的人。
两人约在一家会所里,本来是在包间里,但是郁烊拒绝了,他现在下意识的就不喜欢过于封闭的环境,徐陌声都按照郁烊的意思来,带着人从包间里走了出去。
到了会所外面,说是会所,不过里面玩的类型还是很多。
徐陌声提前到的,跟几个年轻男的坐在了外面,几个人各有特点,但和徐陌声待在一起,却怎么都很难将徐陌声一身的光华给压下去。
郁烊从外面上楼,走进会所大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哪怕多个美男将徐陌声给围起来,徐陌声甚至穿着上相当的随意,简单宽松的衣服,将那副完美的身体都给遮掩了起来,可是他眼角眉梢的笑意,肆无忌惮的笑意,就在顷刻间捕获住了郁烊的眼,郁烊根本就看不到周围别的人,眼睛里只有徐陌声。
举步走了过去,郁烊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了徐陌声对面。
徐陌声眉头一挑,目光左右转了转,这是让郁烊不用和他客气,随便挑,选不出的话,全都要都行。
郁烊后背靠在了椅子上,抬起了漂亮的眼,他的脸很小,和谁在一起,都是最小的那个,然而五官却又相当精致,脸庞轮廓还非常立体,似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没有丝毫的瑕疵。
郁烊左右打量着,徐陌声的眼光相当好,找来这几人,身上都有各自不同的吸引人的地方。
可怎么说来着,但凡徐陌声不在这里,不笑得那么肆意,郁烊还真的能找一个,然后拉到他的床上。
郁烊嘴角勾着笑。
“我忽然在想一个事。”
徐陌声好奇嗯了一声。
“有一个最好的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哪个最好的,不用郁烊明说,听着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我倒是无所谓,但我怕,你会遭殃。”
郁烊眸底的笑一暗:“我怎么遭殃,你说给我听听?”
“我被一个疯子缠上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找人跟着我,连我睡觉都不放过,郁烊,你要是想和我发生点事,我可以,我怕你会被那个疯子给盯上。”
“到时候你就要哭了。”
“疯子?”
郁烊皱了皱眉,没发现到四周有什么异样,所以徐陌声到底在说什么。
徐陌声左脚从桌子后面移了出来,裤腿因为坐着的姿势,自然往上滑,这一滑,郁烊立刻注意到了徐陌声精致的脚踝上,意外的戴了一条红绳,红绳上坠了颗铃铛。
叮当叮当的细微声音传来,郁烊缓缓抬起的眼,显得尤为的诧异。
“千万别告诉我,你这里这个是疯子给你戴上的?”
“对。”
徐陌声点头承认了。
“不喜欢剪了就是,怎么,他还能吃了你吗?”
“确实能吃了我。”
徐陌声一身的慵懒,轻松的口吻,却说着郁烊都心底一个咯噔的似乎透着某种危险的事。
“是谁?”
郁烊连忙发问。
他们在这里说话,同桌的其他几个人,倒是想插话,却看看两人,无论是谁,都帅气俊美,但视线却也只看着对方,没有将他们这些人给放在眼里,所以找他们来,是让他们来当背景板的?
几人都有些别样的心思,然而又只能是心思,没机会去实践出来。
“告诉你了,你也做不了什么,郁烊,你现在……自身难保吧?”
徐陌声琥珀的眼底,是嚣张的意思,声音和眼神都异常的尖锐,刺在了郁烊的身上,郁烊笑了。
大概无论徐陌声怎样奚落他,他都很难生气。
“是啊,我自己都快过不下去了,哪里有精力去管你。”
“再说,有你不能解决的人吗?”
郁烊对徐陌声的自信心,来的毫无由,可他就是相信徐陌声,他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就是他才会这么蠢了。
“好了,不说这些。”
“你吧。”
郁烊随手指了一个人,那个人脸上一喜,立刻起身换了位置,坐到了郁烊的身边,郁烊斜了那人一眼,可以是可以,就是身上的香水味,他不喜欢。
去洗个澡,别喷香水。一身的香水扑过来,郁烊头都有点疼了。
“好,我马上去。”
男生得到了郁烊的命令,跟什么圣旨似的,连忙去房间里洗澡了。
房间都准备好了,是徐陌声提前准备的,哪怕没人进去,这点钱对他而言,不算个事。
徐陌声拿出烟来点燃了,叼在嘴里抽了起来,忽的,直觉有镜头在对着自己。
徐陌声懒得去把人给找出来,找出来也没什么意义,这个离开了,会有下一个偷拍自己的。
倒是让他比较好奇,那天的一个亿现金给了后,十多天过去了,都不见男人的身影,难道是出了意外?
要真是有意外的话,徐陌声还是会去医院看对方的,好歹是疯狂喜欢自己的人,那种喜欢,虽然扭曲可怕,仍旧可以打动到徐陌声。
徐陌声将香烟给夹在了手指间,郁烊没抽烟,忽然就戒了,不喜欢抽了。
郁烊手指搁在沙发椅扶手上敲了敲。
“不是说出海玩吗?”
“怎么,不去了?”
“去啊,这不是在等你吗?”
徐陌声下巴微微地抬着,他在给郁烊足够的休息时间。
郁烊不联系他,他就不出去。
“明天去?”
郁烊想到海上去走走,吹吹海风,能够把自己身体里的那副郁结给吹散就更好了。
“行啊,我马上安排。”
徐陌声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游轮早就停靠在码头了,随时都可以出去。
如果郁烊想,现在就可以走。
但既然都说了是明天,那就明天好了。
拿着手机,徐陌声视线越过了郁烊,往他身后入口的地方看了一眼,有个人在往这里走,对方转眸时,正好和徐陌声四目相对。
徐陌声弯着唇,笑着远远打了个招呼,对方却面上平静,表情不多,跟着身边的其他人转过弯,就去了里面的包间。
意识到徐陌声在跟人打招呼,郁烊扭头往身后看,没看到异常的。
“一个认识的人。”
“不是朋友?”
郁烊听出来徐陌声话里的一点意思了,不是朋友,他都能和对方笑,郁烊来一句:“你的笑可真不值钱。”
“是吗?我倒是觉得非常值钱。”
“起码值一个亿。”
“一个亿?”
“那你不是每天都在发大财。”
“算是吧,郁烊,我家里就有一个亿的现金,是有人被我的微笑给感染到后,送诶我的。”
“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徐陌声压低了声音,一脸的神神秘秘。
郁烊能信吗?完全不能信,还当场被徐陌声的这个笑话给逗得哈哈哈哈的。
放声大笑后,郁烊眼底都有点泪光在闪烁似的。
“你这话说的跟渣男在诱骗良家少女去自己家,然后再把人给睡了的感觉差不多。”
“徐陌声,你不需要做这些吧?”
徐陌声想睡谁,直接说一声,眼神示意都可以,还需要他拿家里有一个亿,暗示别人去他家来骗人?
郁烊笑得连连摇头。
进去洗澡的人速度还是很快,一会就走了出来,郁烊都不等他走近,起身就过去将人给搂在怀里,揽着人的肩膀,郁烊扭过头笑意明灿地和徐陌声道谢:“谢了。”
“不谢,玩得开心。”
徐陌声摆摆手,示意郁烊和人好好玩。
郁烊带着人去了一个房间,到了后,郁烊还没主动,男生就将郁烊给推到了沙发上,郁烊脸色微微一变,而在男生往下滑,低头去掀开的衣摆,将他的皮带扣打开,跟着又去拉开他的拉链,撕拉的声音里,轻微的响声,落在郁烊的耳朵里,瞬间让他心都颤抖起来。
不等男生继续,郁烊已经一把抓着人的头发,将他给拽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
男生头皮被扯着疼,疼得眼睛都红了,他惊慌失措地抓着郁烊的手,忙不迭的求饶:“我,我只是想给你吸,没打算做别的,郁少,求你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些。”
“我刚洗澡的时候,就做过准备了,我不会随便动。”
男生哭的眼泪都快流下来。
郁烊莫名的感到烦躁,松开人,还将人用力推开。
男生跌到了地上,撞到了茶几上,看到男生眉头痛到用力拧紧,郁烊本来就没心思,就是想试一试,现在看来,根本不行,别说是和这些人做了,光是被男的手碰触到,他都觉得恶心。
郁烊头忽然不舒服起来,抬起手同男生挥了挥。
“出去吧。”
“郁少?”
“放心,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出去。”
郁烊瞪着人,眼神凶狠得令男生手脚都冰冷。
男生快速离开,屋里安静下来,郁烊倚在沙发上,过了几分钟,郁烊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郁烊扯开嘴角想笑,喉头一股作呕感猛地袭击上来,呕。
郁烊趴在洗手台就呕吐了起来。
呕呕呕!
郁烊直接呕吐不已,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不过都是些胃水而已。
吐过一通,郁烊拿了纸巾擦拭嘴巴,再去看镜子时,里面的那个人,面色苍白又惨淡。
似乎这种法子也不可能,那个阴影大概会一直都跟着他吧。
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去杀了他那个人,杀了他,就能把事情给忘记吗?
怕不是他还得为这场杀戮陪葬。
没事的,没有事,一个月不行,那就两个月三个月两年三年,他有时间的。
又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他还有无限的未来,都没有关系。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建设后,郁烊抬起头,拍了怕自己的脸颊,让苍白的脸看着有血色一些,郁烊转身走出房间,谁能料到,门一开,门外就站着一个人。
哪怕明知道对方是经过,他身旁还有别的人,那些人满脸的讨好谄媚,可是盛岸距离他太近了,近到郁烊能轻易就嗅到盛岸身上的香水味,是木质的香调,郁烊太过惊讶,一时间没能立刻调整好表情。
惊讶中,害怕于是浮现出来,非常明显,明显到即便是和盛岸走在一起的人,都注意到了。
大家对盛岸,虽然他始终都表现地温和有礼,但偶尔他眼神注视着人,看着似乎没有生气,却让人动弹不了。
所有很多人其实心底是微微惧怕盛岸的。
这会假少爷郁烊忽然见到盛岸,流露出了恐惧来,那份恐惧太过强烈了,导致跟随盛岸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听说最近郁烊从郁家搬了出去,他一个假少爷,却还姓郁,而盛岸这个真少爷到是别的姓。
然而不管他们谁姓什么,血缘关系这点上面,就更改不了,郁烊就是假少爷,假的真不了。
而真的,自然假不了。
郁烊意识自己的反应过激了,随即收敛了一下,可是他往后退半步的动作,还有眼底的厌恶抵触,盛岸目睹得一清二楚,就这么讨厌他。
讨厌到在外人面前,连演都不肯演了吗?
自从他离开郁家后,有半个多月了,期间盛岸虽然没去找过郁烊,他知道郁烊不喜欢他,不想要见到他。
可是再恨他,也别这么直接。
盛岸当时都不知道愤怒从哪里来的,他一把推开门,走到屋里,更是在郁烊错愕的瞪眼下,将门给关上,还给反锁上了。
门外跟随的几人,都眨了眨眼,还有人使劲擦眼睛。
没看错吧,盛岸闯进房间了,他打算做什么,不会是将郁烊这个假少爷给揍一顿吧?
要去帮忙吗?
关键是帮谁,盛岸还是郁烊?
虽然他们都不喜郁烊,郁烊当初就眼高于顶,看不起他们,这会成了假少爷,虽然接触不多了,可郁烊那双漂亮的眼,看到他们马上就转开了,他始终都不把他们森*晚*整*给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被打活该,最好是被打哭最好了。
房间里,郁烊没有被打哭,他站在茶几旁边,上面有酒瓶,房间里准备了很多东西,喝的吃的,都有,自然的酒也就正常,酒瓶还没有开封,拿起来直接砸人头上,能给当场把额头砸出血,这个狗东西,当初让他流了血,他也该让他还一点回来。
郁烊落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攥着,一旦盛岸再靠近他一步,他立刻就抓着酒瓶砸他头上。
盛岸扫视过郁烊绷紧的脸和酒瓶一眼,立刻知道了他意图。
他刚才是挺生气了,一气之下就进来了,可真的关上门,盛岸又清醒过来,他难道真的要和郁烊开打。
真的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就完全不可转圜了。
盛岸都奇怪,到了现在,被郁烊给憎恨到了骨子里,居然还想着要和郁烊修复这段关系。
但关键是,真假少爷这件事,从一开始结果就已经定好了。
除非时间倒回,而他又不失去记忆,那个时候自己……
他准备如何,不回豪门父母家?
那样一来,他可以用别的身份来接近郁烊,像徐陌声那样,接近郁烊,和郁烊成为朋友
朋友吗?
盛岸眸光暗了暗,他似乎不想只是和郁烊成为朋友。
那是家人吗?
好像是,他想也郁烊成为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盛岸抬起的眼里,一种慾望,吓到了郁烊,郁烊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太过骇然,连酒瓶都忘了拿,他已经失了先机了,盛岸可以再次欺负他
郁烊眼睛红了起来,他不想难受的,可是忍不住,一股浓烈的愤恨带着悲伤顷刻就涌上他的眼睛,他眼前视线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有做,连话都没有说,可是郁烊怎么就痛苦到要哭了。
“郁烊你……”
别哭。
别哭两个字哽在了盛岸的喉咙里,他发现他不说话还好,一出声,郁烊的憎恨如有实质般,直接刺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心都给刺得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盛岸顿时举起了双手来:“我、我不会伤害你,抱歉,我只是……”
只是想怎么样,他就是想要去碰触郁烊,想要抓着郁烊的手,质问他一句,到底要他怎么做,他才不会憎恨他。
他感情淡薄得太久了,对家人朋友都在虚以为蛇,他一度以为这一生都会这样,可是郁烊忽然出现了,他的出现,在那一天,盛岸过去记忆有些模糊,却在这个时候异常清晰起来。
他想起了他最初见到郁烊的那天,他被豪门父母给找回家,他在家里客厅和楼梯上的郁烊见面,当时郁烊还不知道即将要到来的事,他以为他只是一个客人,不是来要回他的父母和一切的。
郁烊就那么站在楼梯中间,他目光往下垂落,落在了盛岸的身上,他高高在上的毫无遮掩地打量着盛岸,那种俯视审视的目光,以往盛岸不会喜欢,甚至会觉得被冒犯到。
可是被郁烊给注视着,他漂亮的脸,他安静澄澈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盛岸那会不知道他脑海里传来的轰隆隆雷声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想他知道了,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郁烊,他想要走近郁烊,想要能牵着他的手,搂着他的肩膀,想要跟他说话,想要看到他的笑。
他……
喜欢他!
盛岸眸光剧颤,他转眸看了看窗外,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在璀璨的阳光,都不如他眼前这个人灿烂。
他喜欢他。
他居然是喜欢他。
盛岸笑了起来,呵呵呵地笑声,郁烊则早就手脚发麻了。
这条疯狗,他在笑什么,还有他的表情变来变去,他想到了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比那天夜里还要可怕。
郁烊嘴唇在发抖,手在发抖,他的心同样在止不住的发抖。
“盛岸!”
郁烊嘴唇哆嗦着,叫出了盛岸的名字,然后盛岸一个抬眼,眸底簇亮的光,惊得郁烊几步倒退到了窗户边。
这里楼层不高,也就是三楼而已,如果还会发生那天夜里的事,那他宁愿从窗户上跳下去,也不要再被盛岸给按进怀里了。
郁烊怎么想的,那双惊惧的眼都表现了出来,盛岸往前走了一步,郁烊一把抓着了窗栏,做出了随时要往下跳的架势,盛岸立刻停脚。
就这么讨厌他,讨厌到连和他待在一个房间里,连他只是想靠近他一点,都宁肯跳楼也要拒绝他。
盛岸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难看中又有着越来越清晰的痛苦了。
你痛苦?
到底是谁在伤害谁?
从头到尾,都是盛岸在伤害他,怎么盛岸做出一副他被他伤害的表情。
郁烊笑了起来。
哈!郁烊喘.息了一声。
第203章 帅气纨绔14 你病得这么严重,有想过……
“盛岸, 我都逃得远远的,不在你面前出现,你……还不放过我。”
郁烊眼眶绯红一片,他瘦削了很多的身体, 摇摇晃晃, 似乎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盛岸闻言整个神情都僵住了, 什么叫他不放过他, 盛岸摇着头, 他听不懂。
郁烊闭上眼睛, 久久后才睁开。
“你还想做什么, 你做得还不够吗?”
郁烊痛苦的质问起来, 声音撕.裂般的沙哑。
“郁烊,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你。”
“够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做完了赶紧滚。”
郁烊把眼睛给闭上, 跳楼?
他怕断腿?
再被狗给咬一口?
随便,都随便, 他打不赢躲起来就够了, 下次他就出国,哪怕都好, 他一定再也不要回来了。
郁烊眼角滚落了泪水,看到那滴泪水, 盛岸如遭雷击般, 他嘴唇微微蠕動,想要道歉,想要和郁烊说, 他不靠近他,他马上出去。
可出去后,就再也不能和郁烊有接触了吧,只要放开他,他就会彻底地逃走了。
可是他,喜欢他!
他这辈子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盛岸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他想自己真可怕,他想要把郁烊给抓住,他要紧紧抓住郁烊。
盛岸朝着郁烊靠近,而郁烊这些天来都没吃太多东西,夜里更是经常失眠,这会又和盛岸见了面,心性上被影响得太严重,闭眼后一阵阵眩晕袭来,郁烊身体一歪,朝着地上倒下去。
他的身体被人接住了,在意识昏迷的那一刻,郁烊感受着对方的怀抱,有一瞬他竟是在眷念起来。
他想要有个家人的。
他想要有个不会离开他的家人。
郁烊彻底昏迷过去,盛岸抱着他,慌得低头就去感知郁烊的呼吸,好在还有呼吸,他都不敢想象如果郁烊就这样在他怀里离开,他会怎么样。
一定会发疯吧。
盛岸抱起昏迷的郁烊,抱着人走出了房间,是郁烊自己倒下的,是他给了他得到他的机会,他盛岸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卑劣的东西,他承认了。
但那怎么样,他活到现在做什么都循规蹈矩,是众人眼里的好孩子,好朋友,还老板。
偶尔他也想有疯狂的时候,他的身体里,他现在知道了,其实一直都住着一头疯狂的野兽,现在有个特别的猎物出现,不能怪他,是郁烊的错,是郁烊将那头沉睡的怪物给唤醒了。
“郁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
盛岸低头吻在了郁烊的嘴唇上。
抱着人,盛岸往屋外走。
走出了房间,走在走廊里,迎面而来一个人,那个人站在走廊中间,在注意到郁烊昏迷过去后,他几个箭步上来。
又是翻看郁烊的眼睛,又是去探查他的鼻息还有脉搏。
盛岸没吱声,由着徐陌声给郁烊检查着,盛岸怎么觉得徐陌声给人检查的动作很专业,专业到似乎他是医生一样。
盛岸抬起眼,凝了徐陌声好几秒钟。
看到盛岸忽然抱着郁烊出来,在给郁烊检查过后,发现郁烊就是昏迷,并没有其他多余的问题,徐陌声于是伸出手,那是要盛岸把人给他,他来照顾郁烊的意思。
盛岸面对伸过来的两只手,知道徐陌声和他不同,他把郁烊当成是朋友,可是徐陌声的朋友未免太多了,他也不是能够把人照顾好的对象,盛岸于是身体一转,避开了徐陌声的手。
倒是给徐陌声挵的一笑:“盛岸,你不会想带走他吧?”
“是又怎么样,徐陌声,与其在这里担心别人,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当下的处境。”
“我的处境?我什么处境?”徐陌声琥珀的眼瞳一眯,直觉盛岸这是知道了一些事了。
“你不会觉得某个人的那些手笔不大吧,可能他不知道,他不关心那些别人的事,可那家银行,刚好是我认识的人手里的,一个亿。”
盛岸说道这里忽然声音就停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挂在他的嘴角。
徐陌声把手给放了下去。
“我的事,我能处好,但你要伤害他,你觉得我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你除了看着,你觉得你可以帮他?”
“他经历过什么,徐陌声你知道多少?”
盛岸即便没有证据,可是在看到郁烊憎恨他害怕他的样子,一个瞬间,和那天夜里重叠了起来,脑袋里有个非常清楚的声音在告诉他,那天夜里和他有过一晚的人就是郁烊。
不然如果只是因为他是真少爷,把郁烊给衬托成了假少爷,他就算再恨自己,但不该那么痛苦。
所以,必然是郁烊了。
盛岸低垂了眼眸,郁烊即便是昏迷中,眉头也深深缩着,他那晚太过失控,既然都知道了是谁,他要做出点补救措施,哪怕是以控制郁烊为前提,可是如果他不这样做,郁烊会躲起来,躲到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他不能放手,他必须将郁烊给紧紧仔仔手里。
面对盛岸的质问,徐陌声歪了歪头:“我是不知道,可我能确定一个事情,盛岸,他讨厌你。”
“你做得越多,他只会越讨厌你。”
“讨厌总比无视好。”
“恨,比爱长久。”
盛岸低垂的眼底,充满了执着的爱意。
“你的事,徐陌声,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开口。”
“以我放弃我的朋友为条件?”
“盛岸,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徐陌声双手抱胸,琥珀眼瞳在盛岸阴沉的脸上和他怀里昏迷的郁烊来回了好几次。
“盛岸,你会后悔的。”
“后悔?那就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后悔?”
他人生里,从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只要能够抓住他渴求的,他可以做尽坏事。
盛岸就这样当着徐陌声的面,将郁烊给抱走了。
等人一走,郁烊染了笑意的眼眸慢慢的冷寂了起来,这个虐恋情深的开始,怎看都比过去徐陌声围观的任何一次都还要艰难,如果不是确切地知道剧情发展,徐陌声都要怀疑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个人,他们的感情到底该怎么才能走到一起。
徐陌声捂住眼睛,抹了一把,郁烊的以后是可见的,他的以后,他只能知道别人的未来,不可能知道自己的。
如果他也有一个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发展就好了。
徐陌声笑笑,似乎还是不知道更好,所有都知道了,那种惊喜或者说惊吓就没有了。
郁烊离开了,徐陌声待在这里的意义也没有了,带来的几个男的,徐陌声给了点出场费就让给走了。
倒是走出会所准备开车时,他的面前先停靠过来一辆车,车窗玻璃打开,甚至徐陌声都没有看清里面的人是谁,他就走上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刚一关车门,徐陌声的下巴就被捏住了,一个深深的吻落了上来,衣摆更是被人快速给掀开,坠着红宝石的地方,不出意料地落在了男人的指尖,被对方给细细地贪婪的把玩着。
不多时,钉环穿过的地方就腫了起来,比红宝石还要显眼的存在,徐陌声低头,看着拱起的衣服,他眸光闪烁着,男人親了一会放开了他,徐陌声靠在车椅上,缓了两口气。
“要我把你的朋友救出来吗?”
朋友?他有朋友吗?
哦,对了郁烊,徐陌声被親的思绪都差点断线。
“不用。”
“他不是你的好朋友?我还以为你们关系特别好,如果你刚说要救他,我会马上吃醋,人我会挵出来,但你和他再也见不上面。”
“声声,我这里……”
漆重捉住徐陌声的手,摁在他的心口位置,徐陌声感知着那里砰砰砰节奏跳动有力的心跳。
“心眼很小的。”
吃醋的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徐陌声怎么就是觉得好笑,他挑着眉头笑得都有了一丝调笑的味道。
“你病得这么严重,有想过去治疗吗?”
哪个正常人能连出事的朋友的醋也吃。
徐陌声拿开了手,抚模上漆重的脸庞,男人疯归疯,脸还是好看的,但凡丑一点,徐陌声可能就会强烈拒绝了,他就是个看脸的,他一点都不否认。
“你就是我的药。”
“这种酸涩的情话还是别说了,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在你这里,我只有一个身份,喜欢你的人。”
漆重相当的深情缱绻,任何人只要看到他深黑的眼眸,都不会怀疑他说的话。
徐陌声也不怀疑,可是他想要正常点的爱恋,太疯狂了,他吃不消。
徐陌声拿开抚模着漆重脸颊的手。
“明天我会出海玩,第二份回礼就在游轮上。”
“好,我明天会准时去接收的。”
徐陌声笑了笑,他好奇他们这样送来送去,到底有什么意思。
就是玩吧?
玩啊,他喜欢玩。
汽车开了出去,载着徐陌声回了他的住处,漆重坐在车里,没有跟着徐陌声下车,拿凝沉的目光送徐陌声离开。
徐陌声回到家里,那一墙的钱还放在那里,太多了,徐陌声倒是想搬,可是他的卧室还真没地方放。
先就这样吧,这里的玻璃都是单面的,外面看不太清里面,不然被某个房间的人看到他这里这么多钱,估计警察都能离开找上门。
徐陌声打了哈欠,提前把澡给洗了,明天出海,还得通知人,他给人发了信息,又对方来通知到家。
手机扔到了沙发边,徐陌声抬起了长腿,直接搁在了茶几上,左边裤腿下,盖不住的地方红绳尤为明显,轻轻摇一下,铃铛发出了细细的声响。
徐陌声又抓着衣服,将领口给拉开一低头,就能看到左边心口那里挂着的红宝石,红宝石这会安静地贴着皮肤。
一段时间过去,穿过去的洞基本上好了,哪怕不贴着创口贴,就这么直接穿衣服,也不会有什么异常的,他的身体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
就是偶尔弯腰,会有点下坠感,红宝石怎么说都有一点重量,挂在那里,尤其是摇晃起来时,坠感更明显。
捉住红宝石,徐陌声拉了一下,眉头顿时一皱,疼倒是不疼,可拉扯到带来的触感过于明显了。
把手从领口里拿出来,徐陌声身体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他歪着头,眼帘半眯着,似乎是看着窗口那里放着的钱山,视线早就发散开了。
他想到了一个人,过去的几个人中的一个,最后他是和对方在医院病房里分开的。
那个人差点走在他前面,还好只是一场虚惊,他把他给揪救了过来。
徐陌声抬起手,他盯着自己遮住了阳光的手掌,就是这两只手摁住了男人的心脏,不停给他坐着心肺复苏,前后有多久,一个小时
不,不只,起码在三个小时以上,他的胳膊沉重到根本就动不了,可是却还是在用力按压着男人的心脏,一直到他沉寂的心脏,恢复了跳动。
徐陌声闭上眼,吻在了自己的手掌里,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亲吻他按压过那具身体,那颗心脏。
吻了许久,徐陌声拿开手掌,睁开了眼。
他离开后,男人以往了他,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一个人的身体,爱过人和没有爱过人,是不同的吧?
即便记忆消失了,可是身体,每个细胞,还能残留一点痕迹的,徐陌声希望是这样。
又希望,他们还是别想起他来,不然往后的几十年人生,他们要如何在没有他的痛苦时光里度过,每天都处在失去他的寂寥中吗?
老天,如果要残忍,那就再残忍一点,让他们彻底地遗忘他。
所有的痛苦,悲伤,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可以了。
他可以承受两个人的痛苦,把对方的痛苦都给一并的承受。
所以,别让他们难受。
求老天了。
徐陌声在内心深处,深深地祈求着老天。
低落的情绪没持续太久,徐陌声很快就把过往给封存了起来,第二天,徐陌声先去了码头,站在岸边等待着,给郁烊打了电话,他没有接,晚上发了几条短息,希望早上郁烊能够回。
郁烊仍旧没有回复,徐陌声拿着手机,都担心起来郁烊是不是不会来了,一辆车开了过来,司机开车,后面坐了两个人,右边的人先下车,随后转到了左边,将车门给打开。
郁烊从左边车门走了下去,而给他开车门的盛岸,郁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如同是毫无关系的人那样,盛岸被郁烊的冷漠被刺得不舒服,扣住郁烊的手,郁烊有所挣扎,盛岸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马上就停了下来,由着盛岸把他的手给抓着。
“如果你再拒绝我,我立刻就在这里吻你,这次的出海,你也别想了,回去后一直关在家里,你下不了床。”
盛岸的威胁相当奏效,郁烊咬牙切齿瞪着他,却真的不再无视他。
徐陌声抬起手和郁烊招呼:“郁烊。”
听到熟悉的声音,郁烊收了收一脸的恨意,转头时,嘴角边还噙着笑。
盛岸松开了郁烊的手,指甲往掌心里深陷,郁烊随便对徐陌声笑,面对他的时候,别说是笑了,都不拿正眼看他,他就这么恨他。
盛岸想到昨晚他对郁烊做的,明知道郁烊身体不好,叫了医生到家里给郁烊打了一针,在郁烊醒来后,他摁着郁烊親了上去,给郁烊親的疯狂挣扎,他却不放开他,还束缚住他的手,让他感受一下某个夜里他对他做的事。
于是郁烊知道,他清楚是他,他找到他了。
“变态,疯子,狗东西。”
显然郁烊过往的教育不支持他骂太多难听的话,被他骂狗东西,盛岸做的就是低头在郁烊的脖子上来了一口,给郁烊咬得浑身发抖。
盛岸也想对郁烊温柔点,可是一对上郁烊愤恨他的眼,他就控制不了,过往的智,都在那一刻全部告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一次又一次的强迫了郁烊。
面对郁烊憎恨他的脸,盛岸无法放手,只能更用力地抓着他。
这次徐陌声主办的出海想,盛岸不想郁烊来的,但想着自己把人欺负成这样,还是稍微放一点,就是他得随时跟在郁烊身边。
免得郁烊这张脸,过于的漂亮了,会招蜂引蝶。
盛岸似乎把自己都瞬间放在了郁烊的守护者的位置上面,不知道他才是那个侵害郁烊的存在,没有他,郁烊根本就不会有事。
盛岸没这个自知之明。
和郁烊走向了码头,徐陌声在游轮旁等着他们,郁烊在和他对视一眼后,目光移开躲闪了一下。
他不确定徐陌声到底知道多少,那天夜里,他应该不知道的吧?
他不会说,盛岸,也不会说的,他和徐陌声又不是朋友,没道会跟徐陌声说那些事。
既然不知道,那自己还能继续伪装一下。
“等多久了?”
“不久,一个多小时。”
徐陌声晃了晃手机,边说边斜了盛岸一眼,显然距离约定的时间他们晚了,而为什晚,完全是盛岸的原因。
盛岸道了歉:“抱歉,昨晚工作太晚,熬了会夜。”
前面假的,后面是真的,不是工作,而是按着郁烊,把人给欺负了很久,欺负到郁烊都哑了声,哭泣着说不出话来。
“那一会上去再休息一下。”
“郁烊,好些没有?昨天你忽然昏倒,我还担心你今天来不了?怎么样?”
徐陌声伸手去碰了下郁烊的额头,盛岸还没阻止,郁烊就自己退后了半步。
徐陌声的手停在半空,笑着把手给拿下来,并没有被郁烊的拒绝而尴尬。
“走吧,大家都在等你们。”
徐陌声走在盛岸他们身后,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他眼眸一眯,这一幕是不是有点熟悉?
瞬间,徐陌声想起来为什么熟悉了。
上一次,或者说在之前某个世界里,他也跟人出海玩过,不过那个时候不管是主角们还是他,大家心情是不同的。
这趟旅行,应该也会不同。
起码他主动找了很多男女,不用其他人再来故意接近他了。
徐陌声走上游轮,人基本都到齐了,游艇在几分钟后开了起来。
游轮宽阔,但就上下一层,不是多层的那种,外面甲板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泳池,此时里面早就有不少人了,男的女的,都穿着泳衣在里面游着玩着。
徐陌声走到泳池旁边,那里放置有沙发,盛岸是想让郁烊去屋里睡会,被郁烊给无视了,郁烊更愿意待在外面,进了房间,身边的狗东西又不知道要对他做什么。
明明昨天两人还各走各的,一个晚上过去,居然就这样关系亲密到,似乎他们不是真假少爷,而是别的好朋友。
不,好朋友可不是搂着对方的腰,盛岸在他坐下后,立刻就伸手环着他的腰。
周围的人虽说都是些徐陌声的朋友,但要说认识他们的,依旧有不少,毕竟是真假少爷,这么狗血的事,便是不八卦的人,也会起点兴趣。
许多的好奇视线落在他们身上,郁烊以往觉得自己脸庞算是厚的了,如今和身边的狗东西相比,他那点脸皮根本就没法和他比。
既然已经被围观了,看几眼他又不会少一块皮,郁烊端起酒就要喝,手腕被盛岸给摁住,酒杯被拿走,转而放进来一杯鲜榨果汁。
郁烊一扭头,眼刀刮在盛岸的身上,盛岸脸皮堪比城墙,被郁烊瞪着,笑意还浓了不少,郁烊只会瞪他不瞪别人,怎么不算是一种优待。
盛岸给郁烊果汁,口味关心:“你肠胃不好,别喝酒。”
郁烊抓着果汁杯,用力到跟在掐盛岸脖子似的。
盛岸的手在郁烊的腰侧动了一下,撩开了衣摆,往里面探,郁烊脸一沉,手里的果汁杯忽然一倒,装作没拿稳的样子,粘稠的果汁立刻都倒在了盛岸的衣服上,上万的衣服,还没穿几个小时,就全都是果汁了。
“啊!”
有人惊呼起来,众人视线都聚焦到郁烊无辜的漂亮脸蛋上。
“抱歉,没拿稳。”
根本不是没安稳,他就是故意的。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把果汁故意倒盛岸衣服上。
盛岸太阳穴跳起来,众人以为他会发火,可他抽了几张纸巾,反而拉过郁烊的手,给他擦拭指尖,郁烊的手也沾染上了果汁。
擦拭过后,盛岸站起身,英挺的一张脸,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回来,大家玩。”
盛岸转脚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大家看看他离开的背影,回头全都拿困惑不已的目光盯着郁烊。
郁烊端起了被盛岸拿开的酒,一口就喝完了,空杯子放下,郁烊起身去了甲板边,一边泳池里年轻男女在嬉笑着,热闹声对于郁烊而言,被屏蔽了似的,和他毫无关系。
游轮在航行中,一开始速度很快,这会看不到陆地了,速度立刻就缓了下来,郁烊垂着眼,海水湛蓝,水波激烈荡漾着,多看两眼,都想要跳下去感受一下海水的温度了。
“想跳啊?”
徐陌声靠了过来,他背靠着栏杆,两手都抬起来,抓着栏杆,脸朝着郁烊那里凑近了些。
“我会游泳,你尽管跳,我会救你的。”
“要是昏迷的话,我给你做心肺复苏,我是专业的。”
徐陌声眉眼都是笑,可他琥珀的眼瞳里,郁烊不确定,又多看了两眼,以前其实就偶尔发现到了,徐陌声经常都在笑,可笑意的背后有很多别的东西。
郁烊勾了勾唇,也对,谁没有秘密?
哪怕是路边捡垃圾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第204章 帅气纨绔15 那就是情慾到了某个位置……
“郁烊, 如果我说你未来一定会幸福的,你信我吗?”
徐陌声靠在栏杆上,他面向着郁烊说着,他眼底里的真切, 过于坚定了, 就仿佛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一样。
可是这个世界上, 谁能知道未来。
郁烊摇着头, 说出来的话却是:“我相信你, 但我不怎么相信我自己。”
他这样的人, 或者说他这种性格, 如何去获得幸福。
关键, 一个人也能幸福吗?
起码他不觉得,光是他一个人是可以幸福沾边的。
一张脸浮现出来, 那个人,他不能给郁烊带来幸福, 应该说, 他的出现把郁烊的幸福都给摧毁了才对。
郁烊笑着,望着的湛蓝海水的眼神是迷茫的。
徐陌声沉默了下来, 对于郁烊当下的处境, 他知道他正在面临什么样的挣扎和痛苦,即便未来他们一定会相爱幸福, 但现阶段的不幸福,依旧是真实的, 一点都不掺杂虚假。
“有点头晕, 我去坐坐。”
郁烊看着荡漾的海水,头微微的眩晕起来,估计也有他身体最近不好的缘故在里面。
郁烊转身离开, 这里的人和他没多少关系,都是追逐徐陌声的人,盛岸进去换衣服了,这会没有看到人影,在他回来之前,郁烊进了一个房间,还自己把门给关好反锁上了。
然而没躺多久,身上一个沉甸甸的重量就压着到,把刚睡了一会的郁烊给惊醒了,一睁开眼,郁烊望着眼前的人,从昨天到今天,似乎时间都没有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但是这个东西,他是怎么回事,给郁烊一种错觉,他早就盯上自己了。
他一个真少爷,对他这个假少爷有了想法。
是因为那个晚上吗?
郁烊觉得可能是更前面,这个人就想要控制自己的。
郁烊的手被摁在了头上,他以前没意思到,但那个晚上,清楚认识到他和表面温和的盛岸,他们的力量差距有多大,盛岸就是那种生来就力气大的人,不管郁烊怎么反抗,似乎都抵抗不了。
到最后,反而是自己被强迫地更加离开。
被狗咬了一次两次,三次。
看这情况,怕是以后还会有三次四次。
会有结束的时候?
肯定会有,他自认自己不是天仙,盛岸就算这会对他有兴趣,但这份兴趣能够持续多久?
总不能是一辈子吗?郁烊想到一辈子这个词都觉得好笑。
谁能陪伴谁一辈子,生来就是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也必然是一个人。
“盛岸,你……是不是喜欢我?”
郁烊直接问了,懒得跟盛岸拐弯抹角,盛岸俯下来的身体停滞了一瞬,他和郁烊对视着彼此,盛岸从郁烊恨意涌动的眼底,他看出来一个事实,那就是一旦自己点头承认了,那么这个事就会成为一个把柄,一个郁烊能够用来讽刺嘲笑他的把柄。
可是要否认吗?
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承认和否认,盛岸不认为会有多少区别。
“你的身体,我喜欢。”
郁烊呵呵了一声,他嘴角勾着,笑容自嘲,就是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盛岸。
“喜欢我的身体?那就好,如果你要是说喜欢的是我这个人,那我想,我肯定会吐出来。”
“盛岸,别喜欢我,因为我讨厌你。”
“不,我恶心你,看到你,光是想到你的名字,都想要吐。”
郁烊薄薄的两片绯色的嘴唇就这么开开合合,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深深的刺激着盛岸,将盛岸的一颗心给刺得快千疮百孔了。
是他逼迫了郁烊,被郁烊讨厌所当然,但亲口听到郁烊说讨厌他,恶心他,盛岸还是感到了难受。
他心里的那份痛苦,不能就他一个人承受着,郁烊这个始作俑者,他也得感受一二。
盛岸捏着郁烊的下巴就吻了上去,郁烊闭上了眼睛,完全不去看盛岸,似乎这样一来,谁在吻他都无所谓了。
他的冷漠,冲击在盛岸发火的眼瞳里,盛森*晚*整*延牙齿一合,立刻咬伤了郁烊的嘴唇。
郁烊依旧不睁眼,沉默冷漠的抵抗着,哪怕盛岸不只是亲吻,而是做的更多,像那天夜里那样将郁烊给彻底占有着,郁烊都不会睁开眼。
盛岸往下,親着郁烊的颈边,他用力地啜着,直接啜出了深深的痕迹,抬起头看着那点痕痕迹,盛岸阴郁的情绪得到了一丝慰藉,可还远远不够。
盛岸不明白,好像过去这二十年他的平静,都是为了等到这一刻,在这一刻遇到了郁烊,然后他的过往都遭受到了撞击。
“郁烊,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盛岸询问郁烊。
郁烊躺着,依旧眼皮似乎在颤动着,却还是不动。
“我以前快忘记了,但最近却忽然全部都想了起来。”
“郁烊,如果不是那个误会,我们这辈子,我想都不可能相见。”
“所以郁烊,我很庆幸。”
庆幸他们是真假少爷,而不是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盛岸低头,落了个温柔的吻在郁烊的嘴唇上。
一阵细微的声响后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突兀进来的人,走了出去,郁烊在游轮的螺旋桨轰鸣声中缓缓睁开了眼。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啊?
郁烊转过头,窗户外天空似乎更加的蓝了,那是在城市里绝对看不到的蓝,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片蓝。
他记得。
他当然记得。
因为那一天,是他后来所有不幸的开端。
他如何会忘记,他根本就忘不了。
郁烊笑得眼睛绯红,一滴眼泪挂在了眼角,当他再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那滴泪水滚落下去。
无声的滚落进头发里。
盛岸出去了,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一些知道他的人,看他一个人,郁烊不在,立马凑上去,明里暗里想知道真少爷和假少爷以前很少会出现在一起,可是现在他们不仅在一起,还怎么看都关系不一般。
面对这些关心他的面孔,盛岸弯起了唇,只有在郁烊面前才拿下来的面具,又重新戴了上去。
“来玩牌,如果我输了,我就回答你们的问题。”
盛岸提出了一个真心话游戏。
好些人跑来参加,然而哪怕大家一起結合起来对付盛岸,却基本都是盛岸在赢,别的人,输了之后把自己的秘密给抖落了出来,反倒是自己玩着玩不下去了,赶紧找了由离开了
盛岸将牌一扔。
“你们都太不行了。”
给了他们这么好的机会,结果一个人都把握不住,一点他的秘密都没有问出来
一直赢,比一直输还无聊,输了后还会想着下巴赢回来,但赢就不会了。
但凡多来几次,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盛岸起身,往右边走,刚好徐陌声一直都站在那里,当盛岸靠近后,徐陌声目光从上往下,将盛岸给尖锐地扫了一下。
“怎么不在里面玩?”
里面房间里玩,不是郁烊在里面吗?
徐陌声嚣张帅气的脸,别人会觉得吸引人,盛岸看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快立马又冒出一点头来。
“你收敛点吧,小心乐极生悲。”
“盛岸,你觉得什么样的悲,算是最难以忍受的?”
盛岸眉峰一拧,斜视徐陌声的眼,怎么看怎么冷暗。
“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讨厌自己,还是明明相爱,却必须分开,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你觉得你更害怕哪种?”
盛岸嘴唇抿得很紧,前面明显说的是他和郁烊,那么后面,就该是徐陌声自己的了。
然而这个人,他会和谁分开。
“都活着的人,却不得不分开?”
盛岸笑:“不觉得这话前后矛盾吗?”
“既然都好好的,有什么不能相见的。”
“就是不能相见,就像是人在面前,但是伸出手,却怎么都碰触不到他。”
徐陌声的右手伸出了栏杆外,在空中抓了一下,收手回来,他掌心一片空荡,他眉眼低垂,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手,更像是在看自己触不可及的恋人。
“你有真心吗?”
一个来者不拒的人,他能有真心?
徐陌声拿的出来,盛岸都不行他的心是真的。
真爱一个人,都具有独占慾,会想要成为对方的唯一,也会想要对方是自己的唯一。
爱,是不可能和别人一起分享的。
盛岸对于徐陌声的话,当他闲着没事,在胡言乱语。
盛岸望着无垠的远处的天际线,不管游艇怎么往前行,那条天际线,都在相同的位置,怎么都靠不进。
如同他和郁烊之间的关系,他该怎么得到郁烊的心,就这样一直都把人给控制住,强迫他吗?
只会将人推得越来越远,但放手,盛岸的手指攥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放弃了之后,他无法想象没有郁烊的日子,他该怎么过。
人真的太贪心了。
明明他得到了一切,可是他还不满足,他还想要更多。
他贪心,又不甘心。
盛岸两手都搁在了栏杆上,身体往前倾斜着,徐陌声陪了他片刻,他们不是朋友,他的朋友可是被这个人给强迫着,徐陌声转身就走,他只围观剧情,不去当什么情感专家。
解决情感问题,是盛岸自己的事。
徐陌声往泳池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开始脫衣服,扣子解开了两颗,徐陌声盯着和一个地方忽然不动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上船的,是一开始就在上面,还是后来加入的。
不管那个原因,对方就站在数米开外,还沉沉地看着他,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漆重单独一个人站在一个角落中,那里没有人过去,大家都在别的地方玩,于是他的出现就显得尤为的突兀,跟从天而降的似的。
漆重扬起唇,隔着人群和徐陌声说话:“声声,我来了。”
他来了,他来接收徐陌声给他的第二份回礼了。
这是昨天漆重和徐陌声之间的约定。
徐陌声知道男人会来,但来的这么忽然还是挺意外的。
礼物他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漆重能不能拿到手里。
徐陌声转过身,朝着身后走,越走越离开人群,很快他和漆重之间,几乎算是一个人在船头,一个人在船尾,大家都在靠船中间的地方玩,两边反而人不多。
于是就他们彼此还注视着对方,没有第三者再看到他们。
徐陌声抬起手抓着了身边的栏杆,其实到上船那会他都没有想好到底要送漆重什么回礼,不过在和郁烊和盛岸聊过几句后,徐陌声忽然就来了一个想法。
这个礼物,一定是漆重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的。
徐陌声抓着栏杆的手一个用力,下一秒他整个身体都朝着海面落了下去。
游轮分明还在航行中,但是徐陌声就在这个时候,直接跳了下去,他面对着漆重,甚至眼底嘴角都是微笑,甲板距离水面距离不高,徐陌声落下去后,连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太多,他的身体顷刻间就被无边的海水给吞没了。
无人看见,除开漆重。
游轮往前航行出一段距离,漆重眼帘眨了一下,随后他的唇角一点点扬了起来,一瞬间他脸上全都是疯狂到癫狂的兴奋异常的笑了。
漆重身体一跃,丝毫都没有犹豫,徐陌声跳到海里几秒钟后,漆重也跳了楼下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跳到海里,而游轮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往前航行着,将两人给抛得远远的。
海水冰冷,漆重一跳下去后,脸都被海水给淹没了。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徐陌声坠落的地方游了过去,不过在游轮上看的清楚,可是到了水里,漆重都有种空间感距离感被破坏的强烈感觉。
漆重疯狂的笑弥漫在脸上,即便是在水里划动手脚,他都是在开心地笑着
这个礼物他喜欢。
简直太喜欢了。
怎么想出来的?
怎么会想到送这么惊奇的礼物给他。
他该怎么办?他太高兴了,甚至恨不得,找到徐陌声后,抓住他的身体,他们不离开了,沉浸在海水里,这样一来整个世界,整个天与地之间都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在有任何其他人,其他事情来打扰他们。
“声声!”
“我又更爱你多一分了。”
漆重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一头扎进了水里,海面上看不到徐陌声的身影,他沉在了水里。
漆重面上看着只有狂乱的笑,他的心底随时都在计算着时间,徐陌声落到水里到现在过去了多久,精确到每一秒上,漆重加快了速度,没有疲惫,身体根本就不会疲惫。
他在深暗的海水里寻找着那抹美丽的身影,然而不管他怎么寻找,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漆重浮出了水面,他倒是不认为徐陌声会在水里沉着不出来,肯定是躲在什么地方。
他在和他玩捉迷藏,等着他去找他。
他会过去的。
漆重换了两口气,再次一头沉到了水里。
海水荡漾着,波动摇晃着,身体的体温却越来越高了,因为漆重处在极度的兴奋中,徐陌声给他定制的特别游戏,他会好好的玩和享受的。
游艇已经开的很远了,几乎快看不到影子了,就在这时,徐陌声缓缓浮了出来,他身体没有动,以最为简单的方式仰面平躺在水面上,他计算过游艇的速度,一秒钟的时间都能开出去好几米,速度虽然不快,但漆重必然不会马上就下来,肯定会有一点反应时间。
哪怕只有五六秒的间隔都好,陆地上的几十米,和海里的几十米可不一样,在高处视野会宽阔,可是一旦进了水里,人的视线会马上受到限制,而且是非常强烈的限制。
徐陌声只隐约看到有个身影跟着跳下来,然后眼前只剩晃动的海水了。
他任由身体不停往海水里,到快要窒息的时候这才动起来,朝着海面游过去。
他对于自身的情况是了解的,可以憋气多久,憋气到一半的时间他就开始往上面游,海水具有浮力,将徐陌声的身体快上面托举着。
脸颊一浮出水面,徐陌声就呼吸了好几口。
四周看了看,游艇早就不见了,不过轰鸣声还能听到,初次以外,就是头顶深远的天空,以及周围的海水,和他自己了。
徐陌声不是没有沉进过水里,但是泳池或者浴缸,始终都和大海不同。
在大海里,海水如同深渊,哪怕是漂浮在海面上,却叫人感觉灵魂都在不断的下坠,下坠到了再也无法挣脱的距离。
那个来寻找自己的人,徐陌声看不到,身体孤寂孤独了起来,孤独猛烈地侵染到灵魂了。
徐陌声缓慢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咚咚咚,他的心跳是有力的,他还活着。
他当然会活着,任务不完成,他不会离开。
不和他们真心相爱,他不会离开。
“快点来,我在这里等你。”
“如果你不等找到我的话,我会怀疑……”
“不是怀疑你对我的爱,而是怀疑这份特别的礼物,可能送得不够好。”
“我希望你会喜欢。”
“漆重。”
徐陌声仰头望着美丽的空旷的天穹,他在心底对漆重说着。
徐陌声闭上了眼睛,耳边是海水的声音,不是那种明显的波浪声,是细微的如同是温柔覆在耳边的,如同情人般的缱绻低语。
徐陌声安静等待着,一如在很多个夜里的梦魇里,他在等待着他的爱人那样,他等待着。
时间过的似乎很快,又像是非常慢。
一分钟都被拉伸到了无限,徐陌声身体一颤,或许自己等不来他的吧,睁开眼睛,徐陌声抬起了左手,那个佩戴了一个信号发射器,他和某个人提前说过,只要发射信号,对方就会马上将游艇给开回来。
等不到了。
徐陌声笑着,也渐渐失望着。
可就在他一个转头,他的右边浮出来一个人,男人身体随着海水起起伏伏的,他抬起手抹掉了脸上的海水,眸光一转,就和徐陌声等待已久的惊讶眼眸对上,男人都不是靠近徐陌声,而是把放下来的右手往前面一伸,伸向了徐陌声。
徐陌声注视着那双落在海平面上的手,身体比意识还要先做出决定,他游了过去。
徐陌声的手搭在了男人的掌心上,一股猛烈的拉拽里袭来,徐陌声的胳膊都传来了撕扯感,他却没有推开男人,湿漉漉的身体给男人给搂住了。
两人在分开了近半个小时后,在海面相遇。
徐陌声的后背被男人的大掌给扣着,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都传递到了对方那里。
徐陌声的嘴唇被吻住,他还主动张开了嘴巴,好迎接男人的靠近。
周围安静异常,唯有两人接吻的水渍声。
徐陌声的手从男人的腰间穿过去,搂住了他的后背,掌心贴着男的肩胛骨,抚模着那两片性感又漂亮的骨骼,徐陌声笑得浑身都抖了起来。
嘴唇被放开,徐陌声眨眨眼,睫毛上的水落下来,滑在脸庞上,继而又被男人的舌头给舔走了。
“这个回礼,你……”
“我很喜欢。”
“谢谢你,声声,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么别出心裁的礼物,是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二份最好最满意最喜欢的礼物了。”
漆重用激动的语气来表达他的高兴。
徐陌声还思考着怎么是第二,第一是什么,停顿片刻的思绪转动起来,第一份也是他送的。
显然他给的什么,对男人而言都是最好的礼物。
男人再次把徐陌声给抱住,力道之大,徐陌声的脊椎骨都传来了尖锐的一丝疼,可是那点疼,又是徐陌声能轻易忍受的。
他的脸贴着男人的颈边的皮肤,即便被海水浸泡了一阵,可是男人的气息,来自身体独有的气息,徐陌声可以嗅到,他微微张开嘴唇,牙齿轻轻咬了上去,咬着咬着,他自己都没能控制住,忽然一个用力,咬破了男人的皮肤,鲜血逸到徐陌声的嘴里,他尝到了男人鲜血的味道。
像是忽然明白了一个事,那就是情慾到了某个位置,会转换为杀慾。
会在忽然间,想要将眼前这个人给杀了,这样一来他的尸体就将永远属于他,不会再离开,走到别的地方,只能安静躺在那里,白天黑夜,都完全的属于他。
徐陌声抬起眼,和漆重目光对视,男人眼底刹那涌现出来的血腥是比徐陌声还要疯狂的嗜血和残酷。
第205章 帅气纨绔16 这个人爱他爱到想要杀死……
当徐陌声抬起头, 目及到了漆重眼底迸发出来了癫狂血腥后,徐陌声一点都不怀疑,这个人爱他爱到是想要杀死他的。
这种极致到了可怕的感情,和前面那些人都不一样, 徐陌声受到震撼的同时, 倒是有个清晰的念头冒了出来, 那就是他不能死在漆重的手里。
如果他被杀了了话, 如同是在摧毁以前他们对他的爱, 他们是那样的在乎他, 自己受伤都舍不得看到他流泪。
另外一个原因, 就是他如果出了事, 男配任务可就完不成了。
任何一项,都足以支持着徐陌声再次拒绝漆重。
本来这次的跳海, 也是为了还给他一个回礼,不是为了回应他的爱。
所以就算是他们深吻过, 前一刻似乎身体灵魂都快接触到了, 下一刻,徐陌声可以冷漠地将漆重忽然推开。
甚至是用了非常大的力气, 漆重毫无准备, 就被徐陌声给推到了水里,他身体沉下去, 太过惊讶了,导致都差点呛一口水, 等到漆重从水里浮现出来时, 徐陌声已经往前面游了过去。
徐陌声的速度甚至非常快,眨眼间就距离了漆重一段距离了。
漆重喉咙里灼烧般的难受,他抬起手抓了抓喉咙, 在惊愕之一,最初见到徐陌声的那一幕浮现了出来。
他喜欢他在水里的样子,仿佛是一条最绝美的人鱼。
要追上去吗?
当然要追了。
刚才是接收回礼,现在不同了,现在是他要去追寻他的爱人。
漆重身体往前一沉,他甚至都不像徐陌声那样游一下缓口气,他不会,他直接一口气沉沉的憋住,然后整个身体都沉在水里,他在水中划动着手脚,已经可以看到了徐陌声的身影,徐陌声没听到身后有声音在靠近,是不打算追他吗?
徐陌声不觉得漆重会是随便放弃这么大好机会的人,他只会立刻追上来。
而他的追法,即便不用回头看,徐陌声都可以猜测到。
毕竟不管他们外形身份如何变化,他们的灵魂都是同一个。
徐陌声了解这个灵魂,知道漆重多半是为了节约时间,是的,在游动中随时换气都是在浪费时间,一口气憋住然后奋力往前面游,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游很远的距离。
漆重以这种方式来追逐他。
徐陌声如何能不懂,某个时刻,徐陌声都隐约觉得,海水下面,他的身体沉浸在水里的地方,有一只手快要伸过来将他给揽住,然后把他从水面拽到水里。
不能让他如愿,回礼他给了,后续的事,他可就不想再随便配合漆重了。
这是个疯子,这是个哪怕去了医院吃药都吃不好的疯子。
徐陌声对他的病情没有丝毫的期待,他同样深吸一口气,马上就沉到水里,依旧不去看身后是什么情况,那个人有没有在他身边,是故意不上来,又或者是别的。
徐陌声都不去管,这场逃跑和追逐,他忽然想看看,最终胜利的人到底是谁,是他还是漆重。
徐陌声一口气潜到水里,他的身体骨骼力量比不上漆重,但在水里,他的身体非常的轻盈,仿佛是有了翅膀的鸟儿,连海水都是宠爱他的。
徐陌声后面还越游越快,好几次漆重都觉得自己的手能够摸到徐陌声了,但他的指尖不过是从徐陌声的光滑的皮肤上滑了过去。
等下次再接近徐陌声的时候,漆重都听到了自己几乎跳到耳边的心跳声。
他的心脏在砰砰砰的,随时都要从身体里冲破出去。
头一次在苍茫的大海里,去追逐一个人,未曾有过的体验,漆重眼底的兴奋怎么都消散不下去。
这个人,为什么他现在才认识他,才喜欢他。
但凡早几个月,不,早几年,他的人生,大概都能彻底燃烧起来,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
他会抓住他的。
不管他去了哪里,他的手都会伸过去,然后将他给抓住,再拽入到怀里。
他的未来,他的以后,不是在前面,而是在他漆重的怀里。
如果徐陌声的世界需要一个唯一的存在的,那么只能是他漆重。
漆重感觉他的灵魂都在这一刻震颤发抖了起来。
他们必然是前世的缘分,说不定还不只是一世,而是好几世。
一定是这样,不然这份爱恋,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天,似乎两个月时间都没有,却能浓烈成这样。
他的每根头发丝,落在漆重眼里都是绝美的。
漆重哈哈哈的笑起来,海水掩盖了他疯狂的笑声。
他不再憋气游了,这样下去体力耗费的太快,只要确定人在前面就行,他可以慢慢地跟着他,等到他力气耗尽的那一刻。
漆重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意外没多久就来了。
徐陌声提前发射了一个信号出去,他怎么都不至于傻到真的在这座无边的大海里和漆重那个弑杀的疯子玩什么疯狂的游戏。
玩一玩就行了,真过了度,徐陌声有预感,到时候被困住的只会是自己。
他还得回游轮上,去围观郁烊他们的爱恨情仇。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他的任务是什么,他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了。
因而当游艇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而来,漆重立刻就停了下来,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的爱人,他爱的徐陌声,果然太值得他去爱。
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看起来好像是漆重在掌控着,但里面的节奏,却分明是徐陌声在控制,他想要快就快,他想要慢就慢。
漆重眸底的嗜血这一刻有所控制,并且在游艇靠近的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游艇上有绳梯放了下来,徐陌声抓着绳梯往上面爬,很多人都围了过来,看到徐陌声后,众人这才相信刚才的一个事,那就是徐陌声跳到了海里,还以为是对方在胡说八道,结果徐陌声居然真的在下面。
如果他不发那个信号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或许会真的迷失在这片空旷的海域中。
徐陌声上去后,立刻有人给他拿来了毛毯,徐陌声把毛毯披在了身上,一群人凑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心他。
“徐少,没事吧?”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是自己跳的吧,就算是要到海里游,好歹和大家说一声啊,你不知道刚你忽然不加了,大家快找疯了。”
“哎,你在看什么,下面……”
徐陌声抬起手,制止住了大家的吵闹声。
“还有一个人。”
徐陌声同大家说,他的琥珀眼瞳和游轮下方的漆重对视上了,周围无论多少人,在他们对视间,其余人都跟不存在了似的,那种诡异的隔绝空间感,连走来的盛岸都表情严肃了一分。
漆重伸手抓住了绳梯,很多人都不认识他,知道他的人也就是徐陌声和盛岸,另外一个,郁烊,还在房间里休息,没有出来,他昨晚睡得晚,加上本身就失眠,好些天没有睡个好觉了。
倒是奇怪的,在这艘游轮上,他倒下后没有多久,居然真的睡过去了,哪怕游轮在航行中,随时都有明显的摇晃的颠簸。
郁烊在睡,现在只有两人知道漆重什么身份,看徐陌声的意思他和漆重认识。
既然是徐陌声的朋友,那应该就是容易接近的。
有人起初这么认为,而当漆重从水里爬上了游轮后,周围的人根本没法去和漆重搭讪,就在其中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具有强烈的威慑力中,尤其是他旁若无人,只凝视徐陌声的深黑神色中,有人都身体本能地惊惧起来,人群瞬间有所散开。
徐陌声肩膀上披着一条毛毯,在漆重上来后,他扯下了毛毯递给了漆重。
“远来是客,你是客人。”
所以毛巾给他。
徐陌声伸出手,漆重看了他两眼,低头看着沾了水了毛毯,是沾了徐陌声的身体的水,漆重笑着接过了毛巾。
“谢了。”
“我去换衣服。”
徐陌声转脚就走,漆重站在栏杆边,并不追上徐陌声,像是知道徐陌声的意思,不想在人群里,和他关系太近。
没关系,他们在海水里已经做了很多事了。
漆重抓着毛巾,太过珍贵了,反而舍不得用来擦自己身上的水,这是徐陌声的他,即便是一条毛巾,可有了徐陌声的味道,它就是珍贵的无价的。
漆重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抬起来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他漆黑的眸底笑意丝丝缕缕地弥漫出来,可他周身,阳光落下来,早在他的皮肤上,依旧照不亮他黑暗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黑红的眼睛。
盛岸拨开人群,走了上去,他扫视一圈众人,接收到他眼神里的意思,大家聚集了片刻,很快就散开了。
栏杆边很快就剩下了盛岸和漆重两个人。
漆重忽然眯起眼笑,笑了一声,转眸时,这才看到了盛岸似的。
“盛岸,好久不见。”
“没有多久,距离上次,就三十多天。”
“这么久?”
三十多天都算久?
盛岸抬起手搁在栏杆上,眼睛望着远方,注意力却还在漆重的身上。
“怎么上来的?”
漆重这么存在感无法忽视的人,没道他上来了,居然一个人都没发现。
可要说他是躲在游轮某个地方,盛岸又觉得不可能,这不是漆重这种性格会做的事。
漆重嘴角一弯,却没有开口做解释,似乎他怎么来的,这是一个他的秘密,他谁都不会告诉的。
嗯,如果是他的声声问的话,他会告诉他的。
盛岸侧脸冷肃,他对漆重没有任何好感,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漆重这种人,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可怕的疯子。
杀人犯,盛岸偶尔都觉得会比漆重还要好对付点,比如只要控制住对方就好,再凶残的人都有他的弱点。
而漆重这里,盛岸是怎么都看,都找不到他的弱点。
徐陌声?
他不会是漆重的弱点,那个人,被漆重看上,就是他过往快乐日子的终结。
漆重不会爱人的,他只是疯狂的喜欢彻底摧毁一个人这种扭曲的事。
关键还不是他亲自动手,甚至他本人都不会怎么出面。
但是他会随手就送给他看上的人,无限的财富,百万千万,甚至上亿。
对漆重都是小意思。
没几个人不会为这些巨额的金钱心动。
哪怕他们过往再坚定,都会在无尽的金钱面前,慢慢地沉溺和沉沦下去。
即便不和漆重见面,却能够不由自主地爱上他,他们会将自己的一切,身心,乃至是灵魂都交出去,交到漆重的手里。
而漆重随后做的,不是接收别人送来的一切,他会忽然消失。
消失得彻彻底底 ,一干二净,就仿佛这个世界他都不出来过一样。
那些人,他们拥有了巨大的财富,可是送给他们财富的人,他们献出心脏的人,不见了。
一天两天,他们会等下去,但基本不会超过半年时间,就会在那种无望的等待中绝望,他们的生命力,也会在那种绝望中,瞬间耗尽。
那些人很多,不只是一个,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以为拥有的,漆重送了就不会拿回去,可是他们却像是一群行尸走肉般,将已经毫无价值,对漆重而言,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所谓的财富给守起来。
漆重他对那些人精神和灵魂的摧残,是血腥了,即便一滴鲜血都不见,可是盛岸在只是听到一些传言后,他就打从心底里,对漆重这个人不喜了。
倒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接触到。
漆重会看上郁烊的朋友。
盛岸并不会去同情徐陌声,人各有命,是徐陌声的命不好,那天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那个时候走入到了漆重的视野中。
甚至那天如果他不那么快脱了衣服跳到泳池里,可能都会和这个可怕的疯子失之交臂。
然而,这个世界上又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漆重,你会真心爱一个人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盛岸自己都笑了。
他都在说些什么啊,自己有了所爱就觉得别人也该有真心了。
漆重的心可和他的不同。
如果将彼此的心给挖出来的话,漆重相信他的心是红艳的,而漆重的心,怕不是透明的。
透明的一颗心,也就可以说是无心。
“我有喜欢的人。”
“他?”
盛岸瞥一眼游轮里面的房间,漆重喜欢徐陌声?
“是哪种喜欢,随时准备摧毁对方精神的喜欢吗?”
“这种喜欢可不叫喜欢。”
盛岸不客气,睥睨漆重,别的人惧怕漆重,他可不会,哪怕他不是真少爷,他也不会怕漆重这种人,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盛岸会觉得漆重可怜。
拥有了那么多的权势地位,却连普通人的幸福,都感受不到,只能以这么狰狞的方式,来试探别人的爱。
疯狂带来的只会是疯狂。
盛岸手指一弯,他在这里说漆重不是个好人,他盛岸,就目前做的这些,他对郁烊的伤害和强制强迫,又算是什么?
盛岸呵呵起来,不由得感叹一句:“我们其实是一类人。”
他做的,没有摧毁过郁烊吗?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成了什么样,只要看到他,他随便伸手去碰触,他都会发抖。
他的伤害是直接的,他比漆重更可恶。
漆重在找人跟着徐陌声的时候,发生在郁烊身上的事也都一清二楚,甚至一些视频照片,郁烊以为他清楚干净了,但其实没有,漆重那里还有不少。
他虽然没看,他只会关注他的徐陌声,不会在意郁烊如何,但视频漆重拿着,不会随便销毁。
漆重抬手把额头的头发往后捋,他上来后一身都是湿透的,自然头发也还有水,水流在他的脸上,带来的感觉不怎么舒服,头发弄到后面,就不会在往前面滴水了。
漆重暗沉着眸,刚体会过一场追逐的疯狂,这会忽然安静了下来,怎么觉得话异常的无聊。
漆重没说话,侧过身就离开了,盛岸也不挽留他,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合作者,没有任何关系。
漆重走在人群里,每个注视他的眼睛都躲闪和忌惮着。
连盛岸都不太例外,把漆重他当成是非人类来看待。
他的声声就不一样,他哪怕再说自己的疯,可只有他会朝自己靠近。
漆重站在出口的地方等待着徐陌声,徐陌声洗了澡把头发给擦拭过,短发,擦一擦出来再吹森*晚*整*个海风就行,不用特意拿吹风机去吹干。
就是徐陌声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他身边还跟了一个人。
注意到那人不太好的脸色后,漆重视线漠然的转移到徐陌声那边。
徐陌声看到漆重在门口等他,走过去后,却和漆重眼神交汇了片刻,立刻就无视了他。
跟郁烊一起去沙发边坐着,郁烊端起酒就连喝了几杯,栏杆边盛岸凝视他的目光是沉了又沉,郁烊又继续喝酒,快喝醉了,他才停了下来。
郁烊靠在沙发上,抬起头,一群白色的海鸟排列着队伍,刚好从眼前飞了过去,它们都在振翅低飞。
“如果人有翅膀就好了。”
郁烊感慨了一句。
徐陌声扬手抓了两把头发,海风刮过来,吹拂着他的发梢,坐了没几分钟,似乎头发都快半干了。
“别这么贪心,人已经很厉害了,再来翅膀,是真要上天?”
一语双光的话,给一众人都给逗乐了。
“对啊,有了翅膀后,还会在想要别的,比如会想能够在水里呼吸。”
“陆地才多大啊,哪里有海洋大,海里还有很多人类都不知道的存在。”
“比起天空,哪里都差不多,倒不如水里更有意思。”
“我说对吧,陌声!”
“他刚刚可是偷摸跳海里去了,差点把大家给扔了。”
“对,不是大家扔了他,是他在扔大家。”
“所以啊,得知足。”
“哈哈,这里有几个人知足,知足的人举个手。”
说话的人,自己没举手,他四周看看,发现哪怕是徐陌声,也都把手给放在膝盖上。
“你……我以为你知足了。”
徐陌声表现出来的种种,谁看了都只会觉得他的慾求不高,想玩就玩,不受任何的约束。
这样的人,都还要贪心的啊。
“你贪什么?钱权你都有了,别的也都不缺。”
“不会缺爱吧?”
“你要是敢说你缺爱,小心被群殴。”
一个人把拳头都给捏紧了。
做出但凡徐陌声敢点头,他的拳头就能砸徐陌声脸上的凶狠表情。
“爱?我不缺爱。”
“这才对嘛,你要是都缺爱了,那我们这些……就全都是笑话了。”
“可我缺爱人。”
徐陌声忽然接了一句,给众人说的面面相觑。
所以是他们听错了,还是徐陌声喝多了话的逻辑都不清了。
既然不缺爱,又怎么会缺爱人,爱不就是爱人给的吗?
“谈恋爱的爱?真爱的爱?”
“这里随便选一个,立马就能和你谈,也能给真爱。”
谁会不喜欢徐陌声,他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爱人,虽然是海王般的爱人,可和他眼神一对视,就会被他琥珀色浅淡的眼眸给迷住。
真爱立刻给他。
“我要的爱人,这里可没有。”
“那在哪里,我们给你找来。”
“怎么听你这意思,如果那个人来了,你立刻就金盆洗手,修身养性?”
几道笑声此起彼伏,徐陌声风流成性,靠着一张俊朗的帅脸,勾引了无数人,他天生就是喜欢被人靠近的,他喜欢不同的新人,旧人对他而言,随手可以丢弃。
他会去专心爱一个人?倒不如去相信,猪会上树,还有点可能。
被众人给否定了自己的爱,徐陌声不跟他们多解释。
没人能知道他身上都经历过什么,他是风流,他每个世界都能爱一个人。
他不专心,他多情滥情。
徐陌声抬起手,将左手边的郁烊给搂住了。
“郁烊,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给郁烊一震,也给始终都关注这里的另外两个人惊愕到了。
盛岸怎么能允许有人在他眼前和郁烊表白,身体离开栏杆,几个箭步就走到了沙发边,他抓着郁烊的手,把人给拽了起来。
另外一边,沙发的后面,男人过来时没人看到,可他站在那里后,四周的空气都在瞬间凝固凝沉霜雪凝冻起来。
第206章 帅气纨绔17 他的朋友在前面,他的爱……
“郁烊, 我喜欢你。”
忽然被徐陌声给表白,别说周遭的大家惊讶,作为被表白的当事人,郁烊同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在他惊愕中, 他的手被赶来的盛岸给抓住, 郁烊本来只是当徐陌声的表白是个笑话, 对方到底喜不喜欢他, 郁烊不是没有眼睛, 他看得非常清楚。
是喜欢的, 但是这种喜欢, 就是朋友间的,完全不涉及到其他的方面, 本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玩笑,郁烊但凡随便笑两声, 这个玩笑就可以当个小插曲, 立刻就给揭过去,偏偏有个人过激了, 连徐陌声对他说喜欢, 那个人都做出一副如临大敌,似乎他郁烊和他睡过几次, 他这个所谓的假少爷就成了他真少爷的所属物。
甚至于,他们都在谈恋爱, 彼此喜欢的感觉了。
但是怎么可能, 不管盛岸对自己是什么感情,都让郁烊感到厌恶和恶心。
他们恋爱?
下辈子的事吧。
不,下辈子他都不会喜欢盛岸这种家伙。
郁烊盯了盛岸片刻, 手腕被男人被抓着疼,在疼感之外,郁烊忽然的冒出来一个念头。
他和盛岸是真假少爷,在这个基础上,外界他们的关系,住在一个家里,有相同的父母,论上,他确实该叫盛岸一声哥哥。
当然,郁烊是不会那么叫的。
可是这不表示,他和盛岸就该有超出某个限度的关系,比如上床的关系。
他盛岸,不是最要哪张脸的吗?
在外人面前,装的人五人六,似乎这个世界上就他最守规则,他是最正直的人,这样的东西,他难道敢当着众人的面,和大家说他们睡过吗?
盛岸不敢的,他还要脸。
而郁烊,不是要不要脸的问题。
他和盛岸不同,他本来就不是好人,所以,郁烊缓缓笑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盛岸顿时心头警铃大作,直觉郁烊打算做点什么了,只见郁烊抓着盛岸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站起来的身体坐了回去,不是单纯坐着那么简单,他的右手,往旁边一伸,立刻搭在了徐陌声的腰间。
没有说话,两人眼神里的一个对视,作为朋友的徐陌声立刻知晓郁烊的意思了。
因为他的表白,更因为盛岸跑出来的过激吃醋占有行为,这一系列的事集合起来,让郁烊不想在这么平静下来了。
他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因为被盛岸给强迫着,难道就这么随便他对自己予取予夺了,当然不可能。
他也会会反抗的。
而且这种反抗,不是直接挥拳头砸在盛岸的身上,会比这种直接的伤害,更刺痛盛岸的心。
自己被当成了挡箭牌,被郁烊利用来攻击盛岸,徐陌声会拒绝吗?
他完全不会。
感知到郁烊掌心里的温度,徐陌声目光往左,他这边沙发后也站了个人,对方倒是和盛岸稍微不同,没马上抓住徐陌声的手。
可他的保持距离,用黑压压的眼神锁着徐陌声,比盛岸的抓手,还令徐陌声感感到坍塌而来的压迫力。
可如果在郁烊和漆重之间,做选择,徐陌声从来不会犹豫,他绝对会选择前者。
没有原因。
哪怕是论一个先来后到,也是郁烊在前面。
他的朋友在前面,他的爱人在后面。
不是不爱,也不是朋友比爱人重要,没那么复杂,就是郁烊先来而已。
任何时候,任何一个世界,郁烊他们都会在他的爱人前面。
徐陌声顺着郁烊手臂里的力道,他长腿一跨,下一秒坐在了郁烊的怀里,郁烊前不久还和盛岸亲吻过,这会就搂着他的朋友徐陌声,两人一个坐沙发,一个坐对方的怀里。
徐陌声低垂着眼,琥珀的一双眼瞳,在大海里,在毫无遮掩的阳光下,色彩异常的淡,淡到好像染出了一抹金色来
被那抹金色给安静注视着,郁烊感受到的是耳边的游轮轰隆声,还有就是海波被搅动的声音。
这些声音,先前郁烊觉得吵闹,这个时候却接近于天籁之音了。
“徐陌声。”
郁烊轻声的呼唤着。
徐陌声弯着唇,旁边有人赶忙拿出了手机,想说话,可又被阴冷的压迫力给压着身体,但拿手机拍照的力气是有的,那人连忙拍了好几张,一抹尖锐的眼刀投过来,对方却太过关注徐陌声跟郁烊了,两人都是姿色外形非常好的人,一个五官精致漂亮一个脸庞帅气到无论见多少次,都会令人发出惊叹来,到底造物主是多偏爱他们,将他们给创造得这样完美。
在这种完美上,即便性格上徐陌声多情又无情。
他的帅气的眼瞳,琥珀眼眸,看人的时候专注,可是眼眸比常人淡,似乎深情会从里面流出来,多情也无法在他的眼底扎根,但某些时候,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他那双琥珀的眼瞳,莫名的就有奇怪的悲伤在凝聚。
而当浓烈的悲伤从他眸底涌出来,谁见了都会想走上去,去安慰他,去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予他。
所以徐陌声身边的人很多,来来去去,没几个人会埋怨他。
光是对上他的眼,很多人被扔开,都无怨无悔了。
现在徐陌声低垂着眼,和郁烊对视着,阳光是温暖的,徐陌声的身体也是温暖了,他的眼,泛着淡淡的棕色,那抹棕色后,有一些徐陌声一直以来极力去隐藏的东西,郁烊觉在这一刻,他似乎可以抓住了。
郁烊抬手捏着徐陌声的下巴,然后他问他:“要接吻吗?”
四个字,简单的四个字,周遭立刻有倒抽了冷气的声音出来,一众人在看过郁烊跟徐陌声后,连忙去看站在他们两人身边的另外两人,此时他们都差不多的表情,冷漠的,但也是阴暗的。
“不会真的会亲吻吧?”
“如果吻了,会发生流血事件吧?”
即便大家还不清楚盛岸跟漆重和,搂着的两人到底还有什么别的更紧密的关系,但这个吻,两个人就算是开玩笑,也别开得太过后了。
“好啊。”
徐陌声笑着答应了。
他快速靠近了郁烊,可以亲吻,即便是作为朋友,这种亲昵的行为,也可以。
因为他们对视着彼此,都看得出来,这份友情,即便时间短暂,却已经很深很深了。
徐陌声吻上了郁烊,眼看着两人的嘴唇要接触的瞬间,保持着沉默的另外两个人,不会再一点行动都没有。
徐陌声的后颈被掐着,郁烊那里则是他的嘴巴被人给捂住了。
似乎对当下的情况微微不解,徐陌声看看盛岸,又转眸去漆重那里。
嗯,掐着他后颈的人是漆重,而捂住郁烊嘴巴的人似乎盛岸。
终于看不下去的吗?还以为这两个人好歹能再忍一会,这点玩笑都看不过,看来都是没耐心的人。
“玩够了吗?”
盛岸声音都跟含着一块寒冰似的,呼出来的气体扑到郁烊的耳边,给郁烊耳朵冻得发疼。
盛岸是冷眸盯着徐陌声的,而他的手还捂在郁烊的嘴巴上,掌心里感受到那片极致的柔軟,他亲吻过郁烊,他知道郁烊的嘴唇是什么滋味。
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就这么揪着郁烊的衣服,然后强吻上去,让现场的所有人都认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郁烊才不是真假少爷的关系,他们是做过愛的关系。
他不要和郁烊成为兄弟,他们没血缘关系,也成为不了兄弟。
他要郁烊当他的爱人,他的恋人,他要郁烊以他未来另外一半的身份跟他住在一起。
盛岸捂住郁烊的手动了动,仍旧没有放开
郁烊还被摁住了肩膀,那只手的力道非常大,郁烊试着起身,只是轻微的动作就被盛岸给察觉到了,盛岸掌心下一个用力,把郁烊给摁了回去。
郁烊眼眸往左边瞥,不太能看清此时盛岸到底是什么表情,可是来自男人两只手里的力道,让郁烊清楚,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试图去激怒到盛岸了,不然这个狗东西,是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干出来。
比如,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他吻过来。
到时候大家会怎么看他?
他不在乎被众人讨厌疏离,可是如果他的位置忽然间换成是爬上盛岸的床,就为了维持住过往的富有优渥生活,光是想想大家会怎么嘲笑他,郁烊就难受到想要吐了
郁烊没有動,盛岸捂住他的嘴巴就捂住吧,他要做的都做的,就盛岸的这种表现,郁烊能够明白过来,盛岸是真的对他很爱了。
爱?
盛岸的爱,不管再深,都打动不了郁烊,反而他越爱,越表现的疯狂,郁烊越厌恶他。
也越越觉得可笑。
亲吻失败了,徐陌声是能预知到这个结果的,玩够了,徐陌声打了个哈欠。
他扭过头,后颈还被漆重给捏着,徐陌声拍拍他的手腕,漆重不想松开的,他更想走过去一把将徐陌声给抱起来,抱进里面一个房间,然后瞬间就占有他,最好是让他流点血出来,让他痛到发抖,这样他才知道,他刚做的事,到底有多伤害到他。
可是徐陌声琥珀的眼眸转过来,随之流露出来的深情和多情,顷刻间又打动着漆重,让他悸动不已。
漆重快速拿开手,徐陌声转了转脖子。
“有点困,我进去睡会。”
“到了后记得叫我。”
徐陌声是看着众人在说,但显然,这还最终却只针对其中的某个人。
那个人自然都听懂了,没有跟着徐陌声进去,站在沙发都目光暗沉的看着徐陌声走到船舱里面,跟着进了一个房间。
沙发上,郁烊还坐着,捂着他嘴巴的手,在徐陌声离开后,终于缓缓拿开了。
被捂得太久了,郁烊喉咙都微微难受起来,咳咳咳地咳嗽了两声,盛岸绕过沙发,径直坐在郁烊的身边,拿了一杯倒好的温水,递给了盛岸,郁烊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一个,直接另外拿了一杯酒,扬起头就灌进喉咙里。
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郁烊都在冷漠地拒绝盛岸,盛岸捏着水杯的手,用力到随时要捏碎了玻璃杯似的。
把水杯给放了下去,郁烊不想和盛岸坐在一起,起身要走,刚动一点,他的手腕被盛岸给扣住了。
“郁烊,别再惹我了。”
他惹他?
到底是谁在惹谁?
他目前做的,明明都是在尽量避开着盛岸,包括那天夜里,也不是他主动,甚至严格意义来说,他还帮了盛岸。
哪怕他不给盛岸下安眠药,那些人也会对他下手,他都会遭殃,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视频照片流露出来,他找人拍的倮照都算是小儿科。
要是当时他不去,就在监控后看着,盛岸现在早不可能这么安静地坐在这里,还能控制他强迫他。
郁烊当然不会去和盛岸说明一切的事实,随便他怎么想,怎么误会他,他帮了盛岸,郁烊只会后悔当时的选择。
郁烊扬唇讥诮:盛岸,你这张伪善的脸,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戴到什么时候?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盛岸隐藏得再好,他们的之间的关系,总一天会被暴露出来。
一旦事情传到了他们父母的耳朵里,到时候那对夫妻会怎么看待他们。
郁烊稍微思索了一下,可能会和外界的大家一样,觉得是他这个假少爷故意去勾引的真少爷吧。
可即便他这个美好的真少爷被他给引诱了,但是他就算是盛岸的一个污点了。
想到他会是他的污点,郁烊竟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郁烊是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以前被别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还会难受。
现在,别人只要不拿刀来捅他,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不会再活在其他人的视线中了。
倒是盛岸,要是他也彻底撕碎了脸上的面具,他又该是什么表现?
和他一样吗?
那个画面怎么想怎么好看。
郁烊本来心情还郁结着,被盛岸强迫着,想发疯又打不过对方的郁结,就在这会以郁烊都惊讶的方式散开了。
郁烊抿了抿嘴唇,他忽然转头嘴唇几乎快贴到了盛岸的耳朵边上,他轻声问盛岸:“你在吃醋,看到我和徐陌声那么亲密,所以你吃醋了。”
“那么……要不要我坐你腿上?”
盛岸平静的眼一抬,风暴在里面快速翻涌着。
郁烊退开身,一看盛岸那表情,阴暗的狗,只敢在没人看到的时候逼迫大,根本就不敢在外面,在别人面前对他做什么。
郁烊舌尖抵了抵牙齿,能够看到盛岸吃瘪受挫的表情,似乎还不错。
被狗咬就被咬吧,他皮糙肉厚,那天狗咬他说不准会把自己的狗牙都给崩坏。
郁烊抬起了两条长腿,直接搁在了茶几上,他还身体往后靠,那一刻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洒脱姿态,意外的和刚离开的徐陌声有些相似。
但仔细看,又可以看出来区别,徐陌声的潇洒是因为谁对他而言都一样,他能够把谁都放在眼里,郁烊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一瞬间,整艘游轮上的人,与他而言都跟不存在一样。
天与地之间就他一个人的存在,他的后脑勺枕着沙发,视线望着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连美丽的天空,都不被郁烊给在意着。
盛岸落在腿上的手,手指弯了又弯,想要伸过去捂住郁烊的眼,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抓住这个人了,到头来尽量忍了下来,因为不想再看到郁烊奇讽刺他的刺疼他心的眼神了。
两人这边安静了下来,另外一边,漆重往对面坐,那边本来坐满了人,因为漆重的加入,几乎所有人都连忙起身,即便目前为止谁都不确定漆重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他周身骇人的气息,没人敢靠近他,将整个宽阔的沙发,都给他一个人让了出来。
漆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的两人,一个在仰头看天,一个虽然盯着的是手里的酒杯,但一颗心早就丢失在身边的人身上了。
漆重笑了一声,细微的声音,往盛岸那边传递,盛岸眼一冷,漆重继续笑他的,还笑着来了一句:“我有个牢笼,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他打造了很多牢笼,不只是一个,不确定到底哪种好看,所以不同类型的都有,这会见盛岸这么可怜样,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抓不住,漆重想给他一点帮忙。
“牢笼?”
盛岸再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这种地方去,最多是限制一下郁烊的自由,但把人关笼子里,这是把人当成了什么?
猫还是狗,人真的成宠物了?
盛岸低头喝了一口酒,酒杯在指尖摩挲着。
“果然,我和你不对盘。”
“哈哈哈,话别说这么早,说不定很快你就会需要我的帮助。”
“有我的电话吧?”
虽然他们接触时间屈指可数,不过漆重相信只要盛岸想,肯定能拿到他的电话。
“我不会打给你的。”
他找漆重帮忙?
找这个比杀人犯还可怕的疯子帮忙,怎么帮?他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会喜怒哀乐,是能用他憎恨的目光瞪着他的人,他可不喜欢宠物。
看到主人,只会摇尾乞怜的宠物。
盛岸起身就走,漆重还以为他不喜他,所以离远一点,片刻后盛岸回来,手里拿了一条毛毯,摊开了毯子,盖在郁烊的身上,郁烊眸光闪了闪,没有反应。
盛岸走向一边,站在了船头上,眺望着渐渐清晰的陆地码头,他有的是时间,郁烊现在拒绝他,不喜欢他,没关系的,他总能缠着他,只要不让其他人接近郁烊就行了。
徐陌声,他不是威胁,连自己什么时候坠落下去都未可知的人,盛岸反倒是异常同情他。
被谁盯上不好,偏偏被一个人面兽心的疯子给盯上。
该怎么逃脱?
就算是盛岸,拥有着许多的权势,面对漆重这人,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有什么最好的方法去逃离。
如果是自己……
盛岸顿时失笑,漆重喜欢的类型,只有徐陌声这种,就是那种看起来多情又无情的人,他们的感情,如果被挑動起来,会如同是海啸般。
可过去那么多奔涌的海啸,到最后结果如何?
全都成为了一滩死水。
徐陌声……
他变成死水的样子,盛岸眯起眼,总觉得难以想象,又或者,在他的心底深处,其实早就有一滩死水了。
盛岸总能偶尔捕捉到徐陌声身上的一丝孤寂,无边无际的孤寂,仿佛他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只是偶然出现,很快他也会在众人都注意不到的时候,再偶然的消失。
盛岸倒是没想法,可如果徐陌声真的消失,想必有个人会难过的吧,毕竟他过去的朋友都远离他了,目前靠近的就徐陌声一个。
而且徐陌声还表现得相当的友好。
所以,还是别消失比较好。
盛岸提起一口气,一点点地呼出去。
关于他和郁烊,他们间滚在一起,目前都瞒着众人,父母家人都隐瞒着。
能瞒一辈子,当然不能。
盛岸也不想一直都躲躲藏藏,他会找机会公开的。
到那个时候,他还会向郁烊求婚。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盛岸心头都忍不住笑。
这个顺利,恐怕会很难很难。
事在人为,他相信老天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总能心想事成。
盛岸对未来即担忧又有着期待。
和他想法不同,漆重可一点都没有纠结跟烦恼,他相当地开心,兴奋疯狂的情绪,应该说从见到徐陌声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扎根了下来。
他爱的人,爱着他。
这点毋庸置疑,甚至他的爱人,他能深切体会到他做的这一切,里面带着多少的爱。
所以他才每次都能送给他最完美的礼物。
在不在一起,都已经不是漆重回去考虑的事,爱情没有那么简单,就跟浇灌花朵一样,需要随时,需要每天都倾注无限的爱意进去,不然爱的花朵也会枯萎的。
他现在就是在不断用他的爱,去倾注到他对徐陌声的爱上面。
啊,他以前都没觉得权势有太大的用处,现在倒是非常庆幸,但凡自己没有拥有这么多,他能送给徐陌声的礼物,也将少许多许多。
接下来,他该送他的爱人什么礼物呢?
一定得好好想,务必要让徐陌声惊喜和喜悦。
漆重疯狂的笑都压制不住,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给周围的人看到,反倒是更觉得他可怕危险了。
第207章 帅气纨绔18 包装好的礼物,重量很轻……
关于送给徐陌声的下个礼物, 漆重基本没有想太久,就立刻有了个注意,不过就是实施起来可能需要花点时间或者说是钱了。
而钱对于漆重来说,又是最简单不多的事了
该怎么去做, 漆重在游轮没有靠岸前, 便提前通知了下去。他这一生没别的可追求的, 权势地位, 他生来就有, 不需要他做出任何努力, 都是唾手可得的事了。
正是因为从来就得到的太多, 一般的乐趣基本不能触动到漆重的心, 连情绪都很难被挑起来。
很多别的事,比如什么赌博性, 甚至是毒之类的,那些事, 从一开始漆重就兴致一般, 都不是感兴趣之类的,是在看到之后, 一点都不会喜欢。
他还是想尽量当个正常人, 尤其是毒,很多快乐阈值被挑到很高的的位置后, 都会选择去接触这些,但是漆重不会, 光是看到那些人沉溺在里面的样子, 他就知道他不会喜欢。
既然生而为人,两只脚站立在地上,那么怎么都该当一个正常人。
去沾染那种东西, 完全就是把身为人的这个概念都给自己抛弃了。
漆重甚至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他喜欢干净的人,喜欢靠着自己的精神力,真正站立起来的人。
在这里面,他过去见过很多耀眼的存在,然而那些人,他们看似强大,内心深处,却分明是在隐藏着他们的弱点。
轻而易举,不过是随便送他们点看起来有价值,实则毫无意义的东西,他们马上就被俘获了整个人,不只是心,连灵魂都被俘获了。
他们是真爱漆重这个人吗?
漆重可不会认为他们是在爱他,不过是爱着他送给他们的那些强大的财富罢了。
并不是他这个人本身。
换成别的谁,如果赠送他们相同的礼物,他们都会被瞬间打动。
所以到最后,漆重都会选择离开,那些送给他们城堡又或者高额的珍宝,他不会拿回来,给出去的东西,与他而言就毫无意义和价值了。
随便他们使用。
可能保他们一身富裕的钱财,都不能让他们满足,他们这个时候想要漆重这个人了。
然而太晚了。
漆重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一次又一次,都给了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把握住了。
他离开他们,是他们将他给推开的。
漆重甚至都不是沉溺在这种所谓的钱权换真心的游戏里。
应该这样说,他在寻找着一颗绝对不会动摇的真心,无论外界如何的变化,无论是好还是坏,都绝对不会变的真心。
他想要拿到那颗真心。
不不,哪怕是远远看着,只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颗真心的存在就好了。
他寻找了很久,寻找过很多人,还以为这辈子都要继续寻找下去,一直到他的死亡来临,或许都难以找到那颗真心。
就在他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他的视野里走进来一个人。
看到的那一瞬间,在他美丽轻盈的身姿跳到水里,宛如绝美的人鱼游动的那一个个瞬间,漆重知道,他要的那颗最为纯粹的真心他或许找到了。
后续他送到第一个礼物,他就更加确认了一个事实。
徐陌声就是他要找的人。
或许,他都不是这一世在寻找,前面几世,他都在寻找着这颗真心。
漆重的心跳加速,他可以给出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都要得到徐陌声的心。
从来没有这样开心快乐和期待过。
“声声,我真的很爱你。”
“比爱我自己还要爱。”
漆重在心底对徐陌声做着最为真挚深情的表白。
徐陌声并不能听到,他在游轮里面房间休息,要说休息,没有真的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在假寐。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他不喜欢水里,他讨厌,他害怕水。
因为冰冷的水,曾经差点将他的一个爱人给夺走,即便后来爱人救回来了,徐陌声还是害怕水。
他在水里游着,经常会有种疯狂的念头,想就那样沉下去,然后会不会穿越到曾经的世界,再次和他爱人相遇。
“秦封。”
徐陌声沉默中睁开眼,他眼尾泛出了一抹红,并未有泪水滑落下来,即便浓浓的蚀骨的悲伤已经将他的一颗心脏都给狠狠的攫住了。
但是他流不出眼泪来。
游轮快速航行,不多时靠在了码头上,有人过来敲门,告诉徐陌声到岸了,徐陌声掀开被子起身,走出房间前,往窗户外的大海深处眺望,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追寻他远在过去世界的恋人。
自然的,他的昔日恋人不会出来。
出来的事,一个新的恋人。
男人靠在门口,徐陌声一开门,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漆重怕徐陌声摔倒,还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后男人的手摸到了徐陌声的眼尾。
“做了什么噩梦?”
漆重觉得这一刻的徐陌声异常的纤细和脆弱,适合扑到别人怀里,然后别人紧紧抱着他。
“梦到我的爱人,坠落到水里,一直在往下沉,我想去抓他,怎么都抓不到。”
“你放心,我会游泳。”
漆重非常自觉的把自己给放在了徐陌声的爱人角色上,还跟徐陌声保证,他不会有事。
徐陌声挥开他的手。
“下次见。”
在游轮上,还没有分开,徐陌声便提前和漆重道别了。
漆重拿起手,在徐陌声波动不多的湖泊眼瞳下,低头吻在了手指上,那里刚抚摸过徐陌声的脸颊。
徐陌声嘴角一勾,转过头,快步走了,跟着前面的人群走下了游轮。
游轮栏杆边,漆重一个人站在上面,大家都在络绎不绝地往下走,唯独他站着不动,视线聚集在人群里,轻易就可以追随到他的所爱。
等徐陌声坐到了他的车里,关上车门,汽车快速开走,漆重还是不动。
盛岸跟郁烊走的比较晚,算是最后的几个人,经过楼梯的时候都看到漆重一个人在旁边,郁烊对这几次和漆重的见面,印象都相当不好。
这种人喜欢徐陌声?
有权有势又能怎么样,一个疯子,谁会想要他的爱。
他这个人不正常,他的爱也是扭曲狰狞的,甚至是带着强森*晚*整*烈的致命的毒性的。
郁烊相当担心徐陌声,漆重这里他不会去靠近,但徐陌声那边,郁烊觉得作为朋友的,有必要多提醒他两句。
郁烊往楼梯下走,早有司机开车过来,等着他们了,这次的出海游玩,对于别的大家,都过得满开心的,漆重就算后来加入,一身的威慑气息,可只要远离他就没事,他也不是眼里什么沙子都不能容的人,无所谓别人如何,只要不和徐陌声靠太近就行。
大家玩够了,自然是各回各家,郁烊坐到车里,盛岸拉开车门,等郁烊进去后,他绕到另外一边,坐了进去,前面的司机视线往后一瞥,还是很意外的,过往根本就不会坐在一起的真假少爷,怎么几天不见,关系似乎变换了很多。
司机压下了一些猜测,开动车辆,往郁家开。
郁烊的家,但是盛岸的地盘了。
汽车半个多小时后停靠在了家门口,郁烊坐在车里,看着不久前才刚搬离出来的住处,如今又回来了,盛岸还真是不怕啊,家里父母都在,难道不怕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滚在一起肮脏事实了吗?
也罢,丢脸也是丢的盛岸的脸,他反正都没有脸了。
就在盛岸以为郁烊不打算下车时,郁烊推开车门走了出来,还速度很快,径直走过盛岸的面前,往屋里走。
进了客厅,行李由司机提下来,放到了门口,家里的佣人随即把行李箱给接过去。
郁烊谁都不去关注,走上楼梯,家里的佣人对于他的忽然回来,而且是和盛岸一起的,想法瞬间多了很多。
郁烊感觉到身上好几道视线,走到楼梯一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郁烊视线往下,就这么直勾勾地俯视着盛岸。
当初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大概也是这样,他有事准备出门,可忽然家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进来后就站在客厅和玄关的连接处,跟今天位置差不多。
然后他们四目相对,在当时的对视中,郁烊思考了一下,他对盛岸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
这个人挺帅的,穿着普通不值什么钱,可是廉价的衣服,到了他的身上,印证了那句话,不是人靠衣装,而是衣靠人装。
麻布衣服,估计穿在盛岸那个如同是衣服架子的身体上,估计都会相当地不错。
这个人,身高腿长,肩宽,如果去当模特的话,估计前景会相当不错。
郁烊都快不记得当时的念头了,这会骤然想了起来。
看来他对盛岸的第一眼印象还不错,然而这个第一印象没能维持多久,就在随后倾轧而来的一个残酷事实里,被掩盖了过去。
郁烊呵呵两声,扭头就去了楼上,只留给楼下的盛岸一抹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的背影。
“大少?”
佣人走过来,见盛岸表情有些不对劲,可以说盛岸目前做的已经非常好了,可是郁烊却还是厌恶盛岸,把讨厌写在脸上,随时都抵触着盛岸,连家里佣人都觉得郁烊太过分了。
没有人让他离开,继续在这个家里当他的二少,难道不好吗?
反正他也不爱工作,给了他事情做,他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盛岸这个真少爷来了,在众人眼里,倒是都觉得盛岸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守住郁家的家业,然后供郁烊这个假少爷吃喝玩乐,怎么反倒是享受的人,在厌恶人家努力付出的人。
难道别人太优秀了,所以把他衬托地像一个废人吗?
大家只能这样觉得,于是对于盛岸,众人就更加的关心了。
“要泡个热水澡吗?我去楼上给你放热水?”
看得出来,盛岸舟车劳顿,眉眼间都是疲态。
盛岸摇摇头,他的疲惫可不是工作出来的,而是对郁烊无计可施地无力感。
“不用管我,你们忙自己的。”
盛岸也上了楼,经过郁烊的房间,知道最好是走过去,可他的心一揪,握着门把将门给推开。
郁烊没有锁门,门随手就打开了。
郁烊去浴室洗澡了,浴室门关着,半透明的玻璃门,能够隐约看到他的身影,盛岸盯着那抹模糊的但在缓动的身影,他抓着门把的手渐渐用力。
门在盛岸的身后关上,他还轻轻落了锁。
一般佣人不会随便上二楼,很多时候都是他们出门了,再上来打扫房间,平时基本在楼上或者顶楼,盛岸心下知道这样不对,这是在家里,他该远离郁烊,保持一定距离,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异常。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自己的身体。
他朝浴室走过去,抬起的手握着门把,一点点推开。
里面的人正闭着眼在洗头,水流声哗啦啦地遮盖了前后两道开门声,一直到身边靠近一个人,对方的手碰到郁烊的脸,郁烊猛然睁眼,透明的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滑落,他精致的黑白分明的眼瞳,缓缓的睁得滚圆。
“这是家里。”
郁烊声音都在发抖,他无法解,盛岸这个疯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不是在外面,是在他们的家里。
虽然父母还没有立刻回来,但时间不早了,估计再过一会他们就会到家,那个时候如果看到他们两个滚在一起,郁烊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就算要被知道,也不该是现在,太快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好歹再过一段时间。
郁烊眼底的惊讶比憎恶多,他的表情总是这么鲜艳和鲜活,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站在那里,就是一团燃烧起来的能轻易灼烫人的火。
盛岸被火焰给吸引着,他抚模郁烊脸颊的手,很快落到了郁烊的肩膀上。
郁烊往后面退,可浴室再宽阔,空间都只有这么大,很快他就退无可退,被盛岸逼到了角落中,离开了花洒下,郁烊一身水,马上打了个寒颤,可更让他胆寒的是眼前这个注视着他,随时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盛岸。
郁烊来不及出声,声音就被堵住了,被人给呑食了。
郁烊用力推拒,根本推不动人,堵在他眼前的,如同是一面墙壁般。
郁烊眼角有水滑落,不仔细看,仿佛是泪痕。
盛岸知道自己很清醒,他不是在发疯,他异常清醒,可越是清醒就越是无法去抵抗心底里涌出来的摧毁和破坏念头。
郁烊太过骄傲了,他的骄傲,让他想去折断。
让他哆嗦着靠在自己的怀里,发不出声音来。
盛岸就在浴室里,在淅淅沥沥的热水中,将郁烊给摁在怀里,不顾郁烊的抵抗和挣扎,缓慢地却也凶狠地拥有了郁烊。
郁烊呼吸被堵在嗓子眼,不只是声音出不来,连呼吸都一时间受到了限制。
他会窒息的吧?
郁烊害怕这种感觉,不停地在盛岸的后背上抓着,他的指甲经常修剪,依旧留了点,足够在盛岸后背抓出一条条的血痕来。
满背的刺疼,刺疼之外,带来的是更强烈地渴求。
不够,根本不够。
不管怎么占有郁烊,都还不够,他的心还有一点是空缺的空洞的。
盛岸深深吻住了郁烊,郁烊已经无法再推拒他了,他的手还搂在了他的肩膀上,为了不让自己失力滑坐到地上。
盛岸极其贪婪疯狂地啜着郁烊的唇瓣,还攫取他的呼吸,他的氧气。
郁烊脑袋晕眩,意识都混乱起来,被撞击碎了,他的身体四肢,不听他的使唤,明明该拒绝盛岸,却又紧紧抓着对方。
郁烊偏着头,真疯狂,真扭曲,也真恶心。
郁烊后来没多少力气,盛岸把沐浴露抹他身上,给他快速洗过澡,用毛巾裹着,放到了被子里,郁烊闭着眼,脸颊是苍白的,他嘴唇又红得太异常了。
盛岸指腹落了上去,抚过郁烊的嘴唇,又往上,到他的眼睛上,隔着薄薄的眼皮,可以感受到郁烊眼瞳的细微滑动。
盛岸低头親在郁烊红腫的嘴唇上,拉紧被子,给郁烊盖好。
“郁烊,恨我吧,越恨越好。”
如果无法爱,那就好好恨他好了。
“滚。”
郁烊睁开眼,恶狠狠地道,可他嗓子哑了,滚这个字都显得有气无力。
盛岸一脸的笑,笑意中又有很多的苦涩。
离开房间,出门时,恰巧遇到回来的母亲,女人看到盛岸从郁烊的屋里出来,她眉头倒是没有皱,可眼神还是有变化,在担心盛岸。
怕她的亲生儿子,被过去宠出来的乖张养子给欺负了。
“盛岸。”
女人在楼下就听到佣人说盛岸和郁烊一起回来的,这倒是从未有过的状况,这会盛岸又刚走出郁烊的房间。
“烊烊在屋里?”
盛岸点头:“他洗过澡,睡了。”
“是、是吗?”
“你和他?聊了天?”
女人想问更多,临时改了口。
“聊了点事。”
盛岸声音和眼神一样淡,明显的不想就郁烊的事多聊,哪怕关心他的人是他的母亲。
可两人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距离他回来豪门,也不到一年的时间。
虽说母子连心,可盛岸的心,本来就不是那么的真。
他始终对一切都有游离感,疏离感,这个世界,他融入的都不是太深。
“好,你是当哥哥的,烊烊脾气不太好,都是被我们给惯出来的,偶尔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希望你别放在心上,他……看起来肆意,其实也是个脆弱的孩子。”
女人对郁烊有她的了解,那个孩子,小时候就喜欢把玩具都给放着,哪怕是旧了坏了,都不会随便扔掉,保存起来,用盒子装着。
他的感情,似乎比外界大家对他的解,还有深点。
最近因为盛岸刚回来,怎么说都是亲生母子,女人对盛岸的关系,她想尽量多弥补一下,于是对郁烊的关注自然就少了。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人的手掌,两边厚度是不同的。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不到完全的一视同仁,绝对的公平,谁都做不到。
她现在就希望盛岸和郁烊,能够和谐相处,一家人,还只差了几天的兄弟,他们该成为最好的家人,彼此互相照应照看。
“我知道,我不会抵触他,只要他愿意我接近他。”
盛岸嘴唇抿紧,低垂了一会眼眸,再次抬起时,恢复到了冷静。
“我累了,先去睡觉。”
“好,一会我让张姨给你端杯热水。”
盛岸转过身,又缓缓转身:“给郁烊也送一杯。”
女人望着盛岸离开的背影,两个孩子,有了比较后,她难以控制住,会将两人放在天平的两端,这个越好就衬托得那个越不好。
或许,她想自己该出去一趟,久一点,把这个家交给两个孩子,等他们都能平和相处,兄弟感情深了后再回来,那个时候或许比现在好吧。
女人起了念头,打算一会和丈夫商量一下。
家里的事业,盛岸上手得很快,很多员工都是老人,值得信任,他们就算不管,当甩手掌柜,也不会有事。
女人站在郁烊的门前,好一会后才离开。
房间里,郁烊白天休息得挺久的,虽然在浴室里被盛岸给欺负过,身体是很难受困顿,可闭上眼,意识又异常清醒。
郁烊坐起了身,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心,弯了弯手指,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一切都跟做梦似的。
而这是一个荒唐的可笑的梦。
恨他?
恨一辈子,他的一辈子那么珍贵,凭什么要拿来恨那个东西。
郁烊转头,窗户外黑夜弥漫,屋外就是树木,将夜空都给遮盖住了,看不到星星,一如郁烊当下的人生,他看不到明亮的未来。
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他有的是方法,可以刺痛到那个东西,他不舒服,也得让他更难受。
喜欢他?
真恶心,一边喜欢他,一边伤害他?
除非他失忆了,他才可能喜欢这个东西。
不,失忆了都不会,他的身体和他的心,都会继续厌恶他。
郁烊坐到深夜,很晚才入睡。
郁烊陷入到困境中,徐陌声虽然也有困境,这个困境,又和郁烊不同。
他不会沉溺在痛苦里,他已经经历过太多分别的苦了,眼前这点,他都能从里面找点到不同的趣味了。
互相送礼物,这玩法不说另类,常见是常见,可像他们赠送礼物和回礼,礼物的类型就和常人不同了。
徐陌声回了两次礼,还欠漆重一次。
这次的礼物,不用见面,他就送了过去。
漆重那会在跟人谈事,徐陌声把礼物放在了他的家门口,对着楼道里说了一声,麻烦送到漆重手上,进了屋关了门,楼道里不多时走来一个人,那人弯腰拿起了礼物。
包装好的礼物,重量很轻,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来人那好礼物,离开走廊,乘电梯下楼,二十多分钟后,他将礼物送到了漆重的手上。
漆重事情不谈了,一会再来,先拆开包装,看看徐陌声送了什么回礼给他。
打开里面的盒子,在看到放置着的物品后,漆重笑得哈哈哈的,笑得身体都轻轻摇晃了起来。
第208章 帅气纨绔19 他把他的心,送给我了……
收到了徐陌声的回礼, 漆重在打开盒子的刹那,就立刻快笑疯了,现场不只是他一个人,这是一个茶楼, 房间里还有别的好几个人, 大家一看漆重笑成那个样子, 连身体都在细微的颤抖, 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以让漆重发出这种欢快的笑意, 盒子不大, 其他人看得不是很真切, 于是有人就稍微靠近,伸长了脖子往盒子里面看。
可以说这一看, 被那人看得眨眨眼,旁边的人碰了他一下, 眼神里询问他怎么回事, 那人真不好形容。
主要是过于简单的东西了。
一盒小小的,用红色糖果制作出来心。
一颗心形的糖果, 谁会送这种礼物给漆重, 怕不是根本就送错了把。
“漆总?”
“这是?”
自然是好奇了,好奇得不得了, 到底会是谁,将这么廉价的可笑的礼物会送到漆重面前, 某个小孩子吗?
漆重家里的一个小孩子, 但目前大家得知到的,漆家的人其实并不多,但凡有个小孩子, 侄儿之类的,大家还巴不得有这种存在,这样一来漆重这边不好接近,从他身边的人接近就好的多了。
然而不管大家怎么去寻找,什么孩子都没有。
漆重家里的人和他差不多,不会在外面找女人,尤其是到了漆重这里,别说是找女人了,他身边就没待过任何人,他是出手大方,看上了谁,随便送几千万都是小事,可送得再多,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管对方怎么做,漆重不和对方见面,对方就无法接触到漆重。
这会,在这个安静的茶室里,有人送一盒糖果来。
“糖果?
“看样子似乎是彩虹糖?”
“是彩虹糖,我家里有小孩就喜欢这个,不过太甜了,最多让他们玩一会,吃就不会让他们吃太过,会伤到牙齿。”
“漆重,这个东西,是要你转手给哪个小孩的吗?”
只能是这样认为了,漆重身边最近有接触小孩,于是买了糖果来,很快这盒怎么看怎么奇怪的心形糖果,会送给小孩。
漆重?
他和糖果,完全就不该是一个画面里的人。
“不,是我的。”
“是我的爱人送给我的。”
“爱人?”
几个人异口同声。
漆重什么有的爱人,怎么完全没听到传言。
等等。
有个年纪稍微长一点的人,他眉头锁了起来,不久前他听到了一个传言,如今再看漆重哪怕只是看着心形糖果,他的眼神,四周的气场都一瞬温和乃至是温柔了起来。
难道说那个传言,居然有可能是真的吗?
毕竟一个亿,不是小数目,哪怕是他们这些人,手里资产是上亿,但如果要直接拿这么多现金出来,还是在一天内,怎么都不可能。
起码得准备一段时间。
不,准备都准备不了。
“漆总,你的爱人她……喜欢糖果?”
“不知道,没见他吃过糖果。”
“对了,是他,单人旁的他,不是女字旁。”
“男的?”
“漆总你的恋人和你一样是……”
“是啊,他很优秀,他每次给我送点礼物,都那么特别。”
“可是这些糖果应该不……”
值钱两个字那人没说出来,先一步被漆重给说了。
“值钱。”
“它非常值钱,这是他的心,他一颗红彤彤的心,他把他的心,送给我了。”
漆重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了一颗红灿灿的糖果,远远的糖果,很小的一颗,似乎大小,漆重仔细看了看,和他送给徐陌声的,挂在腿上的铃铛大小差不多。
一定有这个原因吧。
“哈哈哈。”
漆重简直太高兴了,拿起一颗糖果就吃到了嘴里。
糖果是硬的,漆重牙齿一咬,就咬碎了,咔嚓咔嚓声音里,漆重三两下就把一颗红色糖果吃进了喉咙里。
唇齿间全都是逸散不开的甜味,极其的香甜,甚至于,都带了一种浓烈的醇香,如同是酒一样,漆重吃了一颗,他想他都快醉了。
醉倒在他的爱人,送给他的红色爱心里。
“漆总,没太看出来,你好像是恋爱脑?”
恋爱脑这种词,有个人说出口来,他都忍不住笑了,怎么看都和漆重没有关系,可漆重这会做的,一颗糖果爱心,就让他比拿到了几个亿,不,是几十亿还要开心。
“能方便问一下,你的爱人他,是谁吗?”
既然漆重都表现得这样痴情痴迷了,自然的,他的爱人就引起了几人莫大的好奇心。
想要知道什么样的人物,是谁,会撩动到漆重的心。
这可和过去那些人不同,绝对是不一样的。
那些人,即便没接触过,但他们不会送漆重这种礼物,他们收到了极其昂贵的物品后,会立刻被打动。
哪怕当时会有所控制,可是很快,都会被他们以为的爱,给强烈的触动着。
然后整个人整颗心都沉溺在虚幻的爱情里。
漆重对他们,过去的旧人,可根本谈不上爱。
连面都不和他们,这算是哪门子喜欢,哪怕是养宠物都不会这么样。
漆重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了他们无限爱的希望,却连一根救命稻草都不给他们。
旁人看得非常的清,明明拥有了极大的财富该享受人生才对,却偏偏为财富给倾心后,又贪得无厌,还要财富背后的人。
不能这样既要又要,还要,总得看清自己的角色定位,认清自己之后,人生才会幸福。
可惜,很多人这辈子都活得艰难,就是因为他们的视线一直都看着外面,不向里面看,不看清自己。
漆重,他绝对是最了解自己的,在他的一生中,是不会有动摇脆弱的时候。
他不会有弱点。
弱点?
有个人抿紧了嘴巴,漆重忽然为一颗爱心而激动着,这算不算是一种弱点。
被问到爱的人是谁,漆重只是笑,没有摇头拒绝,说了一句话:“我还没有追求到他。”
“他……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但显然,他不想和我在一起。”
“啊?还有人能够拒绝漆总你的,不会是眼神不好吧?”
“错了,他就是眼神太好了,过于的好了,一眼就知道我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漆重的手指从爱心盒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他说这话的潜台词,茶室里的几个人对视一眼,感觉都能读出来他的意思。
他的心,不是颗好心,而他爱的人,看出来了他没有一颗好心,所以拒绝他,不接受他。
但是那又能代表什么,谁能不被财富给打动。
一千万不行,那就一个亿。
“一个亿?”
“漆总,我没猜错的话,几天前你忽然从某个银行里提了一个亿出来,就是送给他的吧?”
“对,是给他的。”
“而这个……”
漆重又拿了一颗糖起来,在指尖深情的凝视着。
“是他给我的,作为那一个亿的回礼。”
“哈?”几个人全都眼睛睁大了。
“一个亿,换这一盒小小的糖果,这些全部加起来值多少?”
“比一个亿值钱,十个亿,不只?它是无价的。“
“这是他的心。”
第二颗糖在温柔把玩了片刻后,漆重放到嘴里,这一次没有再直接嚼碎了,先是舌尖慢慢地舔舐着,将每一分的甜都给牢记起来,吃一颗就少一颗了,他得慢慢的来,一下子咬碎了,会浪费徐陌声给他的这份爱意。
另外几人,已经无法解了。
根本就没见过这种事,一个亿,转头一盒糖果就打发了?
再去仔细看漆重的表情,虽然不能明白,可他的表情无一不在说明一个事实。
他觉得值,那这盒糖果就值,但凡有谁想要从他手里把糖果给拿出去,那就是再将他的最爱给抢走。
有人还想过,如果自己尝颗糖果如何,这个念头早就被压了下去,别说是去吃糖果了,就算是碰一下那个盒子,怕是都在和漆重作对。
几个人再次你看我我看你,有人端起茶杯来灌了好几口茶,这才把脸上的震惊给压了下去。
甚至于他们都知道,最好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比如去找出漆重的爱人是谁。
但凡有点异动,估计都会立刻触犯到这个可怕的,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非人类怪物。
几个人眼神里有所交汇,今天发生的事,看来他们得藏在心底里,哪怕是自己的家人妻子儿女,估计都不能说。
这是漆重的秘密,是他和他爱人之间,独有的秘密,他们或许都不该知道。
能走吗?
有人额头都有汗水滴下来了。
总觉得继续待下去,会知道的更多,也会更加危险。
“你们要尝尝看吗?很甜。”
漆重一开口,给几个人吓的脸色都白了,漆重扫视过几人,哈了一声。
“看得出来,你们都不喜欢吃甜食。”
“对对对,我们不爱吃。”
“吃糖我会过敏。”有个人都开始撒谎了。
嗯,似乎不算是撒谎,他不能喝纯牛奶之类的,对乳糖会过敏,浑身会发痒。
“真可惜,还想请你们都吃一颗,他不会介意的,他为人特别的好,有好东西都会愿意拿出来分享给大家。”
“我就不同了,我这人其实不爱分享,我的东西,只有我能碰,谁碰了,哪怕是接触一下,我都会不开心。”
漆重微笑着说着让人肝胆惧寒的话,几人连连示好和示弱。
“自然了,你的东西,别人谁敢碰,除非是眼瞎了。”
眼瞎了都不会去乱碰的。
“漆总,你的爱人,他很会选礼物,他知道什么会是你喜欢的,显然,他对你很了解。”
这样恭维的话,不是对漆重本人的恭维,反倒更能讨好到漆重,他看上的人,当然是最好的,最了解他了。
不然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送给他这么别出心裁的礼物。
他更爱他了。
把糖果盒子给盖上,漆重之后眼底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和几人继续谈事,几人早就想走了,奈何漆重还要谈事,明明都没有什么好谈的,他完全可以去找他的爱人了啊。
然而这种话,大家有不好说,漆重不说走,他们不好找借口走。
只能盯着巨大的压力,漆重在笑,可他们却压力无比的大,终于漆重拿着糖果盒起身,往外面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
“也许哪天我带他出来一起吃个饭。”
“别……好,当然好了,最近开了好几家不错的酒楼,里面的厨师手艺都优秀。”
“是吗?”
“那到时候就麻烦张总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张总笑得脸颊肌肉都快泛酸了,终于把漆重给送走了。
他一走,屋里几个人,即便都穿着正装,这个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感觉哪怕是和杀人犯谈判都没有这么累,怎么和漆重待几个小时,似乎精神力都被他给掠夺走了一样。
所以有个关于他的评价看来是真的,漆重这个人,他坐在那里,都会让人下意识的绷紧神经,然后精神力会慢慢在紧张和不安中耗费。
多和他待一会,感觉白头发都要多几根了
也就难怪,过去的某些人,他们还那么年轻,二十多岁却都白了头。
漆重,就是吸人精神力的怪物。
还是谁都抵抗不了那种。
他的权势又太强了,但凡没那么厉害的背景,可能都会好点,偏偏他能只手遮天。
几个人都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几天在家里休息吧,工作就暂时推迟一下,多陪陪自己的家人。
茶室里几人都打算休息了,也会把这天发生的事,给埋藏起来。
而漆重本人,下了楼坐进汽车里,他将第三份回礼轻轻放在了膝盖上,手指在金色盒子上敲了敲,发出来的声音都悦耳动听。
怎么能这么投他所好呢?
这可就给了他一个难题了,下次的礼物,会不会不合适。
都不是直接送给徐陌声物品,而是别的。
漆重难得的遇到了阻碍,一番沉思过后,打算再把礼物范围放大一点,就那么一点位置不够,完全不够。
最好是辐射开,辐射到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可以看到。
他要徐陌声看清楚,他对他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的疯狂,他对他的疯狂,和以往不同,这是独有的。
他一定也会像他这样,满意这份礼物。
漆重笑得眯起了眼睛。
漆重准备的第四份礼物在准备中,光是前期准备工作都要花好几天,这几天里,他都在为礼物给专心的,于是没有去和徐陌声见面。
虽然不能见,可每天徐陌声在做什么,和谁见面,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一天二十四小时,哪怕是洗澡的时候,只要漆重想,他都可以看到徐陌声。
包括徐陌声的睡觉,漆重会安静看着他平静的睡颜,看许久,看到凌晨深夜,然后和视频那头的徐陌声说一声晚安,他才闭上眼,在梦里去和徐陌声详见。
下一份礼物送来之前,徐陌声知道会有,在一边等待中,他也一边做着他的男配围观任务。
郁烊这个假少爷,被真少爷给强迫着,现在又回去住了。
郁烊有时候会出门,但经常是和盛岸一起,盛岸忽然和郁烊关系这么好了,太过奇怪,周围的人还是试探地问过盛岸,不怕郁烊什么时候拿把刀从他背后捅上来吗?
得到的回复却是,要是他真的肯拿刀就好了。
这样一来,他就受伤了,他不会报警,警察哪怕来了,他都会说,是他抓着郁烊的手往自己身上捅的。
因为他强迫过郁烊。
他们谁都不会进去,只有他受伤这个事,然后,他就可以用他的伤来要挟郁烊了。
郁烊看着性格冷傲乖张,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对谁都傲慢的人,他们的心,反而有特别柔軟的地方。
尤其是有一次,他们不过是走在电梯里,当有别的人进来时,郁烊都往后面退,给其他人让出更多的位置来,刚好人比较多,有个人没站稳,眼看着身体倒过来,郁烊伸手就把人给扶住了,他漂亮的脸是冷淡的,可他的手却将对方给牢牢的扶住。
盛岸看的一清二楚,也就更确认一个事实,那就是郁烊,再恨他又如何,他既然可以给他下葯设计他,他盛岸也同样可以做点特别的事情来。
他多的是手段来控制住郁烊,不只是他的身体,他想要把郁烊的心都给控制起来。
这样一来,郁烊就只能看到自己,喜欢自己了。
到底如何实施,盛岸并不着急,因为到时候就看不到郁烊现在对他的恨意了。
哪怕是郁烊愤恨的瞪着他,他眼底那份光芒,都在不停地灼烧着盛岸,盛岸喜欢这种扭曲的感觉。
他是个变态,他自己承认了。
但凡他不是,他就根本得不到郁烊。
他会如何做,郁烊离开,郁烊是不是和他主动见面的,即便偶遇了,郁烊会转身就走,而他,正常的他不可能追上去。
所以,只有他不正常,他是个变态,他才可以和郁烊有接触有交集。
他才能像现在这样,将郁烊给搂进怀里,才能去亲吻郁烊拒绝他的,但是极其柔軟的嘴唇。
盛岸不会改,改了可就不是他了。
在知道了郁烊有他可以攻破的地方后,盛森*晚*整*岸保持着平静,最近他在外面,经常是和郁烊一起,郁烊拒绝过,盛岸一句话就把郁烊给带了出去。
“如果你不想去,更喜欢待在家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会让你一直待在床上,你可以试试?”
郁烊当然不试,比起被盛岸给欺负得太狠,浑身难受起不来,出门怎么都更好点,即便他们一块出现,会有各种各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都比躺在房间里好。
这天的晚上,盛岸跟郁烊去吃过饭后打算到一家会所按摩一会,两人到了会所,换过衣服后,盛岸遇到了几个人,那几人正好有事要和盛岸谈,他们用某种眼神打量郁烊,不用他们明确暗示,郁烊就抬起长腿,往前面走。
“我困了,去眯会。”
郁烊一走,几人把盛岸给请了他们的包间,有点不好解决的事,希望盛岸可以帮他们一把,因为是有点关系的,他们和郁家稍微沾亲带故一点,盛岸现在作为郁家的真少爷,自己家的亲戚不至于就这么看着,一点忙都不忙,他是无所谓,可父母那里还是有所谓,不能让父母在其他亲戚那里,落不好的话。
何况听了一会,盛岸就舒展了眉头,根本就是件小事,都不需要他太过去介入,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
这点人情,盛岸是愿意给的,拿着电话,打了一个出去,不多时他收到了一条短信,又拨通了短信里附带的那个号码,给对方打了过去。
那边接到陌生号码,挂断了一次,盛岸第二次打的时候,那人犹豫了片刻接听了下来。
“你好,我是盛岸。”
盛岸先来一个自我介绍,免得对面的人不知道缘由。
“盛岸?”
盛?似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郁眀是我父亲。”
一说到郁眀,对面的人立刻明白过来,盛岸是谁了。
不就是郁家最近刚找回来的真少爷。
“盛少?今天吹的什么风,你居然给我打电话?“
“也没特别的事,就家里几个小孩子,不懂事,居然不知道有个项目是你在跟,还想着从你手里抢点东西过来。”
“他们现在知错了,又脸皮薄,小孩子,心性大,托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个忙,一家人,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出事吧?”
“盛少你说几个小孩子?”
对方半天没反应过来,跟着盛岸提了下几个人都是谁,对面马上就长长地哦了一声。
“倒是没想到,盛少你对家人这么好的?”
刚回郁家不久,这么快就被所有人接受了?
想想血缘关系放在哪里,别人不接受也没有办法,何况盛岸能力强手段也厉害,看着那么年轻,二十五岁都不到,做事已经相当的老辣了,有时候他们这些头脑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一句年轻人就是敢闯,也是可以敬佩的。
“既然盛少你都打这个电话了,我能说什么,本来就是小事,会在意,也是想给不懂事的年轻人一点教训,既然他们是你管着我,我想以后肯定会都成为优秀的人。”
“谢你吉言了,改天一起吃个饭。”
“好啊。”
看起来复杂的事就在盛岸的几句话里解决了,被他帮过的几个小孩,都快喜极而泣了。
盛岸放下了电话,刚才的温和一瞬不见了,几个小孩看他忽然变脸,马上身体都站的笔直起来,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我一般只给人一次机会,一次后如果还不把握好,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是是是,哥,我们会吸取经验教训的,以后做什么事都会谨慎再谨慎。
“真的谢谢哥了。”
“哥,烊哥那里,你们最近感情很好啊?”
这几人亲戚关系很远,以往都不太能凑到郁烊面前来,但几人性格也不是多听话的那种,倒是意外的,他们对郁烊印象还不错。
所以看到郁烊后,会叫他一句烊哥,不过又知道郁烊不待见他们,郁烊不待见很多人,他们也就不主动上去叫郁烊了。
但在盛岸面前,这个更温柔的真少爷面前,对年长的郁烊还是会有尊重。”我们好吗?”
盛岸怎么不觉得,但凡有机会,郁烊恨不得立刻跑了。
也就是他盯得紧,不然郁烊早逃没影了。
第209章 帅气纨绔20 你狩猎范围还真广
几个小年轻是觉得盛岸和郁烊关系不错的样子, 可盛岸却好像一脸他不觉得的意思。
于是其中一个小黄毛马上就凑过来说,以前烊哥可不是这样,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根本就是长在脑袋上, 不会往下面看。
但今天他不仅往下面看了, 在盯着他们的时候, 小黄毛反正是感觉出来了, 对于他们的出现, 郁烊似乎是高兴的。
虽然他脸上没多少表情, 但是不讨厌他们。
盛岸听到小黄毛这么说, 他一下子反倒是明白过来了原因。
郁烊当然不会讨厌他们了, 估计巴不得他们能在这里多聊一会,这样一来就不用和他这个讨人厌的东西待在一起了。
在家里的时候郁烊想躲都躲不了, 到了外面,周围总会有人, 郁烊反而能决定安全点。
比如现在, 就有人把盛岸给拦了下来。
“既然你们都喜欢,过去坐会。”
就当是满足一下郁烊好了, 盛岸做出了邀请。
随后几人就一起跟着盛岸往里面走, 郁烊没有去后面的包间,就在外面的大厅里要了一个位置, 虽然周围都是有隔断的,但外面经过的人, 还是可以看到里面, 隔断的墙壁不高,大概就半人高。
能听到别人路过的声音,这让郁烊感觉到一些安心, 他都尽量避免和盛岸在封闭的空间里。
这条疯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明明过去他表现出来的,就算是有女朋友,但两人分明相敬如宾。
关于盛岸的女友,也是郁烊的前任,不用郁烊去问,盛岸就主动告诉郁烊了,他们分手了,女人在外面找人,还被他方面撞见,他倒是无所谓,人生按部就班,该结婚就结婚,该有孩子就有孩子。
他一直都是这种想法,过多的改变意外,盛岸反而不太喜欢,他就喜欢一眼看得到未来的事。
然而现实又总给他惊喜,他从一个普通的人转眼间成为了真少爷。
还在某天夜里,和郁烊这个假少爷睡了一觉。
既然改变都这么多了,那么再多点,盛岸都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又或者,他的人生,在见到郁烊的那一刻,就已经预示了,会发生很多意外。
女人的事,盛岸处干净了,目前为了郁烊,他还不会对家人朋友说,但如果郁烊想要他公开,他随时都可以。
公开什么?
公开他们的关系吗?
郁烊当时听到盛岸这话,就差把手里的手机给狠狠扔盛岸脸上了,把这个恶心的人那张脸给砸坏。
然而终归是忍了又忍,手机虽然用了一两年,但他熟悉了,不想再换新的了。
郁烊瞪着盛岸,警告他,如果敢出去乱说什么,他绝对和盛岸鱼死网破。
那个时候,盛岸最好是用铁链把他锁着,用胶布把他嘴巴给封着,不然但凡他有点自由,他都会扑到盛岸的身上,狠狠咬下他一块肉来。
郁烊当时眼睛都气得通红,气到呼吸都是急促的,盛岸都担心他不舒服,还伸手去碰郁烊,被郁烊一把拍开了手。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同意,我不会说的。”
盛岸先把郁烊给安抚了下来,但他心底却知道,都是在哄郁烊罢了,他肯定会公开。
只是时间点,还需要再看看。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郁烊,他要和郁烊成为一家人,比如血缘关系的家人,无论父母给自己的再多,盛岸只有一个人,他睡觉只能睡那么一点,不可能身体膨胀起来,他还能把一个房间给占据了,他穿衣服也穿不了多好,很多衣服,买了就放在那里,一年到头都穿不了一下。
钱,钱他可以自己赚,他有能力有手段,本身他就靠自己赚了不少了,豪门父母的出现就是锦上添花而已,对他来说不是雪中送炭。
只有郁烊的存在,才算是雪中送炭,给他过往贫瘠平凡的人生里,增添了不可预料的色彩,他喜欢郁烊,他要得到郁烊,。
盛岸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他绝对不会松开手,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紧紧抓着郁烊。
这些话 ,盛岸藏在心头,没有告诉郁烊,如果告诉他了,郁烊肯定直接和他打起来了,现在的他,或许还觉得自己很快会对他厌倦,然后会放他离开,就暂时让郁烊抱着这点希望吧,他不想现在就和郁烊打起来。
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就行了,他们都还年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和郁烊来熬。
盛岸往前面走,来到了一个休息厅,以为只有郁烊一个人在里面,没想到除开郁烊外还有别的几人。
盛岸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了一道声音,而那道声音里说出来的话,顷刻间就把盛岸的怒火给烧了起来。
“郁烊,听说你最近和你金主过的很好啊?”
“你一个假少爷,本来该被扫地出门,结果你倒是会找方法,转头就把真少爷给勾搭上了,你和他本来不对付吧,现在去走哪里都出双入对的,不是你勾引他,又能说什么?”
“我以前就觉得郁烊你这张脸,长得跟女人差不多。”
“错了,是女人都不如你漂亮。”.
关了灯,脫了衣服,男的女的都一样,郁烊你这么漂亮,不关灯估计更好了。”
“是被草爽了吗?感觉你比以前更有味道了?”
“为了钱所以躺下来给真少爷草,郁烊,我也有钱,多少,你开个价,我来草……”
你字那个瘦高个没能顺利说出来,因为一个拳头,裹挟着冰冷寒意的拳头已经从他身后砸到了他脸上。
“啊。”
瘦个立马就惨叫了出声,盛岸一点没手下留情,一拳砸过去,给瘦个当时就砸地倒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瘦个脑袋撞上去,发出了咚的一声。
“谁,我草你……”
妈字更不可能说出来了,盛岸最讨厌别人骂人带这个字,谁不是从母亲身体里十个月出来的,可是有人却能拿母亲来辱骂。
盛岸走了上去,一把抓着瘦个的头发,膝盖往上一顶,顶在瘦个的肚子上。
呕。
瘦个痛到浑身痉挛,躬着背就呕吐起来。
盛岸特意避开了,以免脏东西沾到他的衣服上。
抓着人的头发手松开,跟甩垃圾一样将瘦个给甩到地上。
休息厅位置不是很宽阔,几个沙发椅之外,别的空地其实不多,站了三四个找茬的人,空间更拥挤了。
现在自己同伴被忽如其来殴打了一顿,另外的三人都挽起了袖子,打算和揍人的对象来一架了,结果一转头,发现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盛岸。
他们可以肆意调侃侮辱郁烊,那也是因为郁烊现在就是个绣花枕头,他没权没势了,顶着一个假少爷的身份,没人会尊重他再看重他,随便讽刺他,他最多就是生气,和大家打一架,他们人多,能够控制住郁烊,而且郁烊不可能来报复他们。
郁烊是能被欺负的对象。
但是盛岸不同,这是真少爷,属于郁烊过去的权势都到了盛岸的手里,哪怕过去盛岸都表现得平和,但没有谁是傻子,在郁烊面前可以说的话,到了盛岸这里,却不能说。
哪怕是他们在欺负郁烊,看起来好像没关系,可郁烊是盛岸的人。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如今盛岸这个主人来了,除开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到已经发不出声的人之外,别的三人,早就额头冷汗涔涔了。
“盛,盛少?”
一个人颤巍巍的,舌头都开始打结起来,说不清楚话了。
盛岸往前走,经过三人中间,三人连忙把位置给认出来,都缩起了脖子来,前一刻还嚣张不可一世转头间,别说是嚣张了,连头都不敢随便抬起来。
盛岸走到了郁烊的面前,他不是这种别人都找到门口却还不反击的人。
因为被他逼迫着,性格被压下去了,在其他人面前也懒得抵抗了吗?
盛岸胸口沉沉地堵着东西,他不希望看到郁烊这个样子,他都能够威胁自己,说要和自己鱼死网破,怎么面对这些不入流的玩意,他连生气抵抗的表情都没有。
“郁烊。”
盛岸声音是沉暗的。
郁烊抬起眼,和俯视他的盛岸视线对上,郁烊嘴角慢慢地弯了起来。
“我觉得他们说的没有错啊,我和你现在的关系,不就是这样吗?”
郁烊一脸讥诮的笑:“金主和宠物,我现在就是这种角色,怎么,盛大少你……”
“难道不是这样看待我的?”
“又或者说,盛大少你,缺弟弟,一个人太孤单了,想要有个人来扮演你的弟弟。”
“你身后不是有很多吗?他们还都和你有一点血缘关系。”
“最好不要找外人,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一个外人会怎么样。”
“还是血缘关系更保险点。”
郁烊不管这些人嘴巴里乱说什么,就算说到了一个事实,他爬到了盛岸的床上,可是这种话,他不承认谁会信,他在乎的不是这里的人会信,他在意的事,盛岸,他跑出来替自己出头。
怎么,英雄救美?觉得帮了他,把嘴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给揍一顿,他会感激他?
难道盛岸忘记了,他之所以被人这样侮辱,归根结底,始作俑者就是盛岸本人。
郁烊可不是迁怒别人,但凡盛岸这些天不到哪里都把他给带着,他也不会被人这样侮辱。
郁烊一点不感激盛岸,目光尖锐,比起出手揍不三不四的东西,倒不如揍盛岸来的更合适点。
盛岸读出了郁烊眼底的意思,他不感谢他。
他也没想过要郁烊感受,他只是……
不想看到郁烊逆来顺受,他该站在灿烂的春风中,肆意的微笑。
盛岸后槽牙用力咬到,他都隐隐尝到了一定腥甜味。
盛岸眉眼里的深沉都快实质化出来了,一时间没人说话,都大气不敢出一个,包括几个跟他过来的小年轻。
一阵压抑的死寂中,盛岸突然一笑。
“你最近累到了,找个人好好给你按摩全身,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你们,没事可以留下。”
盛岸扭头就走,不想继续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把抓着郁烊的手,将他给拉进某个包间里,然后在这样的地方去欺负郁烊。
他把人欺负得够狠了,不能再过分。
盛岸说走就走,离开的身影眨眼就不见了,几个远方亲戚,小年轻们半天回过神。
既然盛岸都发了话,那他们肯定是留下来了。
至于先前找茬的几人,小年轻们上去一人踹了几脚,他们也不敢反抗,被踹就被踹吧,总比盛岸亲自动手好。
那样说不定还被盛岸给记住了,另外三人把脸垂的很低,不和盛岸对视,这里光线不亮,说不准在别的地方见面,盛岸会忍不住他们。
被小年轻踹过后,几人灰溜溜的走了,当然,把地上倒着的人给一起拖了出去。
几乎看背影,跟连滚带爬没区别。
而在他们出了休息厅没多远,面前就站了一个人,那人还刚好就站在通道的中间。
“不长眼啊?”
其中一人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什么东西都能挡他们的路,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谁知道一抬眼,又是认识的人,没太接近,但知道来人的身份。
徐陌声。
徐陌声近来据说和郁烊走的非常近。
那么有可能郁烊是搭上了他这辆快车,而不是盛岸,这样看起来,郁烊会撞到那么傲,是这个原因了?
都是不能惹的人,一人连忙堆砌了讨好的笑,这里距离休息厅有点距离,徐陌声肯定没有听到他们刚对郁烊说的那些话。
不然那就一次得罪了几个人了。
徐陌声快速打量四人一番,看到一个人被两个朋友被搀扶着,还用手捂着肚子,状况跟胃病犯了一般。
徐陌声身体一侧,给病人让了路。
靠近徐陌声的那人,连声地道谢:“啊,谢谢徐少,我朋友忽然身体不舒服,我们送他去医院。”
“您……一个人来玩啊,这里的技师手法都不错,很多人都都专门来这里按摩。”
“徐少,我给你推荐一个……”
那人话多,搭讪起徐陌声来,主要是徐陌声长了张相当友善容易亲近的帅脸,似乎一点距离都没有。
好像谁都可以走近他,然后和他成为朋友般。
以前没机会,这次遇到了,那人还是心思活络,和徐陌声单独打好关系,尽量避开和郁烊的见面就行了。
只能说他的算盘打得非常好,徐陌声听他这么热情,徐陌声点点头:“嗯,谢你推荐,不过我身体倒是没有不舒服地方,就来随便坐坐,顺便见个朋友。”
“对了,我的朋友,你们刚才……好像已经见过了。”
“还说了不少的话,看起来你们关系不错?”
“怎么走这么快,留下来再聊聊天呗。”
“你们说到金主和勾引,我偶尔喜欢听八卦,不如多给我说说。”
“我想听。”
徐陌声后背是靠着墙壁的,他将通道给完全让出来,两手抱着胸,徐陌声帅脸上都是好奇和饶有兴致。
四个人,包括被揍的那人,不只是肚子绞痛了,而是全身,都一瞬痛感扩散,痛到那人额头豆大的汗水,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来。
“我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我对身边的朋友们,要什么我有点我都会给。”
“我自觉我对大家都挺好的,我朋友这么多,主要是我对他们都很好,当然这种好,不只是给点利益了,还有别的……”
“比如谁被欺负了,我会记在心底,然后替我的朋友十倍的还回去。”
“你们说说看,我该怎么还给你们?”
徐陌声让他们自己来说要怎么被他报复,他给他们机会。
四个人嘴巴都开开合合,半天说不出话来。
忽然有个人掉头就跑,徐陌声还以为他逃了,结果那人是冲去了郁烊那里。
噗通。
那人竟是一瞬间就弯曲膝盖,跪在了郁烊面前,郁烊正在看电视新闻,不期然一个人跪了过来,着实被吓了一跳。
“郁烊,对不起,原谅我,要不你揍我一顿,现在就揍我。”
“这个,拿这个砸我。”
“郁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我吧。”
一张惨烈哭泣的脸出现在郁烊的脚边,那人还伸手来抱郁烊的腿,一被碰到,郁烊就拉下了脸:“别碰我。”
后面又有人走进来,跪倒是没有跪,可道歉认错的态度是诚恳的。
“郁少。”
都不是称呼郁烊的名字了,而是郁少。
郁烊一度以为是盛岸的关系,他们害怕盛岸,害怕被报复,因而来求他。
可是盛岸要做什么,和他有关系吗?
真的要报复,也是他们之间的事,和他无关。
郁烊对于别人的下跪他没有触动,相反对方忽然就跪下了,是真的认错了?
并不是,不过是畏惧强权的意识在作祟而已。
在这里可以道歉,换了别的可以被欺负的对象,他们还是会继续欺负的,因为他们就是这种渣滓罢了。
一群拜高踩低的存在。
求他原谅没有意思,他不会原谅做错事的人,该原谅是老天的事,不是他。
郁烊不为所动,只觉得吵闹,都打算起身离开了,一抹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哪怕没有看到脸,对方逆光而来的,但是那抹帅气到非凡的气质,郁烊都知道来人是谁。
在結合一下跑来求饶的几人时不时斜看徐陌声的忌惮目光,郁烊知道了缘由。
“现在立刻滚,再多说一句话,我就立刻把离开的那个人叫回来。”
一听到可能会把盛岸给叫回来,几人别说是哭求了,急忙把嘴巴给捂住了。
“滚出去。”
郁烊看到这些人就烦躁,稍微好点的心情,又被破坏掉了。
四个人这次离开没有再回来,徐陌声坐到了郁烊的身边,旁边还有三个怎么看都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
徐陌声奇怪看了他们一会。
“你好,你是烊哥的朋友?烊哥就够帅了,没想到你也超级帅。”
“两个顶级大帅哥。”
小黄毛很会说话,几句话把郁烊和徐陌声一起给夸了,即便是盛岸那里的人,郁烊被他们夸,要说抵触,也没多少,他讨厌的是盛岸,并不会随时都迁怒到别人身上,恨一个人就够了,恨的人太多,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
“刚那几个东西跑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把盛哥给气到了,揍过一顿了,没想到他们又遇到你,看到你更小鸡见到老鹰似的,直接跪下了,越想越好笑。”
小黄毛是个一个人就能演一台戏的人,他说话间眉飞色舞的,脸比不上徐陌声和郁烊,但两人都看向他,能有这么多的活力,不能说不是一种优点。
“有些人长了个嘴巴就是喜欢乱说,别当真就行,一个人到底如何,别人的评价都会带着主观看法,自己用眼睛看就行了。”
徐陌声对小黄毛说,目光是注视着郁烊的。
算是在和郁烊表白,他不在乎外人对郁烊的传言看法,他接近郁烊,是在意的他这个人,他喜欢,所以他接近了。
郁烊蓦地想起来之前和徐陌声的一次谈话,徐陌声和他说,如果他要杀人,他会给他递刀之类的。
显然,徐陌声是真喜欢他。
喜欢他哪点呢?
他性格不好,脾气不讨喜,唯一的一点优点,脸?
郁烊把脚给放在了前面的台子上,他问徐陌声:“要叫个按脚的吗?”
徐陌声摇摇头:“倒是你,看你精神不好的样子,我给你按按肩膀?”
徐陌声说着伸出手,郁烊没拒绝,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以为徐陌声最多就是会有点,不可能专业,结果徐陌声的手一放到郁烊的肩膀上,手法和力道,哪怕只是片刻,郁烊扭过头用异样的眼神看徐陌声。
徐陌声知道郁烊在奇怪什么,他解释了一下:“身边朋友太多,有当医生的。”
“你狩猎范围还真广。”
郁烊不客气地评价。
“不广也就猎不到你了。”
徐陌声弯腰,脸靠近了郁烊,那种过近的姿势,似乎都像要接吻了似的。
第210章 帅气纨绔21 我知道你喜欢我
眼见着徐陌声就要亲吻过来, 即便郁烊他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们间可以有很多关系,但怎么都不会有亲吻这一点。
所以不等徐陌声停下,郁烊的手就已经伸了出去, 一把就挡住了徐陌声, 还是用掐着徐陌声脖子的方式。
徐陌声眼一垂, 似乎惊讶于郁烊会用这种算是威胁的方式来阻止他了。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四周的气氛忽然就诡异了起来, 看着似乎随时都能出手他打起来一样, 旁边的几个小年轻被奇怪的空气给影响到了, 一时间没人出声, 都用费解的表情盯着两人。
“别让我讨厌你。”
郁烊说了,朋友间, 玩笑是可以开,但如果过了度, 就不是郁烊会接受的。
哪怕他现在受制于人, 但不意味着谁都能对他做任何事。
刚才他不出手,也是因为盛岸, 那些话在刺痛他的同时, 未必不能攻击到盛岸,甚至看盛岸阴郁的眼神, 估计他更愤怒。
郁烊扣着徐陌声的脖子,感受到徐陌声往后退了, 他这才把手给拿开。
“抱歉, 以后这种玩笑我不会开了。”
徐陌声坐回去后立即道歉,琥珀的眼眸在专注凝视一个人时,似乎无论他做了什么, 哪怕是拿了一把刀子给人身上捅过去,被捅的人还会想鲜血会不会溅到他的手上,将他修长漂亮的手指给弄脏。
“徐陌声,谁喜欢你,恐怕都要倒霉。”
“是吗?”
徐陌声倒是不否认这个事实,喜欢确实以为着倒霉,因为他没有真心,他的真心早就给出去了。
不会再给别的人。
“呵。”
郁烊的心情终于好了不少,想到最开始和徐陌声见面那会,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不过一两月时间,他们的关系就能变得这么好,好到郁烊已经愿意全身心地去相信他
不管他说什么,徐陌声都绝对会站在他这边,他会支持他,无条件的支持他。
一个人的一生,能够得到这么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怎么不算是某种幸运。
徐陌声的出现,大概算是他目前可怜人生里,唯一的一束光了吧。
所以徐陌声不离开他,他同样不会转身。
“虽然现在说这话,可能没什么意义,毕竟我自己处境都长这么糟糕,但是徐陌声,我站在你这边。”
“如果你杀人,我会帮你清血迹。”
这算是对郁烊而言,最高形式的一种承诺了。
可以说,在这个瞬间,两颗友谊的心,就这么走在了一起。
“好,我记住了。”
“倒不用你来清洗血迹,我会先把一切都处好,你要做的就是把我给藏起来。”
徐陌声伸出了手,郁烊一看他这架势,怎么,这是预备犯罪的宣言吗?
他要拒绝吗?
不,应该是他要和徐陌声互换真心吗?
当然要换了。
郁烊将徐陌声的手给握住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即便身边有其他人,但他们仿佛不存在一样,小黄毛拿出手机,悄悄和盛岸发信息,信息里这样说的:“盛哥,烊哥和他的帅气朋友,感觉他们要合伙去杀人了。”
奇奇怪怪的一段话,盛岸看了后,不太能够解到底怎么个情况,只当是小孩子可能听话听一半,把玩笑话都给当真。
郁烊会杀人?
杀谁?
他吗?郁烊没有那么蠢,会为了他把自己的命给赔上。
徐陌声更加不会了,哪怕这会有个更疯狂的疯子在盯着徐陌声,可徐陌声那里,盛岸就是有直觉,谁去杀人都有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徐陌声,他非常的惜命,他还要享受这个美好的人生。
也就只有他,任何时候都在享受,都在趣味性的观察着别人,围观别人的人生。
似乎就算有个疯子,企图闯入他的生活中,没那么容易。
盛岸嘴角一扬,他和漆重一样吗?
不,完全不一样,他迟早会得偿所愿,他爱的人,在难以接近,再讨厌他,可是盛岸清楚,他有绝对的信心,他一定可以得到郁烊。
但漆重那里可就未必了。
他能得到徐陌声的心吗?
那个人的心,还不知道在哪里。
盛岸随便想想,不会去参与别人的感情问题,把自己的顾好就够了,也没心思去管别人,盛岸坐在了车里,抚模着左手上的一枚戒指,郁烊那里也有一枚,是他在某个夜里强行给郁烊戴上的,郁烊想要摘下来,盛岸总有方法能威胁到他。
而郁烊只能眼神不甘又愤恨地瞪他,换来的则是盛岸扑过去的强势的吻。
一切都在往前发展,盛岸带着强烈的信心。
不管盛岸如何想,郁烊看似已经认命了,不抵抗了,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只有他郁烊自己知道了。
如果真的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彻底的摊开一切来,也不是不行,他已经没有设么不能失去的,他早就失去了一切。
现在他拥有的,郁烊弯曲了手指,握住了掌心,他有一个获得,这个获得不会抛弃他。
哪怕不过是朋友关系,知道这个朋友不会抛下他,就足够给郁烊很多的勇气了。
“谢谢你,陌声。”
郁烊转头突然和徐陌声道谢,徐陌声露出了一丝困惑来,却非常有分寸,不去多问,笑着点点头:“不谢。”
郁烊抬起头看电视,新闻在播报着一些暴力杀人事件,为了一次的冲动把自己整个人生都被赔上去,这种事郁烊不会做,他更愿意做的是,以特别的方式,将对方的生活给摧毁了,直接摧毁身体,太简单了,摧毁对方的所有,精神才更合适。
郁烊微微眯起眼,喜欢他?
他憎恶这个事实,可仔细想想,又未必不能好好的利用。
强迫他,想等他哪天被他感动,然后喜欢他森*晚*整*吗?
倒是会做梦,那就看一看,他到底会不会喜欢他吧。
郁烊笑了,本来就是一张俊美立体的脸,这一笑,带来的视觉冲击力非常强,小黄毛当场偷拍了一张,跟着就发给了盛岸。
烊哥好像心情很好,看个电视都笑成这样。
盛岸点开照片,放大后盯着郁烊嘴角边的笑,他在自己从来没这样笑过,却在那些没多少关系的人面前笑成这样,盛岸感到讽刺,不如现在就回去好了,郁烊一定会立刻收起了笑容来,脸上只会剩一片冷漠。
算了,给彼此一点喘.息的空间吧。
盛岸想归这么想,可却拿着手机,一张照片,他都看了很久,直到身边有人提醒他,他这次反应过来。
会所里,郁烊本来不想按摩,在徐陌声给他按过肩膀后,感觉效果不过,他单独进了房间,找了个按摩人员来给他精油推拿。
徐陌声则更小黄毛等人在外面等着,又坐了段时间,徐陌声收到了一条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
第四份礼物,送给你的,请下来拿。”
徐陌声甚至的没有备注男人的号码,但看到短信他就意识到是漆重。
“我有事,先走了,一会郁烊出来后,帮忙和他说一声。”
“哦,要走了吗?”
“和别的人约了。”
徐陌声起身就走,长腿迈得很快,小黄毛等人到他消失后,这才想起来,居然忘了要徐陌声一个电话号码。
“烊哥应该有吧。”
“肯定有,两人关系这么好,没有才不正常。”
有个人抬起手就往小黄毛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读书人都是傻的,如果真的读了,不是更蠢了。”
小黄毛揉揉自己的额头。
“你们说他那么帅,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啊?”
“怎么,你小子还有想法?”
“哦,我刚偷拍了几张照片,你自己看看,你和别人出现在一个画面里,有多可怕?”
说话的人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小黄毛,小黄毛马上认真看起来。
“也没那么大差别。”不就是他一般帅,而徐陌声顶级帅吗?
“反正都是帅,本质上是相同的。”
“是是是,你去追,我看你能摸到别人的鞋跟不?”
“我就随便说说,哪里敢啊。”
小黄毛是个弯的,对徐陌声的脸很喜欢,可惜在看到人的刹那,就清楚彼此间的察觉了,所以这份喜欢还是放在心底好了。
另外,有他烊哥,其实也不错了,郁烊同样帅,俊美的那种好看,人要懂得知足,小黄毛给自己做着心里安慰。
徐陌声从会所里出去后,又来了一条信息,表示礼物就放在那边,走路过去几分钟,徐陌声如果不忙的话,希望他可以走过去。
徐陌声当然不忙了,他所有的时间,其实都用来围观郁烊他们的虐恋都可以。
这会郁烊去按摩了,他的时间是自由的。
几分钟,倒是不远,如果十分钟半小时,徐陌声还是会考虑开车。
街道上人似乎不多,大概也是这会时间是下午,没到下班高峰期,目的地虽然不是直线,但抬头就能看到一个明显的标志,徐陌声朝着不远处的建筑物走了过去。
徐陌声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他把手机给揣进了兜里,边走边四处欣赏这座城市,还有陌生行人陌生的但不同的面孔。
可走着走着,迎面而来一个人,对方径直朝着徐陌声走来,周围道路很宽,但那人似乎不看路似的,就是朝徐陌声走来,徐陌声依旧没有多想,侧开身给对方让路,然而那个人走到徐陌声跟前的时候,他脚步并未刻意地停顿,但他却快速对徐陌声说了一句话。
“有个人喜欢你。”
徐陌声一愣,转过身打量那人,那人声音不大,徐陌声心想是自己听错了吧,也可能是对方在哼歌,唱一句歌的歌词,这倒是有可能。
自己神经可能敏感了。
徐陌声刚想笑笑,又有两个人朝他走来,经过他身边时,他们从左右两边穿梭过去。
“有个人他很喜欢你。”
这一次,徐陌声听得一清二楚了,而且仔细端详两人,他们没有拿手机,不是在给人打电话,至于说哼歌词,一个人有可能两个人都同时哼歌词,关键还在经过徐陌声身边时恰巧被他听到。
这种巧合,只能说或许有,但徐陌声不太相信会被他随意听到。
而第三个人,该说是第三次类似的话,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基本可以确定了,不是他的错觉,也不是他过于敏感了。
他们在和他说,有人喜欢他。
是谁?是谁安排这些的,徐陌声稍微停顿的步伐重新抬了起来。
这个礼物吗?
真是未曾想过的礼物。
找完全陌生的路人,来对他说,有个人喜欢他。
试问有几个人可以想到这种方法。
这已经不算是用钱能随便办到的事了,还得提前准备好。
徐陌声一路往前走,那之后,每个人,真的是每个人,没有例外,全部都在和他擦肩而过时,他们甚至都目不斜视,都不去看徐陌声,而是低声说了一句话后立刻就走了。
怎么看都跟游戏里的路人没区别,把自己的任务结束了,马上就离开。
“有个人,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就爱上你了。”
“他喜欢你。”
“他非常爱你。”
“你是他的一切,你是他的心脏。”
“那个人,他无时无刻不再爱着你。”
各种各样的表白,都是非常简单的词组,但一刹那接收到了太过,导致几分钟的路程里,徐陌声怎么有种周围的世界都在开始变化,扭曲了起来,一种不真实感倾覆而来,朝着徐陌声的身体就圧过来,给徐陌声圧的,身体步伐都逐渐的沉重起来。
徐陌声站在了一个路口,对面是绿灯,但徐陌声没有过去,他认为绿灯时间不够,等下个绿灯更好。
但走过一半的行人们,一群人朝着徐陌声涌过来,看起来随时要撞上徐陌声,将徐陌声给撞倒,却在靠近后,如同是流动的水一样,从徐陌声的身体两边无声地流过去。
跟着每个人都在说话,不是一起的,此起彼伏,很奇怪,明明人很多,可是那一刻每个人的声音,他们每个人出口的话,那些表白,都在徐陌声的眼前响起。
“他喜欢你。”
“他爱你。”
“你们是命定的爱人。”
“老天都会祝福你们的。”
“未来你们必然幸福。”
“如果要死,也有一定要死在一起。”
“愿有一天,他能将心脏挖出来,亲手送到你的手上。”
“他爱你。”
无数的声音,一个重叠一个,不会覆盖,只会非常有层次的涌进徐陌声的耳朵里。
徐陌声的眼睛还注视着对面的红灯,红灯殷红,像是血液一样浓稠。
人群完全走了过去,他们的脚步声,都像被说话给遮掩了,导致徐陌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他们的那些表白,还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徘徊着
红灯慢慢转绿,徐陌声抬脚往对面走,就他一个人,他身边没有其他人要跟他过去。
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徐陌声缓缓笑了。
穿过绿灯,目的地还有一点距离,徐陌声继续前行,不出意外的,遇到谁,都会在走过去的时候,同他说一句话。
徐陌声速度还加快了,像是在为了能更快听到那些表白。
很快徐陌声站在了一个小的公园前,公园完全的开放个,占地面积小,一眼就能看到头,徐陌声四周看了看,往公园中间走。
走过去后,意外发现其中的一个秋千上坐了一个男人,男人一米九的大高个,坐在小孩子玩耍的秋千上,似乎怎么摇晃,他的大长腿始终都和里面接触着,没法离开。
“声声,我喜欢你。”
徐陌声在秋千前的几米开外站着,一眼扫过去,男人手里没有东西,身边也不见别的异常,所以第四份礼物,就是刚才的那些无数的表白了,而他已经收到了手里来。
面对男人的又一次表白,徐陌声给的回复是,眸光毫无变化,只是比最初那会深了许多。
“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
徐陌声垂着眼,无有波动的眼眸,公园里没有人,按这个时候该有人来玩的,却到现在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是漆重的手段吧?
徐陌声笑了笑,不只一个秋千,旁边还有好几个,漆重坐了一个,右手边那个看着还可以,徐陌声于是走上去,直接坐到了秋千上,这个秋千距离地面会远一点,徐陌声记得他应该很久没有坐过秋千了,经常会看到,但也只是快速走过去,根本不会想着来坐。
这会坐在秋千上,徐陌声弯曲长腿,脚尖在地上用力一蹬,秋千立刻就前后晃动了起来。
抓着秋千两边的铁链,徐陌声身体随着秋千的摇摆而摇摆起来。
一旁的漆重则是一双疯狂深情的眼,一眨不眨地凝视他的爱人。
这份爱,太让他感动了。
在他送礼物给徐陌声时,那种所谓的付出和真心,同样会以疯狂的方式及时回馈回来。
爱,在流出去的同时,就已经流回来了。
显然,很多人都不能解。
只会觉得,我既然给了,如果你不明确回过来,那你就是在伤害我。
可是怎么可能,付出爱意的那个瞬间,其实付出,就已经是一种获得了。
他得到了很多,多到那种幸福的感觉,都要从心脏里涌出来了。
表白过一句话后,漆重就不再开口了,他看着徐陌声,看徐陌声坐在秋千上开心地晃着。
他想过去亲吻在徐陌声扬起的微笑嘴唇上,想要撕碎了他衣服,就在这里,在这个开放的公园里,将他给占有了。
想要立刻就拿刀剖开自己的身体,然后把心脏给拿出来,递给徐陌声,让徐陌声看一看他的心到底有多爱他。
他有很多很多的事,都在这一刻想要做。
然而身体却始终都坐在秋千上,不是智在控制身体,不是,他的智早就没有了。
在见到徐陌声的那一刻,他的智就不存在了。
他现在就是疯狂的,他也只剩疯狂了。
他要等徐陌声的回礼,一直到徐陌声无法回礼,想不出怎么回礼,他才会伸手把徐陌声给拉进怀里,那个时候,徐陌声这个人,他的身体,他的心就是所有的回礼。
时间?
一天两天,根本不算什么,爱着徐陌声的每一天,都是充满幸福的。
徐陌声晃了一阵,秋千慢慢停下来,他脚落回到地上。
无法形容此时是什么心情,感动?
感动太浅显了,不只是感动。
是有一刻,都想要拉着漆重的手,随便找一家酒店,然后脫了彼此的衣服。
不不,脫衣服都太浪费时间了,是立刻就和这个人做愛。
徐陌声为冒出来的疯狂念头而笑了。
笑过后,为了压住他发麻的心脏,他起身走到漆重的面前,手抬起来落在漆重的肩膀上,在男人抬起的仰视他的,如同是敬仰神明那样,男人的目光尤为的专注和虔诚。
仿佛徐陌声就是他的神灵一般。
徐陌声吻了上去,无所谓会不会被热看到,他现在就像要亲吻他。
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是一个深吻,吻到徐陌声手指穿进漆重的头发里,吻到漆重的指尖,钻进徐陌声的衣服里,抚上了那颗红宝石。
细微的拉扯感快速袭来,徐陌声呜了一声,手指忽然用力,抓紧了男人的头发,可他没有推开男人,继续加深这个吻。
两人吻着彼此,也听着彼此心跳的声音,咚咚咚,不知道哪一刻开始,好像他们的心跳频率都完全一样。
砰砰砰。
徐陌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终于和漆重分开时,四周的天色都比最初暗淡了不少。
“漆重。”
徐陌声声音微沉,他喊着漆重的名字。
“嗯,我在。”
“会一直在吗?”
“会的。”
“哪怕我去了别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回来,你也会在吗?”
“会的。”
“我会在这里等你,你要一个人离开?”
“嗯,我一个人。”
“我不会让你孤独的。”
“我的一切,我的爱,你带着它离开,等我找到你,你回来的时候,再把它还给我。”
“好不好?”
徐陌声从未想过还可以这样,还可以将他们的爱给带走。
又或者,其实一直以来本来就是这样,他的离开,是带着他们的深爱走的,他从来都不孤单,有着最珍贵的东西在陪伴着他。
是他没看到,是他的眼睛只顾着自己,没有看到他们的爱。
徐陌声红了眼睛,缓缓提起一口气,徐陌声抚摸着眼前男人的帅脸,他的眼神和他们如出一辙。
他们都不曾抛弃过他。
徐陌声这次低头吻在了漆重的额头上,一如过去很多次,他们吻他的那样。
“回礼我会很快准备好。”
“嗯,我等着你。”
徐陌声拿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路边,他对漆重弯着唇灿然一笑。
“过两天见。”
“再见。”
是再次的想见。
徐陌声转过身,泪水掉了一滴下来,他的眼底没有了悲伤了,只有幸福